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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稿卷三十一 送行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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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部·送行序 賀州大夫對廷韓侯四膺旌薦序 余故不能自愛其文辭歸田以來逾一紀所于邦君大夫或行而循搢紳之請以有序去而狥父老之思以有記然不盡骫骳屈曲以為饘粥之業謀至於壽而賀薦而賀奨而賀即寧使請言者失色杜口以去而不敢應蓋風俗之薄久矣邦君大夫方在事而我以諂辭施之彼且疑我以為將欲有所用彼即不疑我而萬一彼後有所負則我且負我日者州大夫韓侯之被薦也凡四矣而余方以宦羈金陵羔雁靡所布以充廷實別駕葉子李子書來曰子可無一言以為大夫頌乎余聽然俯而思已躍然而起曰我不敢以例例大夫若大夫則吾州所創有之神君也我何敢以例例大夫始大夫之當選吾州也相國太原公元馭書謂餘州真得守矣余始謁大夫于治見其禮恭而貌溫神定而氣舒與之語十叩而十應若鄒成侯之對淳於者出而語人太原公不欺我既大夫晨朝三老裡賦長胥役已延見博士弟子人人慰諭得其歡已徐察其所獻納者采而用之有所約束條教必中綮其於土風民瘼若先三月而以微服來者也又若家置大夫而為之師帥者也蓋不待浹日而歡聲騰於郊遂之外矣又三月而餘以事至鄉屬有逸囚城門閉鄉之田更市駔相率荷耰竿而奮曰當為大夫跡囚婦女攜饁餉其夫若父而勉曰毋憂饑勉跡囚以報大夫於是吏士盡鋭追討盡獲之當輸賦爭先而上庾曰不可以勞大夫蓋大夫之忠誠懇惻有以感之而不弛不濫其民得先之利而咸恐後及歲大水大夫操輕舠或乘小駟日夜行災地亟上兩台白事以吾州上災報於是吾州之災小輕於昆山吳江而恩貸不因之以殺大夫每至較賦曰吾寧失官不忍失此凋攰心然大夫之所登賦亦不後諸邑也故事守考校諸生以報成而已大夫必精閱而拔其尤躬為課藝文談經術漿炙勞問相繼又為之別其最而稱賞之於是士爭自奮勵有聲實矣今之薦大夫者名能知大夫有餘所睹聞之懇切詳至者乎曰知矣而未盡也然則為大夫上者之知大夫尚未如為大夫下者之盡大夫也今天下重司理重令而輕守守實重于司理及令而以見輕故多不克自振餘邇者有所建白頗精言之不知主爵者之能見信與否雖然覲事迫矣天子方加意守令有璽書宴賚之典以旌其卓異者舍大夫何以哉為我告大夫夫子無它訓曰無倦而已更以告葉李二子曰有神君在上益自勵冰蘖以共成吾州之治大夫能悉若毋曰我從事獨賢是謂交相朂者也交相成者也夫例安能尼我 贈喻太守邦相先生入覲序 