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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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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先生亦說一事,曰:「朱某一婢,粗材也。稍長,漸慧黠,眉目亦漸秀媚,因納為妾。頗有心計,摒擋井井,米鹽瑣屑,家人纖毫不敢欺,欺則必敗。又善居積,凡所販鬻,來歲價必貴。朱以漸裕,寵之專房。一日,忽謂朱曰:『君知我為誰?』朱笑曰:『爾顛耶?』因戲舉其小名曰:『爾非某耶?』曰:『非也,某逃去久矣,今為某地某人婦,生子已七八歲。我本狐女,君九世前為巨商,我為司會計。君遇我厚,而我幹沒君三千余金。冥謫墮狐身,煉形數百年,幸得成道。然坐此負累,終不得升仙。故因此婢之逃,幻其貌以事君。計十餘年來,所入足以敵所逋。今屍解去矣。我去之後,必現狐形。君可付某僕埋之,彼必裂屍而取革,君勿罪彼。彼四世前為餓殍時,我未成道,曾啖其屍。聽彼碎磔我,庶冤可散也。』俄化狐僕地,有好女長數寸,出頂上,冉冉去;其貌,則別一人矣。朱不忍而自埋之,卒為此僕竊發,剝賣其皮。朱知為夙業,浩歎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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