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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稿巻三十七 夀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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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部 夀序 夀邵武守越湖邵翁八十序 今天下稱名族者以十數毋如餘姚之邵其類者即未論三事自二千石朱輪而下毋慮十餘人而又最賢所敡歴中外多卓犖有治聲最賢而又最夀有提學諱蕃者九十餘猶卻杖而徒裡中時時稱鄉飲祭酒其繼之為白竹公諱徳容其又繼之則白竹公之弟越湖公也當越湖公之舉鄉薦有聲而困公車久人固已重其族而疑其不繼然公繇選人得六安為雄州其入賛左軍為上佐其以冬官郎治水為劇寄出守邵武為大府公後先報績必最而見於臺使者之推轂不易屈指數天下始信公以為終能重其族跬武卿佐矣而公一旦慨然上章乞骸骨歸公之歸以嘉靖辛酉而距於今為萬歴戊寅十有七年而公春秋亦且已八十矣當公歸時有八予鹹朗秀玉立公豈不愛其跬武卿佐而敝屣之且所至積隂隲當食其享而必欲不盡其餘以遺其後而是十七年之中而八子者咸卓然自樹立以有聲稱於時其舉鄉魁而仕稱名令者以貢主邑計者茂才待薦者凡六人而其最穎曰侍禦君陛吾不識其它諸子顧獨識侍禦君又不能悉侍禦君它治狀顧獨悉其按呉時所上章疏十餘皆曙達國家大計與東南民瘼所奬進賢守令若而人所斥逐貪墨墨綬而下若而人所平反寃獄若而人一下車而煦煦然陽春之發於輪轍而被於廣莫也侍禦君按行海戍逺斥堠覈兵費適島寇闌入勒吏士迎擊之鹵斬過當然推其功於幕府而身不居曰吾臺使體固然侍禦之移按江北與吾呉鄰其吏民來矜曰若固徳邵使君能久有之乎吾呉吏民應曰吾不能久有使居雖然已先之矣抑若福胡晩也夫以越湖公之為循吏積隂隲以鍾於侍禦君天下固信其事且信侍禦君之必有後然不知侍禦君之為徳其所滋益於越湖公者非淺尠也今夫水源深者流必廣然流廣而汪洋汗漫則其源必不易竭木根完則其條枚之發也必盛然條枚盛而霜霰不見侵其根益以膠結而不解此恒理也隆萬之際太和之所鬱積葢逆溯而上蟠自三事至八座未易屈指數即越湖公又奚疑焉侍禦君之舊屬龍身之者司理吾郡時辱君國士之知謂不佞為呉人必當為呉人致越湖公岡陵之祝不佞夫豈唯呉人蓋嘗藉二天焉又其知吾子騏也實不下身之 敢以不文對雖然餘雖少於越湖公㡬三十年然余之初解青臬也實前公二年而又強出數起數躓以至今日車且生耳矣公其能無弁髦餘言否也 又 