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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四年四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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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右監門衛大將軍士香特換朝請郎,轉至左通議大夫止。 涇原路經略安撫司請將隴山一帶弓箭手人馬別置一將管勾,仍以涇原路第十三將為名。詔令本司奏舉大使臣二員充訓練官,候二年減罷。 戊午,詔引進使、忠州團練使、定州路鈐轄、知保州曹誦赴闕供職,以客省副使李諒代之。 詔陝西、河東、河北轉運司廣收菽麥,毋與民爭糴。 禮部言:「經義詩賦進士聽習一經,第一場試本經義二道,論語、孟子義各一道;第二場賦及律詩各一首;第三場論一首;第四場子史、時務策二道。經義進士並習兩經,以詩、禮記、周禮、左氏春秋為大經,周易、書、公羊、谷梁、儀禮為中經,願習二大經者聽,即不得偏占兩中經,其治左氏春秋者,不得以公羊、谷梁為中經。第一場試本經義三道,論語義一道;第二場本經義三道,孟子義一道;餘如前。並以四場通定高下去留,不以人數多寡,各取五分,即零分及元額解一人者,聽取辭理優長之人。」從之。(初八日、並十九日可考。新紀雲:戊午,立試進士四場法。按: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已立四場法度。) 詔應台察事已彈察後,及一月以上遇赦降者,其稽遲本罪不得原減。從侍御史盛陶言也。 尚書省言:「大河東流,為中國之要險。自大吳決後,由界河入海,不惟淤壞塘濼,兼濁水入界河,向去淺澱,則河必北流。若河尾直注北界入海,則中國全失險阻之限,不可不為深慮。」詔吏部侍郎范百祿、給事中趙君錫條畫以聞。 百祿等言: 臣等昨按行黃河濁流口至界河,又東至海口,熟觀河流形勢,並取到沿界河至海口鋪寨地分使臣等狀,各稱界河未經黃河行流已前,闊一百五十步以下至五十步,深一丈五尺以下至一丈;自黃河行流後來,見今五百、四百至二三百步,深三丈五尺以次至二丈。顯是河性就下行疾,自刮除成空而稍深,與前漢書大司馬長史張戎之論正相符合。 自元豐四年,河出大吳,一向就下,奪入界河,行流勢如瓴建。經今八年,不舍晝夜,沖刷界河兩岸,日漸開闊,連底成空,趨海之勢,迅快非常。雖遇元豐七年、八年,元祐元年非常大毀泛漲,而大吳以上數百里,終無決溢之害,此乃下流歸納處河川深快之致驗也。 塘濼雖有限敵之名,而無禦寇之實。今之塘水,又異昔時,淺足以褰裳而涉,深足以維舟而濟,冬寒冰堅,尤為坦途。如滄州等處,商胡之決,即已澱淤,今四十二年,迄無邊寇之警,亦無人言以為深憂。自回河之議起,首以此為辭,是欲動煩聖聽。若謂直注北界,失險阻之限,是大不然。何者?大吳初決,水未有歸,猶不北去;今河流八年矣,入海湍迅,界河益深,誠不宜過慮。設果有此,則中國據上游,北敵豈不慮乘流而擾之乎? 自古匈奴入寇之路,朝那、蕭關、雲中、朔方、定襄、鴈門、上郡、太原、右北平之類,無險而不入,豈塘濼界河之足限也哉。