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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五年二月(2)


  乙丑,詔熙河路經略都總管司至路分都監,並加「蘭會」二字。(元祐四年八月己亥,改「會」字為「岷」。)

  詔李憲看詳軍中功優賞輕者以聞。

  熙河經略安撫司言:「定西城不住有賊馬殺略商人、巡邏戍卒,並聞衙頭指揮任入漢界,任便劫盜。」詔李憲:「羌人之性畏強淩弱,若不令守將相度機便卻往酬殺,將為憚怯,啟侮不已,則賊計得逞,道路愈致艱虞。可速與指揮。」

  丙寅,知延州、龍圖閣待制沈括,知永興軍、龍圖閣待制呂大防並為龍圖閣直學士。括本路出兵守安疆界,應副邊事有勞;大防以鎮安所部協力邊事故也。

  詔河北緣邊州軍保甲與兩輸戶連接者,更不起教,雖緣邊而無兩輸戶處,不用此令。

  詔興州防禦使仲騑罰俸一季,坐非理燔灼人面也。仲騑有妾騫,始售,其直數十萬,間被酒灼敗其面,因斥於官,督歸其直。知開封府王安禮曰:「妾之所以直數十萬者,以善姿首也。今灼敗之,則無能自鬻,此與炮烙何異?」乃奏於上,請勿複其直,並厚譴之以為戒。上曰:「仲騑,魯王之裔,席寵怙勢,鮮克由禮,朕以近戚故,每優假之。比聞被按,踧踖如不容,且相戒毋敢犯卿。今朕為卿罰其俸,則過於受譴矣。」(此據王安禮行狀增入。行狀以「仲騑」為「令騑」,誤也。十一月二日當並此。)

  丁卯,詔武昌軍留後、同知大宗正宗惠進封江夏郡王、知大宗正,武勝軍留後宗晟同知大宗正。(新紀書封宗惠為郡王,舊紀不書。)

  詔:「昨遣師問罪夏國,其西蕃董氈亦遣親信首領部勒兵馬,來濟軍威,事功可紀。董氈見議策勳,其立功首領亦當推賞。委苗授遣人因般次告諭董氈、阿裡骨、鬼章。」

  詔提舉熙河等路弓箭手營田蕃部共為一司,隸涇原路制置司,許奏舉勾當公事官一員、準備差使使臣三員,給公使錢千緡。

  詔官品卑而任職事官品高,若議請減,隔一等者,聽從高品;隔二品以上,應議者請,應請者減。

  史館修撰曾鞏言:「竊考舊史,高句驪自朱蒙得紇升骨城居焉,號曰高句驪,因以高為氏。曆漢至唐高宗時,其王高藏失國內徙。聖曆中,藏子德武,安東都督,其後稍自為國。元和之末,嘗獻樂工,自此不復見於中國。五代同光、天成之際,高麗主高氏複來貢,而失其名。長興三年,乃稱權知國事王建,遣使奉貢,因以建為王。建子武,武子昭,昭子伷,伷弟治,治弟誦,誦弟詢,相繼而立。蓋自朱蒙至藏,可考者一姓九百年,傳二十一君而失國,其後複自為國,而名及世次興廢之本末與夫王建之所始,皆不可考。王氏自建至伷,四王皆傳子,自治至詢,三王皆傳弟。詢自天聖八年來貢,至熙寧三年今王徽來貢,其不見於中國者,蓋四十有三年。今陛下仁聖文武,聲教之盛,東漸海外,徽所遣使方集闕下。蓋高句驪文字之國,其使者宜知其國之君長興壞本末、名及世次,欲乞詔諭典客之臣,問:『自德武之東也,其後何以能複其國?何以複失之?嘗傳幾君?其名及世次可數否?王建之所以興者何繇?其興也自建始歟?建之先已有興者歟?自天聖至熙寧四十三年之間,而徽複見於中國,其繼詢而立者歟?豈其中間複自有繼詢者歟?徽於詢為何屬?』如其言可論次,足以補舊史之闕,明陛下德及萬里,殊方絕域,前世有不能致者,慕義來廷,故能究知四夷之事,非聲教之所被者遠不能及此。」詔下畢仲衍。仲衍以所與使人崔思齊,李子威語來上,其所知不詳于鞏所論著也。所可紀者:新羅、百濟內亂,王建遂合三韓,易高氏姓;誦于治為遠宗,王徽,詢之子醜j。又雲:「高氏聖曆、元和間事,皆有紀錄,三韓自有史。元和中,獻樂兩部,蓋唐樂、鄉樂也。」上曰:「蠻夷歸附中國者固亦不少,如高麗其俗尚文,其國主頗識禮義,雖遠在海外,尊事中朝,未嘗少懈,朝廷賜予禮遇,皆在諸國之右。近日進伶人十數輩,且雲夷樂無足取者,止欲潤色國史爾。」安燾等出使其國中,館伴乃與上節人從庭下相揖,蓋以其國主與燾均禮故也。

