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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六年閏六月(2)


  戊子,禮部言:「舊制,貢院專掌貢舉,別有印章曰『禮部貢舉院之印』,遇鎖試則知舉官總領。昨廢貢院,印亦隨毀,以其事歸禮部。(「昨廢貢院」,要見日月。)准格,遇科場即止牒禮部印用之。緣禮部所掌,貢舉乃其一事,若每遇鎖試牒印,即他曹事實有闕,乞別鑄印曰『禮部貢舉之印』。」從之。

  都大經制熙河蘭會路邊防財用司言,捕獲撰匿名書人李方。上批:「書辭詆欺萬狀,慢上侮下,無所不至。若止科以徒坐,不足懲其奸凶。令提點刑獄、經制司審實是真,犯人即處斬。」

  廣西經略司言:「宜州溪峒言,莫世忍子公效乞歸明,而南丹州又言公效作過,乞以一行人送藤州給田安置。」詔廣西經略司,令宜州取問莫世忍:「今公效罪惡,法所不容,如欲正典刑,令押就境上處斬;若以父子恩,且欲存留,即遣回本處,令一面送遠惡處羈管。」後世忍乞斬公效於宜州,詔止刺面配江西牢城,仍免決。

  熙河蘭會路制置使司上增築定西城、通西寨文武官功狀,詔:「五等皆賜銀、絹:第一等四人,三百匹、兩;第二等一人,二百;第三等六十五人,百五十;第四等十三人,百;第五等二十七人,七十。」

  涇原路經略使盧秉上姚麟去月乙丑(六月二十一日。)部諸將討堪哥平功狀,斬獲首一級遷一資,重傷遷一資,獲強壯蕃丁一人遷一資,賜絹二十匹。於是主將東上閤門使、英州刺史姚麟賜銀、絹六百,仍降敕獎諭;陣將崇儀使張世矩等八人,四人遷一官,三人減磨勘三年,一人減二年;走馬承受二人各賜銀、絹五十;管勾機宜文字官一員銀、絹三十;諸班直各賜絹十匹;諸軍勇敢、效用、弓箭手、蕃兵等各絹五匹;部、隊將四十二人,內十一人遷一官,三人遷兩官,一人遷三官,餘減磨勘年、賜絹有差。

  朝散郎楊叔儀奏:「臣契勘得鄆州所管六縣牧地,共二十六棚,都計租額地一萬二千餘頃,惟四棚租額數足,二十二棚隱陷之地計七十餘頃,人戶冒佃,積有歲年。臣遂擘畫先閱視見存牧地,循其邊幅,圖以形勢,方見見存牧地尖斜彎曲闕縮之狀。呼集人戶,令就紙圖見存牧地之旁,自裡及外,簽貼所占地段,然後諭以牧地形勢,侵冒灼然之跡。除豪右侵佔外,複有見任官職田、州學學田之類,系占牧地者,先次拘括,以塞百姓觀望之意。其人戶遂肯伏認所占地段在牧地四至內,其地例皆肥沃,情願依舊住佃,改稅為租訖。臣今畫到六縣牧地新舊形勢圖一冊,伏望特賜宣取。」御批:「可契勘所陳虛實及曾與不曾依格酬獎,並審其人材,如堪任使,宜特除太僕寺丞、主簿,填見闕,以勸在仕首公幹力之人。」

  己醜,以叔儀為將作少監。(楊叔儀奏據禦集,禦集止除寺簿,實錄乃除少監,當考。)

  辛卯,詔劉昌祚:「夏國近雖遣使乞修誓好,朝廷答詔許通常貢,然新畫疆土,封守未正,賊之承命逆順,情不可保。漸邇秋防,田稼在野,深慮守臣安於近詔,以為邊事遂甯,忽於堤防,或誤國事,委昌祚詳此施行。」

  詔秦鳳路走馬承受楊安民,陝西買馬司選馬三千匹赴涇原路,以本路諸軍闕馬甚多故也。

  都水監丞陳佑甫言:「滑州魚池埽危急,買納物料俱竭。今全河傾側南岸,極力救護可定,乞下京西轉運司具梢草百萬,都水監支竹索萬條。」從之。

  賜措置河北糴便司度僧牒三百,修北京東、西濟勝倉。(六月十一日御批可考。)

  手詔蹇周輔:「今河朔雨澤調節,夏必豐成,秋稼立苗甚茂,宜乘美歲,廣謀收糴,仍具定、瀛州新倉畢之期以聞。」是歲,北京東、西濟勝二倉,定州衍積、寶盈二倉與瀛州之倉告成,各二千楹。(此據本志,系之六月,今附見閏六月十七日賜度牒修北京二倉後。七月二十一日,周輔入為戶侍。)