臣等竊謂本朝以來,未有大河安流合于禹跡,如此之利便者。其界河向去只有深闊,必無淺澱,河尾安得直注北界?中國亦無全失險阻之理。貼黃:「今黃河所經,固有淤澱,蓋遇平壤漫灘,行流稍遲,則泥沙自然留淤。若趨深走下,湍激奔騰,則維有刮除,無由淤積。況界河非止為濁水眾流所沖刷,加之朝夕兩次海潮之所渲蕩,必無向去淺澱之理。乞勿上煩聖慮。」(百祿等答詔,據奏槁增入,行狀即載使歸時,今依實錄,附四月十八日。但實錄刪取大略,欲究河事本末,故詳載之。百祿附傳大抵因行狀,君錫附傳尤不詳也。得元豐四年詔,已於正月二十八日辨其先後。) 是日,左諫議大夫梁燾又疏論蔡確譏訕罪狀明白,便當付獄,不須更下安州取索原本及令確分析。詔安州限三日趣具報。朝廷既用吳處厚奏,令確分析,禦史中丞李常、侍御史盛陶亦各上疏,意乃佑確,實欲罪處厚,而不敢正言之。(此據王岩叟所記。) 先是,左諫議大夫梁燾、右司諫吳安詩、右正言劉安世共奏:「早來臣燾、臣安詩延和殿進對,具陳蔡確怨謗君親,情理切害,因曾上稟言路更有何人論列,伏蒙聖諭:『唯卿等及劉安世外,別無章疏。』臣等竊伏思念,國家設置禦史,本欲肅正紀綱,糾察百僚,雖小犯朝廷之議,猶俾彈治。今來蔡確悖逆不道,指斥乘輿,而禦史台職在按舉,曾無一言,挾邪不忠,黨惡無憚,未見如此之甚者。臣等前章固嘗以確之朋黨大半在朝,慮其造播巧言,多方營救,不謂禦史當可言之地,並不糾劾,又慮奸黨變亂公議,別有奏陳,恐開告訐之路。臣等竊謂古人見無禮于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豈有目睹奸豪陵蔑朝廷,謗訕君上,乃欲置而不問?苟非今日確之事發,則其党與未易彰敗。臣等尚慮禦史台知臣等已有論奏,備禮一言,以塞外議。若果如此,則其包藏奸狀,益更明白。伏望陛下留臣等此奏,候蔡確事畢,明正其罪,特行竄逐,庶使邪正有辨,不敗國事。」(安世集,此系第三章,注雲:「與梁燾、吳安詩同上。」) 於是安世又言:「臣近以蔡確指斥乘輿,情理切害,尋具論奏,乞正其罪,雖聞已降指揮,下安州取索元本,及令確開具因依,至今未見回報。臣聞上自執政,下至堂吏,確之党與殆居其半,百端營救,齊奮死力。若使邪說得行,搖動正論,則朝廷之事,極有可憂,此臣所以夙夜寒心,而過為陛下之計。臣竊觀自二聖臨禦以來,日新聖政,蔡確之徒,不得逞其奸志,陰懷怨望,窺伺頗急,然而深情厚貌,未嘗形見。今乃無故作為此詩,臣恐祖宗、神靈、天地眷佑,疾確貫盈,而以此機授陛下也。臣伏見李常、盛陶居風憲之地,目睹蔡確無禮於君親,而依違觀望,曾不糾劾;及朝廷已有行遣,方始備禮一言,而又是非交錯,皆無定論。翟思已下,仍更不見章疏。禦史如此,紀綱何賴焉?彭汝礪在侍從論思之列,不以疾惡為心,反用開告訐之路為解。其餘進說之人,臣雖不能知其名氏,然所主之論,計與汝礪不甚異也。臣竊謂李常等居可言之地而不言,或雖言而陰持兩端;彭汝礪等不任言責,輒敢進疏,宜有高遠之慮,出於世俗之表,而義存君親者,反責其告訐,悖逆不道者,欲置而不問。夫告訐之不可長,則是矣,至於睥睨君親,包藏禍心者,乃為可長乎?朋邪罔上,孰此為甚!若非確之事發,則小人比周,無由彰敗,惟望陛下聖心先定,勿惑流言,誅鋤奸慝,決行威斷,庶幾朝綱振舉,邪正明辨,天下幸甚!」