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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辭粟


  子列子窮容貌,有饑色。客有言于鄭子陽者曰:「子列子禦寇,蓋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國而窮,君乃為不好士乎?」

  子陽令官遺之粟數十秉,子列子出見使者,再拜而辭。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而拊心曰:「聞為有道者,妻子皆佚樂,今妻皆有饑色矣,君過而遺先生食,先生又辭,豈非命也哉!」

  子列子笑而謂之曰:「君非自知我者也,以人之言而知我,以人之言以遺我粟也,其罪我也,又將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且受人之養,不死其難,不義也;死其難,是死無道之人,豈義哉!」

  其後,民果作難,殺子陽。子列子之見微除不義遠矣。且子列子內有饑寒之憂,猶不苟取,見得思義,見利思害,況其在富貴乎?故子列子通乎性命之情,可謂能守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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