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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


  一奴子,業針工,其父母鬻身時未鬻此子,故獨別居於外。其婦年二十餘,為狐所媚,歲餘病瘵死。初不肯自言,病甚,乃言:「狐初來時為女形,自言新來鄰舍也。留與語,漸涉謔,繼而漸相逼,遽前擁抱,遂昏昏如魘。自是每夜輒來,必換一形,忽男忽女,忽老忽少,忽醜忽好,忽僧忽道,忽鬼忽神,忽今衣冠,忽古衣冠。歲餘,無一重複者。至則四肢緩縱,口噤不能言,惟心目中了了而已。狐亦不交一言,不知為一狐所化,抑眾狐更番而來也。其尤怪者,婦小姑偶入其室,突遇狐出,一躍即逝。小姑所見是方巾道袍人,白須鬖鬖;婦所見則黯黑垢膩,一賣煤人耳。同時異狀,更不可思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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