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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跋尾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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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 秦漢〉 安州所獻六器銘 齊鐘銘 家藏古器物銘上〈父乙彛銘 爵銘㦸銘〉 家藏古器物銘下〈孟薑盥匜銘 田鼎銘廩丘宮鐙銘〉 石本古器物銘 吉日癸巳字 石鼓文 秦詛楚文 玉璽文 秦泰山刻石 秦琅邪臺刻石 秦之罘山刻石 秦嶧山刻石 安州所獻六器銘 右六器銘重和戊戌歲安州孝感縣民耕地得之自言於州州以獻諸朝凡方鼎三圜鼎二甗一皆形製精妙款識竒古按此銘文多者至百餘字其義頗難通又稱作父乙父已寶彛若非商末即周初器也 齊鐘銘 右齊鐘銘宣和五年青州臨淄縣民於齊故城耕地得古器物數十種其間鐘十枚有款識尤竒最多者幾五百字今世所見鐘鼎銘文之多未有踰此者驗其詞有餘一人及齊侯字蓋周天子所以命賜齊侯齊侯自紀其功勲者初鐘既出州以獻於朝又命工圖其形製及臨倣此銘刻石既非善工而字有漫滅處皆以意增損之以此頗失眞今余所藏乃就鐘上摹拓者最得其眞也 家藏古器物銘上 父乙彛銘 右父乙彛銘其器鼎也而謂之彛者按説文彛宗廟常器然以古器款識考之商以前凡器通謂之彛至周以後有六彛之名於是直以盛鬱鬯之尊為彛其名與諸器始分矣此鼎蓋商器雲 爵銘 右爵銘大觀中濰之昌樂丹水岸圯得此爵及一觚按考工記爵一升觚三升獻以爵而酬以觚一獻而三酬則一豆矣〈鄭氏雲豆當讀為鬥〉而漢儒皆以為爵一升觚二升今此二器同出以觚量之適容三爵與考工記合以此知古器不獨為玩好又可以決經義之疑也 㦸銘 右㦸銘其器得於青之益都傍枝為鉤形製作甚工與今世人家所藏古戈㦸形製不同按揚雄方言㦸其曲者謂之鉤孑鏝胡郭璞注曰即今鷄鳴句孑㦸也春秋左氏傳欒樂車乗槐本而覆或以㦸鉤之呂氏春秋晏子與崔杼盟直兵造匈句兵鉤頸高誘注曰句㦸也賈誼過秦論雲鉤㦸長鎩此㦸蓋古所謂鉤㦸也 家藏古器物銘下 孟薑盥匜銘 右孟薑盥匜銘余所録古器款識有叔匜銘匜字作□後又得伯公父匜銘字作□今此銘作□蓋古書不必同文然三字意義皆通 田鼎銘 右田鼎銘雲自作田鼎疑田獵所用也 漢廩丘宮鐙銘 右漢廩丘宮鐙銘得於澶淵雲廩丘宮銅鐙重二十斤八兩甘露三年工郭從都吏李定造蓋宣帝時物也所謂廩丘宮者不見于史蓋秦漢離宮別館所在有之故史家不能盡記廩丘在漢屬東郡 石本古器物銘 右石本古器物銘餘既集録公私所藏三代秦漢諸器款識畧盡乃除去重復取其刻畫完好者得三百餘銘皆模刻于石又取墨本聨為四大軸附入録中近世士大夫間有以古器銘入石者然徃徃十得一二不若余所有之富也 吉日癸巳字 右吉日癸巳字世傳周穆王書按穆王時所用皆古文科鬥書此字筆畫反類小篆又穆天子傳史記諸書皆不載以此疑其非是姑録之以待識者 石鼓文 