(安世集,此系第四章。李常五月二日除兵書,盛陶常少。) 左諫議大夫梁燾又言:「風聞臣僚之間,有陰進邪說,營救蔡確,及有請罪吳處厚者。在朝之臣,驚相傳播,以謂忠於確者多於忠朝廷之士,敢為奸言者多於敢為正論之人,以此見確之氣焰凶赫,賊化害政,為患滋大。夫是非者,天下之公議也,百千私言不可亂也;賞罰者,人主之利器也,二三妄臣不可侵也。如使公議可屈,利器可搖,何以安宗社,正朝廷,示萬方以無私耶?陛下聰明洞照,至公無惑,真偽邪正,人人盡知,不待臣多言而後能察也。臣謂首此妄作者,其說有二,若非出於畏忌,即是牽於朋黨。畏忌者,恐朝廷典刑不正,有複來之危急;朋黨者,恐蔡確權勢盡去,無自托之階梯。切身利害,表裡相符,縱橫庇護,媟謾欺罔,但循養交之私,遂失為臣子之節,惟憂負確而不憂負國,惟知愛確而不知愛君。有臣如此,國家何賴!臣觀古今之間,人君欲罪其臣下,而群臣以理救解者甚多,然而皆以其心有可恕也。以己之心,度彼之心與之同,則引理開陳,指事辨白,幸人主盡明其心而略其跡也。今確怨望悖逆,包藏禍心,無可恕者,何人之心可與之同,而更為之救解哉?其以告訐之風不可長而責處厚者,是亦不然。所謂告訐者,等輩之間,苟快怨憤,摘其陰私,以相傾陷,傷敗風俗,誠為不誡。至於自納罪惡,淩犯君親,忠臣孝子忠義切于上聞,不當妄引告訐,以為比擬也。況法所不加,義所不制,欲以何名議罪處厚?如謂告訐之風猶不可長,則如確悖逆者其可長乎?告訐之長,不過傾陷一夫一家,悖逆之長,至於危亂天下,豈傾陷之害可憂,而危亂之禍不恤耶?此奸人之言,欲以惑聰明而亂正論,挾狡獪而行私恩,無毫髮忠敬之意,不可不治也。其臣僚所上章奏,候貶責蔡確了日,伏望聖慈特賜指揮,付外施行,以正其罪。」貼黃:「臣此章乞候斷遣蔡確了日,同臣僚所上章奏,降付三省。從來患在是非顛倒,邪正混淆,朝廷之間,未得清明。今因蔡確事,盡見在廷之臣內懷向背,即是非邪正於是分明,不可不行也。伏望特賜聖斷,以曉中外。法不行于大臣久矣,確過惡數發,朝廷之法已屢屈,故確敢肆胸臆,極口謗詛,略無忌憚,謂法必不行。竊慮大臣之間,亦有敢於附党,傲於玩法,專以護確為計,無尊敬兩宮意,此不可不戒也。確罪既正,奸人自銷,或又屈法縱之,則後日必有甚於此者,恐為國家之憂,不可不慎於此舉也。」(燾集系第四章。) 己未,昭宣使、入內副都知、永州團練使梁從吉領康州防禦使。 詔:「元祐二年以前諸科舉人,改應新科明法聽取應外,自今更不許改。其獲冒應人,仍增舊賞。」從禮部、刑部請也。(初八日、十八日。) 壬戌,詔三省執政官,月以時政記,及三省同得旨宣諭事輪修。(政目雲,三省同得旨、時政記,侍郎、左右丞輪月修。) 先是,中書舍人曾肇言:「臣伏睹內降指揮:『皇太妃親屬、滑州韋城縣百姓侯偁昨因斷撲酒務,少欠官中課利並本息錢等,認納前界少欠錢可與均作七年送納,所有已拘收抵當契書、子利等,並特先次給與本人,餘人不得援例,仍與免差人監催。』臣竊伏思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以百姓侯偁是皇太妃親屬之故,特為寬展納年分限,給還契書、子利等。在於縣官,事至微末,然此令既行,竊恐因緣戚屬,轉相援扳,日月積累,寖紊朝政,長幹請之風,開僥倖之路,故先王立事必慮其弊,忠臣事君常諫其漸,蓋以此也。