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柳宗元 > 柳宗元〈序〉 | 上頁 下頁 |
送賈山人南遊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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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所謂學以為己者,是果有其人乎?吾長京師三十三年,遊鄉黨,入太學,取禮部吏部科,校集賢秘書,出入去來,凡所與言,無非學者,蓋不啻百數,然而莫知所謂學而為己者。及見遂于尚書,居永州,刺柳州,所見學者益稀少,常以為今之世無是決也。居數月,長樂賈景伯來,與之言,邃于經書,博取諸史群子昔之為文章者,畢貫統,言未嘗波,行未嘗怪。其居室愔然,不欲出門,其見人侃侃而肅。召之仕,怏然不喜;導之還中國,視其意,夷夏若均,莫取其是非,曰「姑為道而已爾。」 若然者,其實為己乎,非已乎?使吾取乎今之世,賈君果其人乎?其足也則居,其匱也則行,行不苟之,居不苟容,以是之於今世,其果逃於匱乎?吾名逐祿貶,言見疵於世,奈賈君何?於其之也,即其舟與之酒,侑之以歌。歌曰:「充乎己之居,或躓其塗。匱乎己之虛,或盈其廬。孰匱孰充?為泰為窮。君子烏乎取?以寧其躬。」若君者,之於道而已爾,世孰知其從容者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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