右石鼓文世傳周宣王刻石史籀書歐陽文忠公以謂今世所有漢桓靈時碑徃徃而在距今未及千載大書深刻而磨滅者十猶八九自宣王時至今實千有九百餘年鼓文細而刻淺理豈得存以此為可疑余觀秦以前碑刻如此鼓及詛楚文泰山秦篆皆粗石如今世以為碓臼者石性既堅頑難壊又不堪他用故能存至今漢以後碑碣石雖精好然亦易剝缺又徃徃為人取作柱礎之類蓋古人用意深逺事事有理類如此況此文字畫竒古決非周以後人所能到文忠公亦以謂非史籀不能作此論是也 秦詛楚文 右秦詛楚文余所藏凡有三本其一祀巫鹹舊在鳳翔府廨今歸禦府此本是也其一祀大沈久湫藏于南京蔡氏其一祀亞駝藏於洛陽劉氏秦以前遺蹟見於今者絶少此文皆出於近世而刻畫完好文詞字劄竒古可喜元祐間張芸叟侍郎黃魯直學士皆以今文訓釋之然小有異同今盡録二家所釋于左方俾覽者詳焉 玉璽文 右玉璽文元符中鹹陽所獲傳國璽也初至京師執政以示故將作監李誡誡手自摩印之凡二本以其一見遺焉 秦泰山刻石 右秦泰山刻石大中祥符歲眞宗皇帝東封此山兗州太守模本以獻凡四十餘字其後宋莒公模刻于石歐陽公載于集古録者皆同蓋碑石為四面其三面稍磨滅故不傳世所見者特二世詔書數十字而已大觀間汶陽劉跂斯立親至泰山絶頂見碑四面有字乃模以歸文雖殘缺然首尾完具不可識者無幾於是秦篆完本復傳世間矣以史記本紀考之頗多異同史雲親巡逺方黎民而碑作親𨊩逺黎史雲大義休明而碑作著明史雲垂於後世而碑作陲于後嗣史雲皇帝躬聖而碑作躬聽史雲男女禮順而碑作體順史雲施於後嗣而碑作昆嗣史雲具刻詔書刻石而碑作金石刻皆足以正史氏之誤然則斯碑之可貴者豈特玩其字畫而已哉碑既出斯立模其文刻石自為後序謂之泰山秦篆譜雲 秦琅邪臺刻石 右秦琅邪臺刻石在今宻州其頌詩亡矣獨從臣姓名及二世詔書尚存然亦殘缺熈寧中蘇翰林守宻令廬江文勛模𢴄刻石即此碑也從臣姓名五大夫作夫夫泰山秦篆亦如此或以謂古大與夫同為一字恐不然余家所藏古器款識有周大夫始鼎及秦權銘黔首大安皆用大字蓋古人簡質凡字㸃畫相近及音同者多假借用之別無它義東漢時碑刻尚多如此 秦之罘山刻石 右秦之罘山刻石按史記本紀始皇二十九年登之罘山凡刻兩碑今皆磨滅獨二世詔二十餘字僅存後人鑿石取置郡廨歐陽公集古録以為非眞又雲麻溫故學士於登州海上得片木有此文豈杜甫所謂棗木傳刻肥失眞者耶此論非是蓋杜甫指嶧山碑非此文明矣之罘在秦屬東萊今屬登州 秦嶧山刻石 右秦嶧山刻石者鄭文寶得其摹本于徐鉉刻石寘之長安此本是也唐封演聞見記載此碑雲後魏太武帝登山使人排倒之然而厯代摩拓之以為楷則邑人疲於供命聚薪其下因野火焚之由是殘缺不堪摹寫然猶求者不已有縣宰取舊文勒於石碑之上置之縣廨今人間有嶧山碑者皆是新刻之本而杜甫詩直以為棗木傳刻者豈又有別本歟按史記本紀二十八年始皇東行郡縣上鄒嶧山立石與魯諸儒生議刻石頌秦德而其頌詩不載其他始皇登名山凡六刻石史記皆具載其詞而獨遺此文何哉然其文詞簡古非秦人不能為也秦時文字見於今者少此雖傳摩之餘然亦自可貴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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