嵗萬歴之戊寅為越湖公八十之期而其子侍禦君之故吏曰龍身之者贄不佞之一言以為公夀不佞又侍禦部人也以故特詳於侍禦君按呉事而其大指竊謂越湖公之為循吏為長者積隂隲以鍾於侍禦君天下固信其事且信侍禦君之必有後而不知侍禦君之為徳其所滋益於越湖公者非淺尠也文成以授身之未㡬而侍禦君奉天子命按江右道吾呉吾子騏及諸生張文柱邂逅於姑胥之溪侍禦君蓋不意身之之有藉於不佞言也出一編示曰此為家大人七十而大司馬翁公夀之者也此為八十而水部郭君夀之者也夫翁公越湖公鄉人也以故最習公而其大指則謂公世夀其九十而少一者王父司訓翁九十而加二者父封水部翁九十而加四者兄比部翁又世胄則入眀而舉科第登仕版者二十有九人又世徳則為父兄者不以齒爵加其後為子弟者不以才賢加其前入公里而闇然若畏壘也已融然若華胥又謂公有夀者相一虎頭二燕頷三田面四河目五廣顙六豐頥七盎背八垂耳而坦度厚徳實將之郭君嘗為閩理官而公閩之邵武守也以故習邵武守又嘗將作淮南而公又淮南之六安守也以故又習六安守其稱六安守則雲公至而值嵗祲為茹藜飯𩝠辨色戴星以勤嗇先之而又減省無名供應損輿皂禁勾攝寛徭賦自是嵗不為災吏民戴之語具志中其稱邵武守則能先倭警而増陴復隍授甲壯者寇至無所掠乃敞郡門以集下邑之避者所全活萬計郡故有饒戶供諸使客及守倅之公廚取給焉公悉革罷之至以是失僚吏意隂中公公不之報亦竟弗動也夫翁公習公於鄉則稱公鄉郭君習公於官則稱公官不佞習公於子則稱公之子此三者俱非所以夀公也然而公所以夀者佹得之今夫惇龎亭毒未易漓也沃根淵源未易既也穹窿磅礴未易騫也廓澤而沛之嗣徳而衍之以交相致於永永者又未易艾也以此三者夀公可也蓋南山之詩雲樂只君子萬夀無疆即繼之以樂只君子民之父母棫樸之詩曰芃芃棫樸薪之槱之即繼之以周王夀考遐不作人侍禦君之治吾吳吾父母也騏與文柱固侍禦君之所薪槱者也其所願在無疆之夀與作人之遐於侍禦固已厪而況於為之父母者乎又身為徳於天下國家者哉或曰固也子何以重頌之曰不然南山之與棫樸章何以俱再也詠歌之不足故重之重之者忠愛無已之意也遂授其語於二子以往 貞吉篇為華母顧太安人夀 我先師大夫學古入官乃弗究贄寀曰我不敢自怠自泆家於政惟共養考妣惟弟晜惟惇族惟省䘏婣黨天不弔於室奪厥元妃次顧實用徳接曰我何以當公齊夙夜慄慄湯液滫瀡以時進退衣繻以𠉀必躬曰不腆一心専精於公所既受署家臣十千指男女有班耕織有序出納有度筦鑰有紀無嘻嘻無嗃嗃無亂行無詭倫公曰都良哉顧拜稽首淑慎乃儀以相夫子毋敢暱進維吉月熊羆葉於夢乃篤生我春官叔陽是煦是乳若涉春冰毋或墮於繈褓先以身儀弗納於邪以視伯仲惟均公曰都允若婦允若母惟陽若大夫之訓夙恵且成裒然公車予虞用除爰𨽻咎繇爰副秩宗爰積三最皇心孔愉安人翟茀軒魚珮環雍容以薦于公公曰都予耄期倦於勤汝其為政家用是康子孫其昌甲戌公賔于帝安人請從公曰咈哉汝弗揆於予衷三孺子不夭匪汝曷恃安人復拜稽首益毖益勤式廓其初陽帥象胥弗諐厥恒為時選臣既蹈茲百罹即公于宜安人控籲復請先弗克卵翼孤孫若置股掌天復剪我華秀而隕中弗實弗堅安人乃言曰未亡人之不恤奈何使陽斬焉我弗樹後陽則弗歆我弗樹我後何以覿我先公卜于伯介子吉陽食卜于仲介子吉陽食陽無子有子其以繹我公既立後引養引恬師師怡怡閨憺忘亡家臣受職以次理生屋潤於北畝拓于南于橐於囊乃積乃倉癸未宜人登於耋諸子太學暨鴻臚執觴霤之左北向諸婦奉盤飱霤之右北嚮諸孫婦及女各從五服之內族姻以齒男執羔羊東序女執脯脩純絲西序臧獲以班列於墀家之諸老將揚觶安人辭弗敢受曰苟不大棄先公之命其以一秬鬯卜廟祝史進曰信哉蔔而得繇坤之六三含章可貞無成有終又其彖曰安貞之吉應地無疆吉且無疆祥孰大焉寔惟有終之貞門下故吏紀其言以頌 