喻太守邦相者松之賢二千石也與世貞善其恒言曰太守奉天子命來治郡為赤子計耳不為虎而冠者計也太守甫至郡即屬有洚水之厄餓莩枕藉丘壑乃為文勸誘諸積鏹粟家毋論貴勢俾量出厥藏以賑於是大小響應得粟二萬余石鏹半之以分授三邑散施所全活可數萬計而貴勢中有不便者恣為流言以中太守太守微聞而笑曰吾向者固言之不為此曹計也雖然彼豈以余為重棄郡耶悉遣妻子歸侍太公于裡而獨身臥齋閣移文乞骸骨然太守之車門若洗訟庭無留獄胥吏灌手而抱案牘待署靡敢以私進者士民歡呼載道其頌聲日益聞而貴勢之謗漸屈於是台使者易其疑而為信薦剡騰上矣太守夷然不屑曰吾豈其王尊耶將無即墨我耶乍賢乍愚忽毀忽譽誰為之耶乃者吾故我世貞頗與聞其事始而為太守惜亦且為白也既而為太守快亦且為祝也所以祝之者曹生子念請也子念之急太守也甚于世貞而世貞之急太守也甚于太守屬者太守且入覲受計矣而張將軍某來謀序張君者松之良大帥也亦與世貞善其恒言曰甯噉菽毋噉士肉甯不為帥不為債世貞高其人與遊久矣一日以書來謂生幸托與喻使君同時又幸托使君之宇下而今者官又幸同地得一周旋而又俱幸遊公之門敢以子念之例請夫餘即欲辭張君安能辭太守雖然所以述太守者盡于子念祝矣無已第以語太守積資重當超為大藩之監司以飭治兵事則思所以禦圉干城治學政則思所以振德登賢不然而天子方加意元元以太守雲間之政賜金增秩曰吾股肱郡生為我再治之太守其猶故太守耶將改念而稍慰藉貴勢耶吾固知太守之必不為彼也相國太原公好察吏治而急用賢其于太守之被謗若凂解謗若滌而亟才張將軍嘗拂拭而用之如以燕間見謂我請曰定何如二子之不辱門下士者則不佞與生色矣 送大鴻臚繼山王公遷太僕卿致仕序 繼山公之守南大鴻臚也蓋無歲不請骸骨而至萬曆之己醜春請益力天子嘉其行高其志為之下吏部擬進太僕卿俾致其事以行嗟乎此典之不講也久矣自人主之必欲盡人臣之力而為之臣者必欲盡人主之恩故不至於摧憊委頓則不已人臣懷盡恩之一念而又不能自慎其行則譏謗殆辱乘之於是人主之恩遂中變而為薄若夫君臣之際能兩居厚以終者其道在人臣而其遘在人主吾以耳目之所睹記蓋十載之中而得三人其它故千百不能一也前是吾同年沈公澄伯以南右通政乞終養母上為遷光祿卿久之同年袁公抑之以南太宰引疾乞休上特加太子少保俱聽致仕今並繼山公而三矣然是三公者皆揚子以南錢塘以北所謂吳人也吳人秀羸多能深于文而短於質稍異于北方之士大夫以故雖難進易退而無以為名亦毋繇見高於人口若三公則天下之所稱重德長者沈公為按察僉事即移疾歸臥西湖之上四壁蕭然於官府無所造請監司守令間攜酒訪之欣然不辭明日卒不報謝及強起所居官中事鹹舉而不欲以治辦名袁公宦遊之日長青瑣論諫指切權要不為沮自奉常歸臥者十餘年天下以公之出處為世道之升降起長台綱正邦禮建業之漓風幾為之一變二公皆不家於官垂槖蕭然幾無以為歸若繼山公則自其先大夫仲山翁已負恬退之目未艾而歸享有上壽公養志備物以身為執既成進士而不奏第者六年既奏第複以州牧卓異入為天官郎棄而歸養者又數年年垂耳順蒸蒸孝謹少工詩擅丹青已謝絕之蓋不欲以其長掩先人名中歲失偶不復娶竟日儼然端坐左准右繩歸於自然最後強起回翔於留京之散署諸少年鵲起據其上公不以幾微見顏色公館岌岌且欲傾蠨蛸翳戶凝塵滿席湛如也其嗣二公而三蓋有不偶然者公且行不佞貞間語太宰楊公大宗伯姜公昔人有雲虞公散發海隅而東都之送殊不藹藹此豈亦有所避耶於是二公合同省諸卿士祖道于西