況皇太妃位號隆重,海內承仰,必不肯以私親小故,寖隳紀綱,塵玷德美,蓋是迫於人情,有不得已者。然臣竊謂皇太妃儻哀彼困窮,予之金帛可也,恐不足以上煩詔令,啟此幸門,使天下聞之,有以窺測,此臣尤為皇太妃愛惜事體也。伏望聖慈詳思臣言,如萬有一得,宜及指揮未出,猶可追還,庶使道路之人,無所竊議,增廣宮闈盛德,所補不細。傳曰:『君子之愛人也以德,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臣心無他,竊抱惓惓愛君之忠,不敢為姑息而已。惟聖明照察,幸甚!」貼黃稱:「詔旨既下,臣恐州縣以皇太妃親屬之故,豈敢有所詰問,況又有免監催指揮,則雖有七年之限,亦恐未必及時送納。伏望聖明更加詳酌。」乃詔:「侯偁所少欠課利,特許將子利充數;已拘收抵當契書,依舊在官,許納錢抽取;所欠少錢,與均作七年,仍免差人監催,餘人不得援例。」 於是戶部侍郎蘇轍言:「臣竊以民間欠負合放,皆有條法,上下共守。凡有寬貸,皆先經戶部勘會,於法無礙,然後施行。未有如侯偁之比,直自朝廷批下聖旨,更不問條法可否,一面行下,仍令眾人不得援例者。本部官吏皆竊疑怪,不敢奉行,深恐此令一行,應幹欠負之家,皆懷不平之意,已具狀申尚書省,乞朝廷裁酌施行去訖。臣今竊聞侯偁皇太妃親戚,二聖篤于恩愛,特為降此指揮。疏賤之臣,不當更有論奏。然臣職在右曹,專掌坊場法度,祖宗條約,當與天下共之,不宜以宮禁之私,輒有撓敗。臣恐此門一啟,宮中遞相扳援,其漸可畏,臣若失職不舉,其罪大矣。竊惟皇太妃供養二宮,動循禮法,外庭雖疏遠,未聞有過差之事。今侯偁所欠,不過萬數千緡耳,若以私親之故,出捐金帛,以濟其急,下足以存骨肉之恩,上足以全祖宗之法,天下傳誦,無複間言。公法既全,國勢增重,其于太妃盛德,亦非小補也。臣不勝區區守法愛君之心,欲乞追還前命,使天下明知朝廷不以私愛害公議。幹冒鈇鉞,俯伏待罪。」貼黃稱:「契勘人戶承買場務,如有拖欠官錢,已拘收抵當在官,其所收子利,自合納官;兼拘收抵當,亦合依條出賣。今所降指揮,有此違礙。」(其從違當考。五年二月四日,侯偁借補借職,皇太妃舅也。) 詔在京院坊監牧馬草地,近系太僕寺拘收者,聽民間仍舊承佃,從太師文彥博請也。 樞密院言,荊湖南路安撫鈐轄謝麟措置蠻事有勞。詔降敕書獎諭,仍賜金帛。 癸亥,宿州鄉貢進士張初平生母劉氏為宗室克懼婢,初平願納雇直歸其母,而克懼弗許。禦史台請從初平,以敦風教,從之。 甲子,權京東路轉運副使胡宗回為吏部郎中,廣南西路轉運使高鑄為戶部郎中。 承議郎、新陝西路轉運判官張景先為京東路轉運判官。中書舍人曾肇言:「先准吏房送到詞頭,景先自河北轉運判官移陝西路。臣素不知其人,但見朝廷昨移景先于河北,令同都水使者王孝先提舉修河,遂取景先前後言河事文字看詳,盡見反復依違觀望事實,尋具劄子納中書省,乞行降黜,未敢撰詞。今又准吏房送到詞頭,改差景先京東路轉運判官。臣竊以謂陝西、京東雖路分不同,轉運判官事任則一,豈有不可於彼而可於此者?朝廷以四方萬里,視聽所不能周,故置監司,寄之耳目,必得忠信醇正有守之人,然後可以付託。如景先已試跡狀甚明,恐不足以當一路寄任。伏望聖慈詳察景先所為,寢罷新命,重行降黜,庶使諸路監司聞風畏懼,在於朝政不為無補。臣待罪從官,職當書命,有所不知,不敢妄發。