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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元年十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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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乙亥朔,三省言:「近水灌解池,鹽數少損,慮民閑闕用。河中府、解州小池鹽,商、華等州私土鹽,階州石鹽,通遠軍、岷州官井鹽,並聽與解鹽于陝西路出賣。」又言:「解州鹽池為水所沖注,知州劉棐、通判劉公明並放罷,令取劾聞奏。乞不以將來赦原。」並從之。(明年正月二十六日,差官致祭。) 雄州奏:「契丹新置魏州,欲徙上等戶一千以實之。宰相王師儒以為不可,力諫不從,退而自刺其腹,賴左右救止,微傷而已。戎主遽從其言,仍賜壓驚錢三千緡、加三官。」 丙子,曾布白上:「北事虛實,雖未可知,若虜相能以憂民為心,強諫如此,而戎主聽納,又賜金加官,君臣之際,即在中國,亦甚所難得也。」上默然。 詔:「諸路新附蕃官,逐月各特支與月糧。借職已下,依下班殿侍例;奉職以上至供奉官,依茶酒班殿侍例,候轉至崇班日住支。」 樞密院言:「淺井、瓦和市進築城寨,比之自青南訥心、橫水瀾、東冷牟進築,與涇原路自蕩羌進築額勒色克、南牟會一帶相迎,通接邊面,即是迂直遲速並費用錢糧兵馬事力大段相遠。遂降指揮,令章楶、孫路相度兩路各自天都及青南訥心以來進築城寨通接邊面。今議者或謂不先築淺井,則諸處川谷,賊馬來路不一。即未委兩路依前降指揮去處並力進築之際,更有無賊馬來路可以入近裡作過。朝廷於合進築之處,亦無固必,全貴在兩路帥臣。」詔令章楶、孫路詳已降朝旨及今來所問事理,子細體問的確利害,公共講議兩路進築次第。如合依先降朝旨施行,即合至甚時計會勾抽環慶、秦鳳路兵馬各行次第進築,畫一條析的確利害,結罪保明聞奏。(章楶奏議載此,今掇取附見。)曾布言:「張行、李深皆力陳不築淺井,則天都、青南訥心皆未可進築,且以謂邊人之言莫不爾,而帥臣以鐘傳被責不敢奏。雖未可盡信,然亦不可不究其說。欲下兩帥相度,而章惇堅以為不足問,又出張詢書雲不足議。」上以布言為是,遂降此詔。 又詔秦鳳支修城保甲雇錢,諸路准此。 涇原奏,新歸漢供奉官以下,支殿侍月俸。從之。 丁醜,右司員外郎曾旼等言:「謹按周禮大宗伯之職,以禋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風伯、雨師。又肆師之職,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幣;立小祀,用牲。故先儒之說,以為實柴所祀者無玉,槱燎所祀者無幣。按太常令式,眾星三百六十位皆不用幣,蓋出於槱燎無幣之義。然臣等考於典瑞、玉人之官,皆曰『圭幣以祀日月星辰』。則實柴所祀,非無玉矣。則槱燎無幣,恐或未然。乞下有司考求,以上副陛下稱秩百神之意。」禮部與太常寺看詳,按王涇郊祀錄,凡禮神之幣,五星以下各隨方色,一丈八尺。又國朝祀儀,小祀皆用幣,惟親祀儀,自天皇大帝而下皆為從祀,幣日以赤,月以白,五帝及內宮已下各從方色,並長一丈八尺。獨內壝之外,眾星三百六十位,不載用幣之文。今乞從所請,並隨其方色用幣。 又言:「伏考典禮,以氣臭事神,自周人始。至於近世,易之以香。謹按先儒何佟之議,以為南郊、明堂用沈香,本天之質,陽所宜也;北郊用上和香,以地與人親,宜加雜馥。前代祀志實存其說,今令文北極天皇而下皆用濕香,至於眾星之位,香不復設,竊恐於義未盡。」禮部與太常寺看詳,內壝之外,眾星三百六十位,欲比附壝內從祀神位,每陛各設香爐一座,每座用濕香四兩。 又言:「郊壇分獻官、祀官、贊者,凡二百餘人,皆立於小次之後,每有升降,多出御前,往來紛然,不至嚴肅。乞下講求,著為定制。」禮部與太常寺看詳,元豐郊禮,設分獻官於內壝東門外公卿之後,重行,西向北上立。皇帝至位再拜,並隨拜;降神樂止,又隨拜。