門之外薑公為祭酒而不佞貞與泛爵焉乃揚言曰昔者疏傅歸有人主之賜金以贐賀監歸有人主之賜詩以餞流豔史冊以為朝家盛事今者公之行雖無金與詩然特進上大夫之秩歸老于家如萬石君則又二賢之所不能得者自今願公強精神進匕箸不言躬行之化使比壤之後進士人皆有所矜式漸變而至於道何難哉夫疏傅之不私其賜置酒與父老共之達矣而不聞蘭陵之俗美於其舊若賀監之托跡黃冠以放浪終者又何足為公道也今夫寶界漆湖固公家幾案間物也今而後能使其山若益而高水若浚而長者非繼山公之風也耶公欣然命爵而不佞貞次其語 賀大中丞志齋周公平巨寇奏捷序 大中丞撫吳之履周遭數千里而遙吾郡東薄海而安慶西接九江相距亦且千里詢問非旬日不達中丞周公之開府也實在吾吳郡甫下車即集兩監司四郡守二十一州邑之長吏日夜謀所以蘇吾民者於賦稅征役之伏弊靡所不搜剔閭井單赤之隱痌靡所不顯見為平亭而上之朝歲省以數萬計吳民相賀更生而安慶之屬邑曰太湖者巨盜劉汝國起其間汝國故阮家黠奴亡命與其曹盧汝星輩流劫蘄黃諸鄉落而歸帑于陳漢山時時出剽掠富民家金幣服器實其帑而間發藏粟之羨以予貧者剽猾無賴之徒頗趣之有眾垂二百而兵使者之卒輕而驟逼其巢遇伏敗散失一指揮一千戶賊乃四出抄略焚驛舍放徒囚其事至聞朝廷公始得兵使者奏記即抽青村南衛金山之長矛勁弓墨陽合賻之刅以從而京口圌山之銳亦與焉然不使過千曰兵貴精不以多也蓋屨及於窒皇劍及於寢門之外車及于姑胥之市不浹旬而馳至其所會賊複走安慶傍地行剽至暮不歸我兵偵知之入焚燒其巢賊乃移據柴家山蘄黃之兵徼之不利其將傷賊又突攻我黃家軍有所破殺公至始更約束信誅賞擇利趨便一意而進毋得相推諉於是果勢壯往者鼓力而爭先縮朒自完者畏法而不敢後蓋一戰而破其選鋒于黃宮聲營再戰而徼其走南陽者大敗之獲其魁黨男女輜重三戰而盡殱厥醜汝國等以次就擒搜獮薙剪無複漏網公乃拊循其吏民從容飲至而返飛捷以報大司馬公既返吾郡之二監司若參政許君應逵按察副使李君淶暨副將軍馬君繼武率其偏將軍張榜以下貽書謂不佞貞宜有言以昭明公之峻功示永永不佞有事于南司馬部竊與聞公之機宜進止乃敢複之三君謂公家先周公固神聖也東山之役以天下之全力三年而始平殷孽至於破斧缺斨而其勞費亦已極矣今公朝聞警而夕發提一旅之卒不十日而巨盜悉平發者若不知有行枚之勞居者不知有蛜威蠨蛸之恨萑苻弄兵之狙一掃而洗之它伏莽之戎脅息而不敢動比之先公其敵之堅瑕巨細固不可同日論至或緩或速神武之用要自有異世而一揆者雖然公之蕩平大盜雖微見其用而所以弭盜之本則在於益推下車之精思興除剔搔以長保吾更生之民而已能平盜不若能使民之無盜公其朂諸昔詩人之頌周公曰周公東征四國是王又曰不剛不柔布政優優之言也敢預以為公頌若乃疇庸班次增秩賜金而著之旗常鼎釡則大司馬之所事守也非不佞所敢與也三君曰善遂錄以上於公 大司馬小江吳公予告還裡序 