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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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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隨向眾人喝道:「我乃五臺山金牛洞混元祖師門下弟子萬妙仙姑許飛娘,今奉師命,來問爾等師長是誰?為何不來納命?」 王藩、張婉正立洞口,聞言同聲答道:「你師父既然具有神通,為何連我們師長姓名都不知道?實不相瞞,我們師長道號說將出來,准保嚇你一跳。再說,他老人家得道千年,似你們師徒這等左道妖邪,也決不屑於出手。想要找死,就我們幾個人也夠你應付。有何本領神通,只管施展出來,裝腔作態,有甚用處?」 許飛娘聞言大怒,左肩一搖,一道青光便朝王、張二人飛去。王藩哈哈笑道:「妖婦不必猖狂。我們不過兄弟九人,照例同出同進,因還有幾個兄弟未來,想等他們到後,再行合圍。如不服氣,你那劍光被我們法寶隔斷,也飛不進來。真要講打,我和你試上一回如何?」 說罷,揚手一道戈形金虹電掣飛出。 妖婦許飛娘新近拜在五台派門下。教主混元祖師雖是左道妖邪,一向不喜女色,法力也比較別的旁門中長老為高。也是孽緣遇合,對於飛娘,竟會愛如性命。飛娘以門人而兼寵姬,本就恃寵而驕,乃師又盡心傳授,入門不久,便學了許多法術,得了好些法寶,仗著師父勢力,越發強橫。這時初來,沒有見到敵人飛劍法寶的神妙,只見青光一起,敵人連手也未交,便敗退下去,乃師再這等說法,輕敵之念更盛,滿擬敵人不敢出手,哪知厲害。桓平雖奉師命,令其率領眾人,勿輕出手,無如天性疾惡,來時又奉嚴命,只守不攻,以待後援,不敢違命。見妖婦猖狂,心中氣忿。深知九宮塔上奇珍威力,一見王藩出手,便在暗中行法,縱令金戈飛出。許飛娘手指劍光,朝前猛衝,心還暗說:「對方封洞法寶十分神奇,師父尚攻不進,何況自己,豈非徒勞?」 猛瞥見金虹電耀,沖光而出,連外層青光均被衝動。方覺寶光強烈,金虹已將所發飛劍裹住,才知不妙,忙想收劍,已是無及,那道青光吃金虹圍住一裹,當時絞斷。緊跟著精芒耀眼,已快上身。暗道:「不好!」 忙即回遁。總算命不該絕,這時恰有兩妖徒在對面洞前,望見飛娘和人對敵,想要討好,趕來助戰。一見飛娘敗退,一個忙指飛劍,迎上前去,擋得一擋,飛娘才得逃退。妖徒不料敵人法寶威力這等厲害,去勢又是太猛,一見不妙,連人帶劍一齊斬斷。另一妖徒揚手發出大蓬飛針,碧光閃閃,夾著千百縷黑煙蜂擁而來,朝金虹圍繞上去。 王藩先想敵人飛劍尚且不敵,何況細小微光。哪知妖人飛針邪法厲害,上來便如蟻附膻,一任金虹電舞,隨滅隨生,越往後越密,簡直無法能破,心方奇怪。忽聽桓平喝道:「此是妖人陰魂子母針,千萬不可帶進。強敵就要發動,任師妹速將如意天心環發將出去,邪法一破,速將金戈、雙環收回,以防有失。」 隨見如意雙環由身後飛起,沖光而出。這時那道金虹已被妖針黑煙層層環繞,漸覺沉重異常。雙環一出,寶光照處,那無數妖針紛紛消滅,化為烏有。這原是轉瞬間事。 妖針一破,便見對面陣中飛出十餘道似鏨非窒的各色寶光,每根長約丈許,帶著大蓬綠煙,迎面飛來。桓平大喝:「師弟師妹速收法寶。」 