皇帝將奠祀帝之幣,禮生各引分獻官奉玉帛升壇,奠于上下諸神位訖,各引複位。初,亞獻將升,禮生各引諸獻官俱詣罍洗,各由其陛奠訖,俱還位。茲乃舉行舊典已得允當。至元祐中,止為皇帝升壇,贊者引分獻官等往來,不至肅靜,遂著先期升壇之制,顯於義禮未安。今欲依元豐舊儀,著為定制。從之。(先期升壇之制,是何年所定,當考。)禮部言詳定郊壇,眾星合用香、幣,及罷分獻官先期升壇,複元豐舊儀。從之。(實錄先書「禮部言詳定郊壇,眾星用香幣等,乞依元豐舊制」。又書「左司員外郎曾旼等」云云,至「從之」,又書「複先帝舊儀也」。按禮部詳定凡三事,眾星用香幣,二事也;罷分獻官先升壇,依元豐舊儀,三事也。實錄蓋漏第三事。今改雲禮部詳定郊壇,眾星合用香、幣及分獻官先期升壇,複元豐舊制;從之。既總見其事,則曾旼等所陳自合削者,姑存之。) 詔內中玉虛殿自先後依靈厘殿欽天壇,每遇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皇帝本命興龍節、正旦、端午,下合屬處修寫表本前二日差使臣供納。(曾布元符三年日錄雲:二月辛酉,上諭雲:「禁中修造,華飾太過,牆宇、樑柱塗金翠毛,一如首飾;又作玉虛,華麗尤甚。」又雲:「仁宗作一寶座,議以為華麗,遂置之相國寺。今非其比,外人何以知?鄒浩亦嘗論列。」餘雲:「禁中地窄,玉虛誠不須作,其他亦多不知。但曾從駕至北郊,宣入賜茶。次日,大行諭雲:『昨日盡見北郊宮殿,只是彩繪比他處精好,外面人言使了多少金也。』」上雲:「然賜茶處是後殿,前殿后有流杯曲水及亭榭,無非金翠,亦與首飾一般。鄒浩敢言,無所不論須召還。」餘再三稱讚。) 宣德郎左膚為監察禦史,從中丞安惇薦也。 戊寅,禮部言,先准樞密院劄子,元符元年夏國曆日更不給賜。詔更不給賜,仍候邊事了日取旨。 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將兵入界,或受降,或戰殺,全系兵將官臨時處分。若于陣前生降到人戶,不優為推恩,即恐他日討蕩之時,不肯全活,卻致族帳盡為讎敵,不肯歸降。欲乞將出界陣前生擄到人戶,除全活老少婦女依紹聖四年正月一日朝旨每名支絹十疋外,仍每五人理一級轉資,更不支加賜。其生降到壯人,每名依斬獲例推恩;其差人招到人戶歸漢,先通耗,用兵馬於界首等接,只依招納敕施行。」從之。諸路准此。(紹聖四年正月一日朝旨,不見在本月日,蓋朝旨不入長編。紹聖三年十一月九日乙未曾布云云,可考。) 己卯,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令統制官劉安、張誠領兵出界討蕩,斬獲首級,脅降到人戶口。詔惠卿以下,等第賜銀合茶藥;應出界軍兵,賜錢有差;其得功將士等,令本司審察實狀,保明以聞。(呂惠卿家傳:九月,遣鈐轄劉安以第四將;都監張誠以第三將、第五將、第六將、第七將出塞。二十三日,安至梁聖台,敗賊帥布沁,斬首三百餘級,招降六百餘人。二十四日,誠至白地,大破嵬名特克濟沙五千餘騎,追北至練州城,斬首千餘級,獲其兵仗、馬牛以萬計。既還,安複以精銳千八百騎出討田氏家流,斬首千六百四十九級;誠亦部諸將至期戩泊,斬首七百級。是時賊以重兵寇涇原,後得降者言,賊兵聞安等討蕩,不復有鬥志,遂解平夏之圍。朝廷以為有牽制之實,賜銀三百兩、絹三百疋;仍降敕書獎諭。) 又詔鄜延路走馬承受尹澤、高陽關路承受劉諶並罷,令吏部別選差人替。(布錄初七、初八當考。澤乞展平戎寨,上雲極常才,並諶罷之。) 是日,西賊攻圍平夏城,凡十三日乃退。(此據章楶元符二年二月十日保明第十一副將寇士元能出詭計,使賊驚疑,乞加優賞狀增入,其詳具二十五日。宣和元年九月二日詔旨,涇原廉訪王孝傑奏第十將郭成固守,賊退,乃追擊破之。) 庚辰,大理寺言:「察訪司應州縣若非當路別無察舉事者,聽不遍到。已經監司若專置總領官司而行遣未當,或失於察舉者,聽察舉。事小者牒本司改正,大者以聞,涉情弊者申尚書省,委鄰路官推治。鄰路系本察訪路分者聽直牒,內系命官,仍具奏聞。」從之。 是日,三省院同進呈張詢奏:已指揮王贍等,更不結約西蕃首領攻瞎征,各令安靜守疆界。眾曰如此,即前日舉措非矣。