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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州謝上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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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 伏奉制命,降授戸部員外郎,依前充職知耀州,已到任禮上訖。雷霆之威,足加死責;天地之造,曲致生全。臣(中謝)。 竊念臣運偶文明,世專儒素,靡學孫、吳之法,聇道相文之事。國家以西陲搔動之際,起臣貶所,特加奨用。臣自知甚明,豈堪其任?但國家之急,不敢不行。自兼守延安,莫遑寢食,城寨未謹,兵馬未精,日有事宜,處置不暇,而復虞内應之患發於邊城,或反間之言行於中國,百憂具在,數月于兹,而方修完諸栅,訓齊六將,相山川,利器械,爲將來之大備。不幸昨者高延德來自賊庭,求通中國之好,其僣僞之稱即未削去。臣以朝廷方命入討,豈以未順之款送于闕下?此不可一也。或送于闕下,請朝廷處置,又恐答以詔旨,則降禮大甚;若屏而不答,則阻絶來意,此不可二也。兼慮詐爲款好,以殆諸路之兵,苟輕信而納之,賊爲得計,此不可三也。 又寶元三年正月八日,曾有宣旨,“今後賊界差人齎到文字,如依前僣僞,立便發遣出界,不得收接。”臣所以却令高延德廻去,仍諭與本人,須候禮意遜順,方可聞于朝廷,亦已一面密奏。臣又别奉朝旨,依臣所奏,留鄜延一路,未加討伐,容臣示以恩意,歲時之間,或可招納。臣方令韓周守在邊上探伺,彼或有進奉之意,即遣深入曉諭。適會高延德到來,堅請使介同行。況奉朝旨,許臣示以恩意,乃遣韓周等送高延德過界,以系其意。或未禀承,則於臣爲耻,於朝廷無損。及韓周等廻,且言“初入界時,見迎接之人,叩頭爲賀。無何前行兩程,便聞任福等有山外之敗。去人沮氣,無以爲辭。”賊乃益驕,勢使然矣。 其廻來文字,臣始不敢開封,便欲進上。都鈐轄張亢懇言“曾有朝旨,若得外界章表,須先開視,及僣僞文字應有辭涉悖慢者,並須隨處焚毁,勿使騰布。”臣相度事機,誠合如此。章表尚令先開,況是與臣文字?遂同張亢開封視之,見其挾山外事後,辭頗驕易,亦有怨尤,與賀九言齎來文字意度頗同,非戎狄之能言,皆漢家叛人所爲枝葉之辭也。恐上黷聖聰,或傳聞于外,爲輕薄輩增飾而談,有損無益。臣尋便焚毁,只存書後所求通好之言,及韓、周等别有劄到邀求數事,並已納赴樞密院。今於涇原路取得寶元二年七月十四日聖旨劄子一道,並如張亢之言。其所來文字果合焚毁,則臣前之措置,皆應得朝廷處分。 唐相李德裕《與將帥王宰書》,爲遊奕將收得劉稹章表,悖慢無禮,不便毁除,令向後得賊中文字,所在焚之,亦與今來意合。其劄到數事,内一事如臣所諭,取單于可汗故事,欲稱“兀卒”,以避中朝之號。此大事稍順,餘皆可與損益。儻朝廷欲雪邊將之耻,當振皇威,大加討伐,亦繫朝廷熟議,必持重緩圖之。或朝廷欲息生民之弊,屈一介之使,重論利害,苟能聽服,亦天下之幸也。臣前所措置,於此二道並未有妨。然以臣之愚,處兹寄任,豈得無咎,何敢自欺? 伏蒙皇帝陛下至仁廣度,不欲彰臣子之惡,特因此量行薄責,斯天之造也,臣之幸也。臣敢不夙夜思省,進退揚厲?犬馬有志,曾未施爲;日月無私,尚兹臨照。臣無任(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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