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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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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定公迪罷陝西都轉運使,還朝。是時真宗方議東封西祀,修太平事業。知秦州曹瑋奏:「羌人潛謀入寇,請大益兵為備。」上大怒,以謂瑋虛張虜勢,恐愒朝廷,以求益兵。以迪新自陝西還,召見,示以瑋奏,問其虛實,欲斬瑋以戒妄言者。文定從容奏曰:「瑋武人,遠在邊鄙,不知朝廷事體,輒有奏陳,不足深罪。臣前任陝西,觀邊將才略,無能出瑋之右者,他日必能為國家建功立事。若以此加罪,臣為陛下惜之。」上意稍解。迪因奏曰:「瑋良將,必不妄言。所請之兵,亦不可不少副其請。臣觀陛下意,但不欲從鄭門出兵耳。秦之旁郡兵甚多,可發以戍秦。臣在陝西,籍諸州兵數為小冊,常置鞶囊中以自隨,今未敢以進。」上曰:「趣取之。」迪取於鞶囊以進,上指曰:「以某州某州兵若干戍秦州,卿即傳詔於樞密院發之。」既而,虜果大入寇,瑋迎擊,大破之,遂開山外之地。奏到,上喜,謂迪曰:「山外之捷,卿之功也。」 及上將立章獻後,迪為翰林學士,屢上疏諫,以章獻起於寒微,不可母天下,由是章獻深銜之。周懷政之誅,上怒甚,欲責及太子,群臣莫敢言,迪為參知政事,俟上怒稍息,從容奏曰:「陛下有幾子,乃欲為此計?」上大寤,由是獨誅懷政等,而東宮不動搖,迪之力也。 及為相,時真宗已不豫,丁謂與迪同奏事退,既下殿,謂矯書聖語,欲為林特遷官,迪不勝忿,與謂爭辨,引手板欲擊謂,謂走,獲免,因更相論奏。詔二人俱罷相,迪知鄆州。明日,謂複留為相。 迪至鄆且半歲,真宗晏駕,迪貶衡州團練副使。謂使侍禁王仲宣押迪如衡州,仲宣始至鄆州,見通判已下而不見迪,迪皇恐,以刃自刎,人救得免。仲宣淩侮迫脅,無所不至:人往見迪者,輒籍其名;或饋之食,留至臭腐,棄捐不與。迪客鄧餘怒曰:「豎子!欲殺我公以媚丁謂邪?鄧餘不畏死,汝殺我公,我必殺汝!」從迪至衡州,不離左右。仲宣頗憚之,迪由是得全。至衡州歲余,除秘書監、知舒州。 章獻太后上仙,迪時以尚書左丞知河陽,今上即位,召詣京師,加資政殿大學士,數日複為相。迪自以受不世之遇,盡心輔佐,知無不為。呂夷簡忌之,潛短之於上,歲餘罷相,出知某州。迪謂人曰:「迪不自量,恃聖主之知,自以為宋璟,而以呂為姚崇,而不知其待我乃如是也。」(文定子及之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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