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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兩制以上罷舉轉運使副省府推判官等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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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曆五年〉 右臣近准禦史台牒,為臣寮上言待制以上舉省府推、判官、轉運使、副等事,奉聖旨,去年敕命更不行用,令臣知委者。臣竊詳臣寮上言,悉涉虛妄。蓋因近日陛下進退大臣,改更庶事,小人希合,欺罔天聰。臣試請辨之。據上言者雲:「若令兩制以上保舉,則下長奔競之路。」方今上自朝廷,下至州縣,保舉之法多矣。只如台官,亦是兩制以上舉,以至大理詳斷、審刑詳議、刑部詳覆等官,三路知州、知縣、通判,選人改京官,學官入國學,班行遷閣職,武臣充將領,選人入縣令,下至天下茶鹽場務、榷場,及課利多處酒務,凡要切差遣,無大小盡用保舉之法,皆不聞以奔競而廢之,豈可獨於省府等官,獨長奔競而可廢?此其欺妄可知也。上言者又雲:「遂令端士,並起馳騖。」且馳騖盡系小人,豈名端士?至如自來舉官之法多矣,豈能盡絕小人干求?況自頒新敕以來,何人舊是端士,頓然改節,馳騖於何門而得舉?乞賜推究姓名。若果無之,則見其欺妄可知也。上言者又雲:「不因請托,人莫肯言。」此又厚誣之甚也。今內外臣寮無大小,曾受人舉者十八九,豈可盡因請托而得?自兩府大臣而下,至外處通判以上,人人各曾舉官,豈可盡因請托而舉?若雲其他舉官不請托,只此敕舉官須請托,即非臣所知也。今兩制之中好人不少,繁難要害之地皆已委信任用,豈可不如外郡通判等,不堪委任舉官?況兩制之臣,除此敕外,亦更別許舉官,豈可舉他官則盡公,惟此敕則頓徇私請?此其欺妄可知也。又雲:「每歲舉一百五十人,致人多而爭差遣。」臣算一人有三人舉主,方敢望差遣,一百五十人,須一歲內有四百五十員兩制為舉主。今兩制不及五十人,使人人歲舉三人,即才各是一人舉主,豈敢便爭差遣?況有不曾舉人者,或舉不及三人者。乞賜檢會去年終兩制以上舉到人數,便可知其恣情欺妄也。 8近日改更政令甚多,惟此一事,尤易辨明,故臣不避煩言而辨者,伏冀陛下因此深悟小人希合而欺妄也。緣自去年陛下用范仲淹、富弼在兩府,值累年盜賊頻起,天下官吏多不得力,因此屢建舉官之議。然亦不是自出意見,皆先檢祖宗故事,請陛下擇而行之,所以元降敕文,首引國書為言是也。當時臣寮,並不論議。近因仲淹等出外與朝廷經畫邊事,讒嫉之人幸其不在左右,百端攻擊。只此事,朝廷不暇審察,便與施行。臣昨見富弼自至河北,緣山傍海,經畫勤勞,河北人皆雲自來未有大臣如此。其經畫所得,事亦不少。歸至國門,臨入而黜,使河北官吏軍民見其盡忠而不知其罪狀。小人貪務希合,又不為朝廷惜事體,凡事攻擊,至今未已。況朝廷用人屢有進退,豈有一人才出,便不問是非,盡改所行之事?若大臣一度進退,政令一度改更,如此紛紜,豈有定制?伏望陛下重察愛憎之私,辨其虛實之說,凡於政令,更慎改張。臣檢詳元降舉官敕意,亦是于國書檢用祖宗所行之法。今上言者卻雲「因諫官論列,致差遣不定而有更張」,事涉臣身,不敢自辨。然臣在諫署日言事無狀,至今來臣寮指以為辭,豈可尚冒寵榮,不能自劾?請從黜罰,以免人言。臣伏見陛下聖德仁慈,保全忠正之士,進退之際,各有恩意,此所以能使忠臣義士忘身報國,至死而不已也。其今後臣寮希附上言,攻擊前兩府所行之事,乞賜辨明,擇其實有不便者方與改更,庶全大體,則天下幸甚也。臣伏睹去年八月二日元降敕命節文,雲「比于國書,擇諸治要,見其官人之際,尤慎外台之選」,又雲「然其進任,必屬近臣」。又今告示賞罰之命,皆三朝之攸行。此是元議,舉官因依,乞賜詳酌。臣無任激切祈天待罪之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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