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納蘭性德 > 通志堂集 | 上頁 下頁 |
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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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者,容若病且殆,邀餘訣別,泣而言曰:「性德承先生之教,思鑽研古人文字以有成就,今已矣。生平詩文本不多,隨手揮寫,輒複散佚,不甚存錄。辱先生不鄙棄,執經左右十有四年。先生語以讀書之要及經史諸子百家源流,如行者之得路。然性喜作詩餘,禁之難止。今方欲從事古文,不幸進遘疾短命,長負明誨,歿有餘恨。」余聞其言而痛之。 自始卒以及殯阼,臨其喪,哭之必慟。其葬也,餘既為之志,又銘其隧道之石,餘甚悲。 容若以豪邁挺特之才,勤勤學問;生長華閥,澹于榮利。自癸醜五月始,逢三、六、九日黎明騎馬過余邸舍,講論書史,日暮乃去,至入為侍衛而止。 其識見高卓,思致英敏,天假之年,所建樹必遠且大。而甫及三十,奄忽辭世,使千古而下,與顏子淵、賈太傅並稱,豈惟忝長一日者有祝予之悲?海內士大夫無不聞而流涕,何其酷也! 余裡居杜門,檢其詩詞、古文遺稿,太傅公所手授者,及友人秦對岩、顧梁汾所藏,並經解小序,合而梓之,以存梗概,為《通志堂集》。碑誌、哀挽之作,附於卷後。 嗚呼!容若之遺文止此,其必傳於後無疑矣。記其撤瑟之言,宛如昨日,為和淚書而序之。 重光協洽之歲,昆山友人健庵徐乾學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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