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曆實錄·萬翱傳

萬翱傳

　　萬翱，字九皋，江西南昌人。萬元吉之族子也。短小輕冶，喜遊狹斜間。中崇禎癸未進士，授杭州推官。城陷，循歸裡，從元吉義軍中。隆武元年，擢兵部主事，已改兵科給事中。元吉守贛州，翱浮寓吉、贛間。贛州陷，元吉殉難，然江、楚間往往有紳士義民團聚不下，翱得依之以居。密奏為諸義旅間道求聯絡，升太僕寺卿，監江西義軍，已擢兵部右侍郎。江西再陷，翱走赴行在，即以右侍郎留部。翱意猶怏快。王化澄罷相，怨望，因結翱為朋黨。遂與郭之奇比，因杜永和誣訐黃奇遇，有旨，令翱回奏。翱驚懼，自陳出於傳聞。朝廷方務姑息，置勿問。

　　永曆四年春，上西幸，兵部左侍郎掌部事曹曄留守肇慶，翱自以為當得中樞。時樞政陵替，閫外無所稟受，顧以冒功請敕印黃劄者皆有饋遺，勳帥陳請非分，亦有私賄，故翱與程源、魯可藻俱垂腴焉。上素薄翱，不欲授，乃以樞篆付嚴起恒攝理。翱以是怨起恒而疑金堡等之持之也，遂與王化澄、吳貞毓謀興大獄，殺堡以搖起恒。因與可藻約，令可藻因夏國祥求授兵部尚書。期一月後，可藻出督西師，奪瞿式耜兵柄，而翱代掌中樞，遂嗾給事中雷德複誣奏起恒二十四罪。會可藻謀泄，廷臣大嘩，可藻不能得，而起恒稱疾，力謝樞政。王化澄入直，力為翱主，內批升翱兵部尚書。胡欽華挾賄為孫可望請王封，翱力主之。起恒堅不從，翱再三執奏，恫喝上封可望荊郡王。然可望已據偽冊稱秦王，弗受也。

　　居兩月，兩粵陷，上奔潯、南。翱弗從，攜兩妾匿梧州山中。已乃就馬蛟麟乞降。蛟麟狎而留之，為幕賓。李定國複桂林，下湖南，翱乃走衡州見定國。定國以其曾屈節，待之甚倨。翱因入達定國，自陳主可望王封為己功，尤為定國所厭惡，乃言於庭曰：「萬尚書朝廷大臣，宜加優禮，然曾詿誤，未奉明旨複職，故不便與抗禮。」聞者咋舌，翱故施施無愧色。定國兵退，翱又降于清，洪承疇為請，得授參政。未幾，以罪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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