夀大司寇景山錢翁八十序 當大司寇景山翁七十時而不佞旬宣浙西部獲效一言之夀以故太宰朱恭靖公為擬恭靖公之稱鄉先生蓋三十年雲而翁是時謝不任而裡居僅三易嵗也居又十年而翁已八十不佞之解三鎮節且四年而其子進士君復乞一言以夀之不佞乃謂進士君子之家大人距前為夀者十年所有一易言惰行足齗齗人齒否耶曰否子之家大人所居重於郡國守相顧能得其居間一語否耶曰否吾呉俗偷未見子之家大人而矜少貴者有之然未有見而不自失其貴且少者也未見子之家大人而自謂才者有之未有見而不自失其才者也彼美衣甘食聨車騎昕夕造請姬妾遞進絲竹成列固不能一一盡格之然未有不畏其知者也蓋十年所而吾吳俗賴子之家大人而返者三四矣即盡以恭靖林居之日畀之其不盡返而淳者㡬希不佞嚮者竊有比以易鴻漸於陸其羽可用為儀吉吾驗之若左券也進士君曰然於是不佞乃言曰子知世之長欲有子之家大人也與子之家大人之夀之益於世也夫亦知子之家大人所以夀乎哉其頎然而玉立昂蔵若鸐者貌夀也攸然而舒恬然而黙者器夀也沖然而若虛藹然而若春陽者徳夀也雖然猶未悉其所以夀也子之家大人寔産於孝廟之代當是時君臣休眀中外靜謐兵以不用為威財以不蓄為富太和之所薫蒸洋溢發而為钜公大賢所為夀者先天者也海內之治至於今極矣聖王垂拱而八荒賔服嵗屢豐登嘉祥時奏而子之家大人方憩息乎髙眀之墟而優遊於志物之享其所謂夀者後天者也且也今之八座而五湖者其逾九袠一人曰大司寇應公逾八袠二人曰御史大夫潘公大司寇馮公其開八袠二人曰少師徐公少傅呂公夫豈獨子之家大人是皆至治之所産而至治之所優養者也所以助太平之象豈淺淺哉進士君欣然而起拜曰異哉以吾翁而驗子言以十年之前而若左券也今以子言而騐吾翁於十年之後而又何疑哉請歸持以為吾翁頌 夀宮保大司空印川潘公六十序 印川公之治河而報成事也三事大夫之頌公者乞餘言以為贈未㡬而天子果嘉大公功伐下尚書定議聞峻加公太子少保領大司空子一子官賚白金文幣仍虛端右之席以待公以三月拜命而後一月為覽揆之辰距其生蓋週甲子矣公之故人呉詹錄君馭謁餘山中而請曰唯是吾子之善頌善祝也雖然其頌公也以天下頌也其祝公也為天下祝也非以馭一人頌且祝也餘謝不敏而後報呉君夫豈惟呉君之為呉君頌且祝夫豈惟呉君之為天下頌且祝即不敏奚以異焉蓋餘自棄於世而竊山中之日得一習養生家言諸言養生者人人殊然大要謂神太勞則竭形太勞則敝是故毋役神以完毋役形以堅而後可以長年及讀大禹紀則自其娶塗山氏而拜司空辛壬癸甲有子弗子唯土功之荒度蓋居外者十三年三過家而弗入車于陸船于水橇於泥𣞶於山手足胼胝步履跳若巫而弗恨導九河定九州則九賦式九貢其纖瑣繭絲牛毛而弗已蓋天下之稱善勞神形者莫若