曾布又言:「自邊事以來,臣即言方與西羌為讎,契丹、青唐不可令有生事。一方小驚,即力無以支,兼邊事當速為收斂之計。北敵自元昊犯塞,便親幸燕京,移兵近邊以相恐動。今雖未敢便爾,若見西夏有窮蹙滅亡之形,其勢必動。臣故欲修葺熙河、涇原籬落,歲月閑便圖休息,即彼無釁可動,何可更自生事?若但青唐有警,則邊事已狼狽矣。張詢此舉可罪。」上深然之,令留俟。(八月二十七日已差孫路知熙州,明年三月二十二日責。) 辛巳,三省言吏、工部狀:將作監主簿二員,乞將先到任一員就改充勾當公事官,候成資替罷。從之,仍今後令本監舉京朝官一員充。 戶部侍郎虞策等言:「諸路役法衙規已推行成緒,若更逐一申請降旨施行,顯見紊煩。欲並依元豐舊法,提舉司申役人名額及雇食紙筆等錢,並衙前優重合增損及改更事件,戶部相度指揮訖,每季奏知;如事體稍大,即具奏裁。」從之。(新無。) 詔:「今後諸路走馬承受使臣闕,將吏部選到人勾赴樞密院再行銓量。每路選使臣二人,令入內內侍省引見取旨,定差一名。」(並初八初五日、紹聖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壬申密院云云,可考。) 壬午,朝奉大夫王祖道為戶部員外郎,仍令閤門引見上殿。(祖道,福州人,大觀二年十月有考。) 諸王府翊善朱紱為都官員外郎。 樞密院言,西賊點集大兵,在涇原近邊盤泊,日久未見出沒,慮卻于別路作過。詔:「陝西、河東路經略司精加探候,過作提備。鄰路除依條策應牽制外,如賊馬于秦鳳路作過,即仰熙河、涇原相度賊形,選差兵將,擇利乘便,或攻其左右,或擊其後軍,探伺老小輜重,用精兵掩擊,務令西賊有反顧之憂,不能深入久留,肆為邊患,毋得畏避觀望及輕易舉動。如賊馬入別路,其鄰路並依此。其或稽遲,定行典憲。」(布錄:辛巳同呈邊報。涇原自三月報,九月二十五日落蕃軍人逃歸言「自軍前來,羌人點兵百五十萬,在天都北,去蕩羌寨止五十裡」,至二十九日奏尚未動,殊不知其所謂。或雲國中亂,各誅殺首領;或疑其見形于涇原,而出他路不備之處;或疑其困敝,不能舉動。然皆未得其情實也。上亦深疑之,數以此詢問,遂降旨,令諸路嚴備,及擊其左右,或攻其後軍。丙戌,同呈涇原報羌兵犯塞,自九月探報雲點集大兵,已而落蕃兵士亡歸雲「二十五日,敵兵百五十萬,距蕩羌五十裡屯聚」,凡旬日乃動。圍閉蕩羌、通峽、平夏、靈平、高平、九羊六城寨,約三十萬。渭帥章楶以書來雲:「賊不來則已,來則必墮吾計中。」因具呈於上,雲:「帥臣敢自任,以此賊必不能為也。」二十五日己亥賞功。) 詔自今吏部已申選到走馬承受使臣,後續有員闕,其前闕退下之人亦聽再選。(並初七、初五日。) 詳定一司敕令所言:「鰥寡孤獨貧乏不得自存者,知州、通判、縣令、佐驗實,官為居養之;疾病者仍給醫藥。監司所至檢察閱視,應居養者,以戶絕屋居,無戶絕以官屋居之;及以戶絕財產給其費,不限月分,依乞丐法給米豆,闕若不足者以常平息錢充。已居養而能自存者罷。」從之。 癸未,詔會聖宮臣僚塑像並除毀。 諸王府侍講傅楫為諸王府翊善,記室參軍何執中為諸王府侍講,廣陵郡王院教授徐績為諸王府記室參軍,秘閣校理、知邢州韓治提點京西路刑獄。 乙酉,陝西轉運司勾當公事孫虞丁言:「准敕,駕幸睿成宮,先朝宮官,逐家各賜銀絹共三百疋兩。伏念先臣思恭,比諸臣歷年最久,臣願回納所賜銀絹,乞依王陶等近例,于南京管下賜撥空閒寺院一所,移充先臣看墳寺,依例二年撥放童行一名。」詔不許回納支賜,特令依例就近指定寺院一所,每三年撥放童行一名。 樞密院奏:「累據探報,西賊在涇原近邊盤泊日久,未見出沒。若地未凍以前,已見兵馬退散次第,即涇原路可以乘此閑隙,於額勒色克中路進築堡子。」詔令章楶、孫路詳此速行相度,如委是兵馬已退,地土未凍,及相度事力可以舉動,即依此各行進築。如合要鄰路兵馬添助出入,即涇原于環慶路勾抽兵一萬人馬內三千騎應副,餘依前後已得指揮。仍先具相度可與不可舉動事狀奏聞。(章楶奏議有此,今掇取附。布錄雲,詔章楶、孫路于地未凍前後築城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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