大司馬吳公參贊機務之明年上書言留務六事天子故重公下樞臣覆議採納施行而公所深憂遠思隱然欲以其重壯國基而銷反側之伏萌者有所未盡公時感微恙不佞貞獲從公後佐攝部事出必候問加揖公揖不佞而語曰吾必歸矣不佞驚謂公公所弁髦者爵位耳天子甚明聖以肺腑寄公奈何亦弁髦之且公神清而氣完即偶有霜露之戒何恙不已而遽乞歸公笑曰吾自知之公不知也疏業上矣餘亦不敢複問會疏上而天子下書褒公才望之重與委信之篤不聽歸是時公恙尚未損複上書言臣不幸狗馬之病轉深即一旦先朝露生死皆上恩無所恨第以煢然若巫尫擁衾呻吟而以虛名據百僚六軍之上即卒然有不虞非死所贖又發書三政府一太宰其辭甚哀廟廊憐之委曲請于天子俾公暫還裡且令撫按臣俟痊日即奏聞起用蓋公發疏之五日而恙漸損無何大損以至平不佞貞竊睹公之有起色也大喜謂公可出視事矣天子必強留公公愀然曰向者公不知吾病今乃不知吾心吾病非真損也俟歸而後真損無何俞旨之信至公謂不佞貞吾生矣向者日高舂而起至下舂噉粥不能盡一器今者日食可五器向者暮擾擾不成寢以至曙今者寢而甘吾生矣顧舍人趣治裝客有語不佞貞者曰吳公殆非病公所謂知止知足老氏之訓而疏廣受父子奉之以保天年而風示後世者耶公聞之曰吾起孤生承乏至八坐不為卑食祿三十有四年又以嶺南功月俸一品不為薄三丈夫子皆以吾功入胄學當拜京朝官不為單去懸車之期僅一歲不為少有代祿之田足以耕不為貧吾於止足之分非不知凡所以棲遲濡忍而不敢去者為上恩未報耳然吾實病病而不去將曠吾職將遂敗軍國大計敗軍國大計將轉吾報而為負也吾是以去且吾以病請而歸命於上者誠也上幸悉吾病賜之生而獲休沐於故里者亦誠也吾於止足之分非不知知有誠而已吳公又言曰吾在嶺南山海之寇蜂聚蟻雜銛矛毒鏃以抗王命吾仗上威力非不能窮獮而薙剪之然不欲傷天地之仁以快吾意為之蕩其凶穢而安全其淑若當是時廟廊之顧方在南吾所規措朝上而夕報可故吾去嶺而嶺尚可以餘三世之利今者謬稱重于嶺帥然邇所陳請欲以壯國基而銷反側之伏萌者未有讎也代吾者不知何公寧能偃然而已耶不佞貞曰吳公言誠者當諸公言止足者亦當公今強精神善匕筯有如天子知之而授公以心膂股肱之任璽書下閩中連江裡公能稱病不拜乎以止足之智則可吾故知公之不敢終離誠也書以敘公行 送崇明令浦南李侯特召入朝序 上既以大計考天下郡邑守令多所裁斥而居久之乃稍遴其卓異者司理邑令得六十余人下尚書尺一征之使備台垣法從之選三吳最號為循吏藪而屈指應徵者僅得三人而崇明令南昌李侯其一也崇明故隸吳郡與一州六邑比肩而稱岩重然其地越在海外畝瘠而賦薄民貧而俗獷其稍稍能自給者積困於長吏之朘漁中產而下計有棄而它徙耳侯一切徠之以子惠而馭之以正平不察淵魚不事鉤距其民之就蘇也若稿壤之得天澤其就馴也若饑麕之歸腴秣忽然而不自覺其相入且相安也屬邑之舊城囓于海侯慨然欲移之長沙長沙差廣平而去悍潮遠去遊擊之營邇可以歷久而便援乃相度其地勢財力請之台察監司官任其十之六而以四委侯侯為之節縮它費因民悅而先之不周歲而告成事於是台察諸公皆賢侯又廉得其它治狀甚悉亟薦於朝前後凡十余上天子之所南顧而興循吏之思銓地之所仰承德意而自附上臣之義者蓋未嘗一念而不在侯與二三君子也然則侯之所以特被征者非幸也侯亦思所以報上與銓地之知乎哉侯既以卓異征必且為台諫為台諫無所不當言于君德朝政士風吏治亦無所不可言然其所蒿目而剝膚者則莫切于三吳之民瘼今自丁亥大水魚鱉之棄餘為餓莩者十四不已而為疫鬼者又十三其存者今又付之旱魃矣計獨侯所治不甚虞水旱而歲賦又不入漕綱又得侯以為之乳哺差足活自侯所治四履以外固不能一二比也侯能無意及之乎閭井愁號怨讟之聲九閽萬里無由能達之其能達者獨台諫耳台諫為吳人見以為桑梓私而不之信非吳人遠而不之悉其能悉之而不以私疑者獨侯與二三君子也侯能果無意乎世貞蓋嘗記侯之新城最能悉侯方休沐還裡而吾州之韓大夫偕諸邑之長以與侯有竂宷之誼故令之敘其行要之世貞之所急者不在侯之得台諫而在三吳之民瘼也 