禹其唯民之是利而損己之不恤亦莫若禹禹固謂之亡間然要必不能自致其天年以終而𤣥圭吿錫之後平格之數迨百其朞為說者雖甚神而亦甚疑之得孟氏一言而後決曰禹之行水也行其所無事也白圭詫功以愈禹而孟氏又闢之曰禹以四海為壑今吾子以鄰國為壑水逆行謂之洚水是故逆則襄陵順則歸海其恒性也順而行之行所無事也甚矣禹之示跡勞而收功逸也當公之三治河其事益艱其責益重且钜而天下之危治河者意非公所克任其易公者意弗終克任河其賢公者苦公之跡㡬於禹其自賢者人各操白圭之見以相角而公一切寘之曰成敗利鈍非吾所能料也吾能順之而已自公之筴行而水即得其性以與海合海不挾河而橫而維揚之土膏顯播種時若河不沮海而怒而淮北之漕道通萬艘直達於大都公亦行所無事也公雖跡勞始詎何嘗不逸終且也禹所治九河公所治得九之三四其廣狹小異禹似難也禹役民於溺公役民於饒其所因便小異禹似難也禹之佐有伯翳庚辰厲山氏而公少遜焉公似難也禹不取計漕而公取計漕公似難也禹之所難者與公之所難者各居二而又何疑於公之不禹年也公始成進士拜郡司理即為才司理進禦史即為才禦史出而按左廣則以風裁稱入而視畿甸學則以模楷稱又超而佐廷尉則以眀允稱又撫江右則以博大精彊稱天下之所稱公賢者更僕未易數然而不能稱公之所以賢在行所無事夫焉能為稱公哉先聖有言仁者夀又曰仁者靜公而利社稷則仁利幽徐兗揚之民則仁天下方歸公夀於仁而餘乃推本公之靜以為夀聞之公嘗因叩河源而尺葦之刀㡬遂滅跡於馮夷之口愁思發於背褁創而起從事此豈能為靜者耶雖然餘故有以得之餘叨治呉興部而謁公於裡夷然若無官者一歸而若浮雲之舒屈其賞則若遺問其功則若忘公真能靜者異時賛猷畫秉衡樞而奠國家於九鼎皆行所無事之日也呉君試以薦之公其許我否 夀少司空五臺陸公暨配陶夫人六十序 平湖之最著族曰陸陸之最良者曰太學諸生夢龍堯夔一旦而布其族之幣來請曰惟是我陸之有司空也若露處者之有宇也嬰孺之有媼保也蓋司空世世受祿祿不足則受耕耕又不足則自裁其衣食之奉稍羨輒以旁拓南畆顧其所拓畆不以家而以族其田之用有三待而舉火者取若囷焉待而資誦者歸若熟焉待而共力者呼若踐更焉且微司空而吾儕何以媮食孰寢也微司空而吾儕何以忝衣冠即衣冠何以無行禽也司空業六十矣唯我陸之黃耉若繈負靡不加額願長有司空念欲頌司空而所聞於善頌無如吾子者抑又有言遡司空而上曰刑部公又上而光祿公則靡不六十且七十者也然而未有偕儷者也有之自司空之配陶夫人始吾子以為奚若不佞乃返幣而謂之曰坐吾語汝汝知司空之為徳於陸乎不知其為徳於天下也而猶未滿也吾嚮者舉進士竊從司空後司空任不過一畿縣令其父母師率之恩班班在吏民間而所引誼抗諍得請於其長吏者餘波漬於十一州邑而不自顯迨其郎南省有島夷之訌司空受署為其帥畫筴大小輒效而不能竟厥用亡何避其宗之貴幸者逡巡以病免再起而郎祠部已再為儀部則正色以伸天子之禮徙考功再徙選部則直志以眀上臣之用它賛獻宻勿大有職之所不能限者一齟齬輒又謝去而久之強起徘徊九列間尋召拜大廷尉遷今官君相若虛已以聽者司空慨然進其所欲吐而又齟齬則又謝去夫司空之