  太常寺言:「博士王古乞自今諸神祠加封,無爵號者賜廟額,已賜廟額者加封爵,初封侯,再封公,次封王,生有爵位者從其本。婦人之神封夫人,再封妃。其封號者,初二字,再加四字。如此,則錫命馭神,恩禮有序。凡古所言皆當,欲更增神仙封號,初真人,次真君。」並從之。

  壬辰,皇第九子佖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儀國公。(新紀但書佖封儀國公,舊紀仍書節度使。)

  癸巳,權發遣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範峋上殿言知雍邱向宗愨違法,見已劾奏,上曰:「已逐之矣。」因問諸縣可稱者何人,峋言:「奉議郎、知考城孫載簿案嚴整,稅課辦集;通直郎、知咸平朱勳未滿任而去,民至今思之。」上曰:「朱勳嘗有薦廣西勾當者。」峋言:「趙卨征安南,嘗奏勳隨行。」上曰:「違慢者既斥逐,有善狀者複收擢,則官吏自然戒勸。」乃詔孫載、朱勳中書省籍記姓名。

  京東轉運司言:「本司買鹽官、侍禁張白坐率眾醦戶以久雨得晴,賽神飲酒,系百餘人。蓋河北人情不悅本司遣官籠取遺利,恐因搖動遠近,後官亦難責以辦事。其張白推行鹽法,最為得力,所坐緣公,情無大惡。如當劾罪,乞不追證左,免致醦戶例遭禁系,使煎鹽之事虧損歲課。」詔特免問。

  禦史中丞黃履言:「聞將作監丞宋彭年五月中申監,准蒲左丞吏押白頭子五道,追專副人吏、作匠,有妨本場工作。將作監至六月方牒大理寺,大理寺並不追究,唯坐吏許經臣罪。臣聞法行自貴者始。蒲宗孟叨位政府,不能悉心竭力,以務報稱,而自蒙大任以來,退食家庭,荒忋酒色,翌日朝退,昏倦熟寐,起簽書文字,不復詳究。聞執政聚廳,宗孟常未至。今又恃勢違法,役使兵吏,曠弛驕恣,至於如此。將作監既聞日役百餘人,當即施行,乃至七日而後下;大理寺既知宗孟違法,當盡公根究,乃書吏更以輕罪,且以緣故出之,皆畏避權勢,慢上曲法者也。」詔禦史台鞫實以聞。履又言:「宗孟事乃臣所彈奏,乞特命官司推治。」詔大理少卿韓晉卿、禦史楊畏就台劾罪以聞。

  詔:「廣東阜民監歲鑄錢,除本錢外,並屬內藏庫額,舊無專官主領,多為轉運司侵用,及不以時催驅過領,致煩朝廷專差官運致。宜自今專隸提舉司督趣輸納,令轉運司毋得干預。」

  乙未,熙河蘭會路制置司上左侍禁楊吉等募蕃兵過河討西賊功狀。詔楊吉遷供備庫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郭勝、王師道為閤門祗候,吹淩密為三班差使,策木多格為下班殿侍,馬淩於所當遷五資上與諸子承襲,其餘所俘獲功依例支賜,阿錫達等七人於所當轉職名上亦與諸子承襲。所有賻贈:馬淩三百匹,阿錫達百匹,都虞候至蕃敢勇各五十匹,不獲首級蕃軍使依條承襲,王文鬱賜敕獎諭。

  賜江、淮等路發運副使蔣之奇紫章服。運司歲漕穀六百二十萬石,之奇領漕事,以五月至京師,於是入覲,上勞問備至,面賜之,且曰:「朕不復除官,漕事一以委卿。」之奇辭謝,因條畫利病三十餘事,多見納用。(李豸雲:蘇迨言蔣穎叔之為江淮發運也,其才智有餘,人莫能欺,漕運絡繹。蔣,吳人,諳知風水,嘗于所居公宇前立一旗曰「占風旗」,使人日候之,置籍焉。令諸綱日程亦各記風之便逆。蓋雷、雹、霧、露等有或不均,風則天下皆有。運至,取其程曆以合之,責其稽緩者,綱吏畏服。蔣之奇去,占風旗今廢矣。)

  賜開封府提點司度僧牒五百,市陽武等埽物料。

  樞密院言:「知熙州趙濟言,捕獲逃軍元德,詐稱使臣郭輛,傳李憲令開熙州城門,已付所司。案熙州極邊,而濟止憑元德詐稱李憲所遣,即開門聽出,何以伺察奸細?」詔濟自今凡事審實,毋得輕易,仍遍下所轄州、軍、城、寨官吏,亦依此指揮。其元德令制置使劾罪,斬訖以聞。濟尋具案奏。詔:「元德慮有隱伏交通外界奸細跡狀,可更切劾治。如無他情,即處斬。」又詔:「濟不能辨察,又不能審問,實為謬昬。可免重黜,止罰銅四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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