嘉定熊侯考績序 嘉定去吾州四十裡而近其土風物產亦相類然壤寬而畝不甚治以往者之無歲徭賦日繁而貪殘長吏屢魚肉之其人逃徙接踵至墟落無人煙當是時嘉禾朱侯汝虞來為令首請于台上書易賦米而為銀錢無轉輸之耗費吏胥不得乘而侵牟又為節縮它用以寬之諸逃徙漸複矣會朱侯以最得遷去而蜀熊侯子鎮繼之侯至未幾而屬大水邑雖名為高阜而窪凹相錯如繡水至不得出而所謂花者又積敗于風雨明年旱又明年大旱旱至赤地千里熊侯所以撫摩而軫恤之者不啻赤子之在乳也其民亦依依不忍舍也曰吾父母孔邇即死不離徙也大司農較國課之贏縮以為殿最猶下書責宿逋公歎曰死亡之不暇而知宿逋乎請之司府至請之台語語淚俱謂令唯有解綬歸而已屬台司諸公之急民也甚於令為特許之緩故其民得先治其私而後及公以勉強朝夕屬邑之故漕河淤其傍畝無所從桔槔禾益稿侯欲疏之而都水使者嚄唶其費侯咄咄無所出蓋聲未絕而畚鍤如雲集矣不浹月而告成事嗟乎侯之民其兩相愛也兩相孚也如此乎殷矣余以去侯治近故益習之侯之始至也余聞其民曰安得如朱侯還定我家室乎既久之曰似複得一朱侯矣今者以奏績遷過裡其民來言曰朱侯殆不如也何以明其然也曰朱侯當貪殘之後為德易侯當循吏之後為德難朱侯徠我於既徙也易侯蘇我於垂死也難餘頷之尋餘過郡與台集台使者蹙額曰一州守二邑令且皆滿而又皆賢奈大司農以舊課難之何謂侯與吾州韓侯昆山呂侯也餘笑曰舊額而難賢守令哉以不佞劑之則江南之守令艱于它方十百矣以今之守令艱於昔又十百矣以此居其繁而彼居其簡也以今居其變而昔居其恒也然則今之滿考當於昔可六載考也其當于它方可九載考也已而台果首許熊侯考而吾州韓侯以諸邑侯之指來請言諸邑侯皆侯同年又皆賢也餘嘗戲謂天之芻狗吳民極矣乃猶能容諸賢之恤之而不妒使去乎餘間嘗一過熊侯至邑門肅如也若無人登其堂寂如也若無事亦嘗為具召我數簋而已若不知有重客者此其巨才清標甯獨一惠政而已乎敘惠政志所急也 州大夫對廷韓公考績序 人主以天下之命寄二千石以下最大為郡次為州又次乃邑州居郡邑之間於郡有不隸於邑有臨有不臨官五品秩比二千石崇矣然而其入不過郎曹而所蒞之奉不得通理以故人之視之狎于邑余嘗佐大司馬上書言請得昂其選必甲科而其課績得以三載之最併入于郎署其課高第者或徑得超為二千石銓部參用餘說以請而前是吾州之大夫韓公實以甲科高第來公始拜天子命咸謂太倉不易治也是賦煩而役重吏狡而民桀小不得意謗讟緣焉公曰毋畏也傳不雲乎心誠求之不中不遠公甫下車延見庠序諸生三老吏民問吏弊疾苦不數語而晳所以慰勞諄篤中綮出相顧加額曰公真神君也吾州自此完矣故吾州之責賦急而無序其上下出吏手胥晝夜下鄉井奸黠之民匿其賦而以什一予胥又分其半以予吏輒匿之不聽笞而