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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何子山先生言,雍正初,一道士善符籙。嘗至西山極深處,愛其林泉,擬結庵習靜。土人言是鬼魅之巢窟,伐木采薪,非結隊不敢入,乃至狼虎不能居,先生宜審。弗聽也。俄而鬼魅並作,或竊其屋材,或魘其工匠,或毀其器物,或汙其飲食。如行荊棘中,步步掛礙。如野火四起,風葉亂飛,千手千目應接不暇也。道士怒,結壇召雷將。神降則妖已先遁,大索空山,無所得。神去,則數日複集,如是數回,神惡其瀆,不復應。乃一手結印,一手持劍,獨與戰,竟為妖所踣,拔須敗面,裸而倒懸。遇樵者得解,狼狽逃去。道士蓋恃其術耳。夫勢之所在,雖聖人不能逆;党之已成,雖帝王不能破。久則難變,眾則不勝誅也。故唐去牛、李之傾軋,難於河北之藩鎮。道士昧眾寡之形,客主之局,不量力而攖其鋒,取敗也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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