二人剛將金戈、雙環收回,十餘道鏨光已經飛到冰堡上空,分佈開來,一齊朝下打到。桓平一面招呼二人速收法寶,一面早由腰間取出一個皮囊,往外一甩,立有無數一團團的紫雲如亂絮堆棉一般,蓬勃而起。桓平將手一指,便由內層銀光之中透過,將那冰堡團團圍住。雲中更有無數雪也似白的銀絲四下拋射,晃眼之間,又將雲層外圍佈滿。望去好似一座極大雪堆,堆上面堆積著億萬銀絲,吃各色寶光互相輝映,光彩越發鮮明,美麗已極。 那十餘根鏨光也分頭打到,兩下恰好相對,氫光落處,鏨尖上各射出一股烈焰,帶著轟轟雷電之聲,四面打到,聲勢十分猛惡。及至兩下相接,仿佛打在極厚絲棉之上,儘管上下起落,衝激不已,並無用處。那些紫雲亂絲,眼看被鏨光衝破了些,只是不能到底,晃眼便複原狀。 約有半盞茶時,耳聽對洞妖人厲聲大喝:「爾等速退。」 妖婦許飛娘和後出應援兩妖徒聞呼,立即遁回。那十餘根妖光,仍在往下衝激不已。桓平忙喝:「李師弟,妖人連番失利,恐要發動陰雷妖火和別的邪法,速取九宮仙塔,準備應付,以防不測。」 李琦原有準備,初遇強敵,事前存有戒心。一聽招呼,恰值邪法發動,百忙中瞥見妖婦剛一飛回,立有一股極強烈的灰黃光華,中雜無量青色火花,水龍也似由對面洞中直射過來,帶著紛紛爆炸之聲,宛如狂潮怒湧,威勢猛惡,從來未見。心中一慌,未等桓平發令,便將九宮仙塔放起。 桓平見狀,想要攔阻,已是無及,笑道:「師弟出手稍快,此是昔年師祖洪都真人鎮山之寶,妖人認得,深知厲害,必不敢輕易出手,上來必用邪法異寶對付我們。我們必須滿了三天期限,才有解救,經此一來,恐更費事了。」 說時,九宮仙塔已衝破上面毫光,飛將出去。古仙人的奇珍,果是神妙,那高只七寸的寶塔才一出手,立時暴長,化為一幢金霞,矗立冰堡之上,由頭層塔門內射出萬道毫光,四面展布飛射,倒卷而下,將冰堡一齊籠罩在內。塔共九層,本來各層均有寶光射出,威力還不止此。李琦因聽桓平說發動大早,又見塔上寶光突然飛起,桓平將手一抬,先放出來的寶光首先收回。同時敵人邪火邪光也已電馳飛到,朝下猛壓,恰被頭層寶光接住,當時便顯力弱,大有相形見絀之勢,寶塔還在繼長增高不已。 桓平悄聲說道:「師弟可用全力主持此寶,專一防禦,暫時先不要去破他,聽我招呼行事,以免敵人羞惱成怒,鋌而走險,亂下毒手。如見敵人法寶厲害,再將各層寶光挨次發動,以待三日期滿,援兵到來,再打脫困主意。」 張婉笑問道:「照此說來,我們能得脫身,便算幸事,想要獲勝,簡直無望的了。」 桓平笑道:「師妹,你真把事看易。對陣敵人乃五台派教主,正當初創教宗,威勢方盛之際。休說你我諸人,便各位老前輩師長,也未必能奈他何。這次因和盜首昔年相識,偶被請去,聽說鐵堡天時地利,景物之妙,再經賊黨妖徒慫恿蠱惑,嫌五臺山舊居不佳,意欲遷入鐵堡,隱居修煉,迫令堡主率領人民避讓。不料妖徒驕狂,受辱回去,再一謊報軍情,於是小題大做,把事鬧大。我們只此三兩日的虛驚,鐵堡人民也不該受害,表面情勢兇險,實則轉禍為福,少去好些後患。敵人雖是左道旁門,但他性情古怪,立有條規,自稱從不無故傷害常人,欺軟怕硬。一擊不中,除非再去惹他,或是不解之仇,決不再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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