所笞乃上賦者然胥下鄉至數四奸黠之賦不在官而盡於吏胥手矣公為畫一之式以來之胥不輕下笞不輕施其民鹹大悅服而奸黠者亦樂其賦之不為吏胥有也第以天之不吊明年大水明年旱又明年大旱公履行墟落間悉得其狀涕泣為台言請寬一切賦稅凡三歲三上疏而再得請于大司農減三之一時各邑皆作糜以啖餓者公行之獨得法而又躬自慰勞之吾州之莩差少兩造具於庭此衷彼辟不待竟輒辨辟者扶至十而已不盡傅爰書也間得其情付三老聽息以故獄鮮輕系曹鮮滯案肆鮮宿儲群吏洗手奉法四境之內藹然若赤子之奉嚴父慈母精神心意流通浹洽而無間間與縉紳先生還往必以禮其待博士弟子俱亹亹有恩歲時試之得其秀穎者與課經藝討論政事鹹充然若有得也公為政甫三載而諸台之薦剡積十餘上至是乃始奏其績台當複為之稱最而以吏民旦夕之命強留之不成行銓部亦必為之按故事以請公之二尊人當封如官秩而階有璽書之錫矣余尚以為此俱不足以報公即不能若黃潁川王膠東之增秩賜金獨不可少留公而以郡綬佩之俾悉福吾一州七邑之赤子乎不然而用高第入清曹黼黻廊廟之上抗議禮樂之大此國家之利也非吾州有也屬昆山令呂侯走使入金陵索余言以賀公而嘉定令熊侯已前滿公前索余言賀之呂侯亦更前滿矣二侯之與公皆遷固範曄所首紀也餘嘗謂人吾郡之守令名雖美於他州邑其艱苦十倍之固當以三載為六載今者比歲大水旱單赤藉以無流徙桴鼓不恒作所謂三載者不當六載論耶惜余方在遠地未能以此言進之主爵者而姑以贈公 贈渭陽呂侯考績序 當萬曆己醜之秋吾昆山呂侯與吾州韓大夫嘉定熊侯相繼當考三載績而呂侯最先熊侯之考則韓大夫為之請餘言以贈韓大夫之考則呂侯又為之請餘言以贈而呂侯顧闕焉計必屬熊侯必以嘉定之貴而有文若大宗伯徐公輩乞其文以贈侯而邑之士民猶有不釋然者謂侯之政在吾昆昆之士民被侯之澤為最深博而王先生亦吾邑人也其忍不以桑梓之故而惠一言於是太學許生椿齡椿芳緣士民意走金陵具以請噫微許生餘故當有贈也侯以進士高第來治吾昆第其去書生僅五月余耳人故少之且意其北人未必能悉東南事而群以奸黠變幻之吏胥蜂睨蝟集以蠱侯侯從容待之不動聲色而盡得其狀抉其盜庫之宿蠧而置之理群小膽為奪第于單赤之情狀與閭閻之便苦無所隔閡於堂皇之上下一切皆發舒所接見士大夫必以禮報謁必以信若居間請托酌情而應之卒不以三尺狥也蓋為侯之民與稱士大夫者不忍欺而侯故若神君湛然自如也今東南之地初年大水明年旱又明年大旱其大水則魚鱉其宮大旱則赤地千里侯之民非死而徙耳尚猶以依侯為念不忍舍而侯肫肫然為之請蠲於上貸賑於下即不敢謂其民之無死徙而生存于侯者不啻多也侯與民終始水旱者三閱歲而皆有以生存之然則侯之考三歲績其不更艱且巨哉余嘗與周中丞李直指言造物者之意始而與民以大水既而與之旱既又與之大旱若不欲使周餘之民有孑遺者尚能留此三賢為之守若令又有吳縣吳江常熟與相錯而治豈天地生物之仁不以肅殺俱盡耶二公囅然而笑曰有是哉余姑據以複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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