為徳於天下與天下之望徳於司空者俱誠未滿也然三起官而三棄之若脫屣何也其智用也夫三起官而三棄之若脫屣於世疑漠然者顧猶惓惓乎不忍於世之未康也猶若有痌瘝者其仁用也蓋司空少而習大雄氏學晚而益精進焉其仁故不能盡四生而度之然所為慈湣者廣也其智故不能超三界而上之然所為眀悟者深也汝能窺司空之滿而不得司空之所未滿得司空之所未滿毋論為徳於汝陸者無量其為徳於天下者尤尚無量也且以司空之所自言必欲度四生超三界而汝乃拘拘焉即數千指之所被徳而頌司空取汝之所見夀者相而祝司空又取其所偶聚之眷屬而重司空毋乃非當乎哉二子矍然起復前請曰子之言大矣雖然吾所知於司空者徳吾陸者也所知於司空之陶夫人者佐司空徳吾陸者也所持於夀者相以為司空也亦以陸自為也他非吾所及也不佞曰然子姑請之姑書以應之歸而質諸司空司空字與繩天下稱之曰五臺先生 夀封侍禦平山董翁序 隆慶庚午八月餘叨晉臬與察試事既撤棘而覩諸生中有朗然玉峙者心異之問而知其為今侍禦董君也居半嵗而有致題名於裡者則君褎然在列居又三嵗而餘入領冏牧則君已拜大行奉使率稱指翕然有僑劄稱㑹琉球將受冊君意不懌曰不穀幸以天子命乗長風破萬裡浪一縱觀大海之外其如重吾大人慮何蓋謂其父平山公也當是時君寢食為損而琉球使竟不至久之君別以使事過裡上公夀懽甚道遇餘於襄陽余戲謂董君起居若翁懽倍昔乎董君謝曰不佞誠有之乃大人則否曰吾嚮者業已棄若於國矣奈何復以我累而志且謂兒異日當縣官寄夷險置度外而行餘益異其言曰子之大人嘗有官職乎曰有之是嘗為諸生矣凡八試輒小利而大不利當其試時即無不謂大人利者雖大人亦自謂利也然而竟不利也以有司貢上得訓導鞏昌郡學嘗署秦州學事而有丁祭羨金十往署學者槖之大人辭不可則易十金為百祭器以恵永永擇諸生二十人親授之義指有李松者連登第及遷西華教諭則其邑之虛舉子科者二十矣公行視學宮坎其東北隅之地乃歎曰此所以虛其科也首捐俸募工築土山而建文昌祠臨之邑人爭為助版築五年邑諸生王敬民者亦連第然自是大人益倦游有所丐乃得教授為懐仁府府寄霍州尤以逺之移絳州為靈丘府有祿食而不佞亦叨第矣不佞之自諸生試也人無以為利者雖不佞亦不敢自謂利也然而再試輒再利事固不可知以大人之宜於官即一徙當脫穎然三徙而不能離博士名竟曳裾王門以老不佞之甫釋褐而稱天子使者何也余謂子無與若翁論難易凡若翁之所難以儲子之所易也若翁材而僅施之教子得教而達之政理也翁不自食報而食子之報亦理也蓋未㡬而董君以郎髙第禦史矣平山公以國慶封如董君矣君所按治淮鹺鹺政理矣臺故賢董君而重南省請以繡斧屬之矣董君行而道出太原裡以清和𠉀為平山公懸弧之旦郡國守相前具牛酒為夀董君肅拜上百嵗之觴已跪而請益公所誨董君者寧獨區區秦州西華一二事乎哉董君素稱平無害然至南省而五郡百萬家之命出入於三寸之管思所以益平山公夀者是有在矣餘既負巨劾裡居天下厭餘之言而董君獨走使萬裡而乞一言以夀平山公夫餘言烏足為平山公重第聞之晉人晉多大鹺賈當董君之按鹺而或有間窺公者公正色謂曰是不聞吾先江都正誼眀道之說乎哉此吾兒地也客逡巡愧遁去公之所為隠徳如此即無論餘言重公亦不以董君重也 