既見景先所為如此,而包羞苟且,急於順命,上誤朝廷賞罰,下失微臣官守,區區私義,實所未安。故不違再三冒瀆天聽,儻臣言有可取,乞賜施行;如涉欺誣,亦甘竄謫。其論列景先劄子,今寫錄繳連在前所有送到詞頭,未敢修撰。」後二十日,詔景先知同州。(五月十八日,景先知同州,今並書。) 吏部郎中章楶權發遣陝西路轉運使,都官員外郎周秩權發遣京東東路提點刑獄。 校書郎、集賢校理李德芻為都官員外郎。右司諫吳安詩言德芻往任宗正司,憑藉王安石氣焰,後為王珪耳目。又殿中侍御史翟思言娶婦論財,乃詔德芻依舊校書郎。(依舊校書在五月八日,今並書。) 知大宗正丞事黃裳為校書郎。 密州莒縣濤洛巡檢下土軍孫福等殺所部官李寧,提點刑獄石賡奏:「寧性暴,決責群卒,致懷怨望,請從配法。」詔降賡知台州,以三省言賡求貸奸盜為失職故也。 丙寅,詔密州至聖文宣王廟置教授一員,以五經出身尹複奏充,用轉運司及太師文彥博薦也。 詔階州沿邊關寨三丁已上之家,正身系保甲者,與免冬教,從經略安撫司言也。 開封府言:「本府流以下公事,內有刑名疑慮,情法不稱,並依久例及一司敕令奏斷。近修到戶部開封府敕,並斷定罪名報刑部。尋申明乞依舊法令,准敕禦史台看詳,內有所犯委是情重,乞特行刺配之人,不得直乞降付本府斷遣,依大理寺右治獄條,降付尚書省施行。若便改已行之法,慮囚禁壅滯,請將新條止入戶部一司敕,其本府奏斷公事,悉依舊法。」從之。 丁卯,詔:「開封府申奏公案,除刑名疑慮及未約定刑名者,並降付大理寺外,其已約定刑名案,只刑部擬例定斷,仍令本府狀內貼說乞降付去處。戶部公案准此。」以尚書省言,自官制行,並由大理寺奏請,類皆迂枉故也。 右正言劉安世言:「臣近以自春涉夏,旱暵為虐,地震星殞,巨異仍出,輒奏狂瞽之論,粗陳消複之理。方陛下祗畏天戒,側身修行,日俟明詔採用一二,今既浹旬,未睹施行,惓惓之心,不能自已,再瀆天聽,幸垂省察。臣嘗考禮記春秋月令,以謂無聚大眾,無置城郭,掩骼埋胔,毋起土工。有以見聖人奉順陰陽,取法天下,力役之事,不奪農時,行道之殣,亦順生氣,是以風雨時若,災害不生,天人和同,上下交泰。其或賦政違道,役使過中,人力疲勞,善氣搖動,則國有水旱之變,民罹疾疫之災。此繼天奉元之君,所以夙夜恭敬而不敢忽也。春秋莊公三十一年冬,不雨。五行傳以謂是歲一年三築台。僖公二十一年夏,大旱。五行傳以謂作南門,勞民興役。災祥之應,各以類至,著于方策,皆可稽考。臣伏見京師修城開壕,功費重大,兵夫之眾已至數千,徒庸之計幾八百萬,穿撅墳墓,乖掩骼之仁,違逆天時,犯無戎之戒,人困于役,國傷於財,然則嘉氣之久不效,未必不由於此也。臣聞天下有道,守在四夷。今帝王之都而為守敵之具,則外之屏翰,將安用之?必謂州郡為不足恃,則平陸之一城,恐非用武之地。況國家利源,比之前日,去其大半,用度漸窘,正務裁節。陛下躬行法度,為天下先,而乃以不貲之費,棄於無用之所,可不惜哉!或謂先朝已嘗興作,欲終其事,則乞罷雇人,止以廣固之兵,不計歲月,漸令修葺,自餘土木不急之役,伏乞特降指揮,悉俾停罷,所貴順承天意,以致膏澤。」(梁燾亦有兩章,月日不同,更須考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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