夀丁封君七十序 今年冬督學使者校文於宜興合四郡十七州縣之秀才弟子而試之其父兄俱從可數百千艘鱗比於五裡之郭而邑令丁侯元敬為約束居亭主人平市司價當入試而寒甚則多具湯餅槱薪儲火以綏之諸弟子厄於格而不與試其微有尺寸長則為委曲以奏使者不見聴不己諸父兄稍一通搢紳籍即用公暇造請毋避冰雪所饋不過一筭器食而諸父兄與其弟子若饗太牢而忘其窶於旅也蓋驟欲有所効於丁侯而不敢進已而與其邑之父兄㑹則父兄之所以稱丁侯者謂丁侯能禮其賢士大夫存恤長老時時修殷周上庠風而與邑之弟子㑹則弟子之所以稱丁侯者謂丁侯勞來匡直鼓舞振徳之意往往有加於古諸所㑹非父兄子弟而稱其邑之吏民者其吏則攝侯之威而則其操其民則食侯之恵而循其法侯所理平賦寛徭善狀種種非一而懘獄之雪精誠格於夢寐諸邑之吏民以至父兄子弟謂吾儕之欲效於吾丁侯者寧倍蓰若而至於今尚不敢進也又寧渠若是時余方臥海上而兒子騏駰軰歸而為道之諸後先騏駰歸者亦為道之而詹簿呉君馭適以書幣來請曰不佞不𫉬從邑之吏民及父兄弟子以効於丁侯也然而有侯之父太公在夫太公者故浙東知名士也為經生業老不遇而以丁侯請來就養未入郭即扁舟汎二九探張公善權之勝攝衣登陽羨諸峰絶頂翩翩然有遺世志焉已而察輿人之頌聆遊女之歌而後謂丁侯曰與乃公舍休矣居復謂侯曰吾不而若也吾白首受鉛槧矻矻佔畢以思欲效之民而不可得汝一下帷而得之胡易也雖然有可以益汝者曰無倦而已自是太公甘二簋之養多深居晏處而一邑之耳目所日新於丁侯之善狀者竊意自太公所得之而莫可跡也㑹侯奏三載之績上太宰以卓異請得封太公如侯官而太公業七十矣吾儕之所欲效於丁侯者久而莫敢進也以子之一言而效太公雖丁侯其能以太公卻也耶余竊謂古之人感其主之賢者以其田獵鐘鼓之樂欣欣然相吿以庶㡬無疾病固出於愛主之誠而所以自為之地者固不淺也主安而後民得保其安今侯以太公懸弧之日合邦之大夫士而饗之鼔鐘之聲聞於外而民寧不有欣欣相吿者夫豈唯吾侯之無疾病抑太公以如岡如川之夀安吾侯而呉民亦藉以安茲言也庶㡬其少有可進也耶呉君善之而屬周先生公瑕書之以侑千秋之觴 封給事中周翁六十序 今夫士居平裡巷間有所不可於吏治則奮然撫擥歎曰何渠一當生擁銅墨吏民上必不為若所為夫豈直不為若所為將以信吾所欲為者耳稍進之與論天下事而又有所不可則又奮然撫擥歎曰吾安得一日以皂囊囊白簡立楓陛下與天子宰相爭是非夫豈欲與天子宰相爭是非將以信吾所欲言者耳夫士操此二端者得之毋論已或不得或得而不盡酬而有子則必以屬其子曰是且為我終之夫人孰不欲貴重其子然而士操此二端者不盡爾其大意謂我能得之於子子庶㡬禪我志而已雖然士操是二端而不得之恒也其不兼得之恒也兼得之不恒也不兼得而得之子不恒也周封公之父曰司訓公當其訓呉興日進諸生盤辟修禮容呻吟章故出從竹兠子謁郡督郵歸啖一盂粥白見底而長令擁騶呵而過之是必私指曰吾且佹得若而竟不得以窮約老耶而封公且嘖嘖學宮矣是必祝曰銅墨之與皂囊白簡也兒異日勉旃庶有以一端慰我而封公甫踰冠則已薦於鄉其材𡠾而氣壯可芥視二端拾也顧數奇甚數上春官試亦數佹得之而又不得最後乃歎曰苟有以慰先君者即一端晚矣當公之就選人而得四㑹令度士所欲為者則為之所不欲為者不為也出則其吏民相謂曰公師帥我者父母我者我何以報公而二千石聞之不善也曰是且奪我聲因數尼公公浩然棄其令歸然公歸之眀年而伯子以衷舉如公眀年遂成進士拜官給事中蓋公之所不能得之身者得之子矣毋何給事中以兩宮覃恩封公遂如之公時未六十也藉令公不棄令而旌異屢上不為年格格公第太宰方修久任條公亦安能遽坐金華省哉今公委言責於以衷而饗其名且也天子方朝眀堂恭己而端揆寅亮之言官有所發攄其直而無所當其危自今而後公所得固未已也不佞業少於公七嵗其生地異而歌鹿鳴之時同雖幸蚤顯有官祿而於士所操二端者則欿然矣是故於公夀不能辭以衷之請而致其羨 夀黃常侍序 餘以隆慶庚午預晉試事而得太原黃子廷綬為第八人其文氣宏放奇崛尤長持論決筴有先秦西京風顧獨好餘言以為於今世無兩無何因黃子而識其伯父常侍君寛然長者中實井井饒規條當是時諸侯王以數十計獨秦晉為兄國最貴重而晉之簡王為最賢常侍君與其儕陳老者對持內秉相推為謹厚造請名士大夫以文其質凡王之所繇顯於天下是二人力居多而又垂十年所余解鄖楚節裡居黃子以數奇上公車輒報罷然益自喜為古文辭而好餘言愈益甚念無可以當之者走使數千里贄帛而以狀請曰不佞伯父之嵗六十而加六敢希一言之重餘嚮者雖貌得之君然不能詳其事今者乃幸得之黃子狀班班乎言之也中貴人性不能飭事父獨君飭事父碧泉翁者三十餘年年八十而無倦色又性多奢不能飭訓子弟君獨折節為恭儉裁口腹而出其腆以延眀師誨其諸從子經術相繼登賢書君之侍簡王也實司少府蔵時國以多故枵然若不能嵗月君悉其智籌出入而息之不以一錢歸私橐葢無何而蔵充矣毋論邸中出羨錢新銅鞮之宮數裡而所營康簡二園為金者二千助三殿為金者三千助兵費為金者四千而贏且又時時寛租賦賑饑埋胔以成簡王賢天子至下璽書見褒旌而君退然若無與者余既因黃子狀益悉君則竊謂中貴人業已輕而又所事諸侯王無可自顯見則又輕然其能重君而因以其名重者莫如晉而晉則前莫如勃鞮而後莫如張承業勃鞮之始以不負晉獻而斷文公之袪既最後乃以呂郤之謀吿而成文公霸承業之始以不負晉克用托而夾輔亞子開富彊之基最後竟借晉而唐讐雪是二子者毋論材可謂秉節自信者也然其時小者國大者天下雲擾火革而出其長以有所顯見今幸當穆清世委兵甲盟媾而不用即諸侯王亦不過奉藩食邑其賢者修詩書之業仁禮自娛而已夫以諸侯王即不能大有所顯見而況為其左右者哉以君之幸而不為勃鞮然簡王之棄國未㡬而敬王即繼之以迨今王而國計無闌出者其治蔵亦何必承業哉黃子能持論決筴者也夫既好餘言則豈惟持餘言以夀常侍君異日登之晉乗可也常侍君號西崖平定州人陳老度其年八十而九矣餘故豔附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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