  禦史台言:「刑察案於開封府取索公案,本府稱已准朝旨,奏決公案不許禦史台取索。看詳公事未結案,雖有人論訴,不許取索;已結案系奏斷,本府又奏乞不許取索公案,則是事在官司,而所行稽違,許人赴台理訴,乃為空文。若訪聞官司鍛煉人罪,出入刑名,既無案卷,則無從考察,深恐六察之法文具實隳。」詔令開封府送公案與禦史台。

  秦鳳路提點刑獄康識言:「熙河路四州軍弓箭手,開拓之初,所借牛、種借助等錢及承地認欠之數,近諸州軍依例檢舉督索。緣逐人久在軍前,方此休養,望令倚閣,候歲豐日依料次送納。」詔與展限二年。

  己巳,詔開封府六曹官任滿,減磨勘一年。

  詳定編修諸司敕式所言:「國家大禮,曰南郊,曰明堂,曰祫饗,曰恭謝,曰籍田,曰上廟號。今若止以明堂、祫饗、南郊三事共為大禮式,則恐包舉未盡,兼明堂、祫饗、南郊,雖以併合一名,須用舊文離修為式。恭謝、籍田,歷年不講,諸司案檢散亡,今若比類大禮斟酌修定,又緣典禮至重,品式或有未具,則奉行之際,恐致廢闕抵牾,以此未敢修擬。」詔恭謝、籍田,據文字可推考者修定。

  詳定編修諸司敕式所言:「本朝每遇大禮,皆循故事,分使典領。宰臣為大禮使,兩制、兩省分領四使。今朝廷正官皆備,乞更不差五使。」從之。(舊紀書:己巳,厘大禮事於有司,各共其職,罷五使。)

  上批:「諸保丁合給弓弩,未得周遍,致萃於保正家,看守妨占人丁,聞甚苦之。其團教保丁弓、弩、弦、箭,令軍器監依數疾速支足。」

  詔陝西弓箭手闕額人數,疾速以本家少壯余丁補填;如無,即于客戶內揀選刺充。其陣亡該承替,自如法。

  近臣有言朝廷當力行節儉者,上曰:「為政有道,顧理財何如爾。節儉非帝王之事也。儉者,家行而已。故禹克勤於邦,克儉於家。諸侯儉不中禮,猶見刺於詩。為天下者,豈以節儉為能事哉?」(此據朱史。朱史自注雲以中書時政記修入。不知近臣是何姓名,當考。)

  庚午,詔沈括:「方用兵未艾,正當愛惜財用,其新複城寨,尤宜百端省費,乃可萬全,保據無虞。當無事時,切勿妄增戍守兵馬,一則傷財,一則疲力。今一方邊計悉責在卿,一有闕誤,必正典刑,凡事惻怛,勿為推責便文之計。」

  詔:「朱崖軍生黎戶乞歸順,其令張頡審計所宜,不得生事。」

  詔鄜延路經略司:「聞緣邊防拓將下士卒頗有逃歸者,勘會是實,嚴行收捕,為首人淩遲處斬,餘並斬訖,具人數以聞。」

  提舉汴河堤岸司言:「下水空船私載,大理寺引律不坐,有害本司課利。乞自今下水船私載者,並依私載法。」從之。(朱本削去,雲事小不書。)

  癸酉,曲赦梓州路諸州軍。應緣瀘州軍事廂、禁軍,並與特支錢;緣軍事工役人夫,並放今年夏秋稅及一料役錢,死事之家量與給賜。本路及鄰路緣軍事被差及科配將佐士卒有功者,及文武隨軍應副軍期有勞,並保明以聞。其因傷不任征役者,衣糧並全給;若因戰亡沒及病死之家,正兵及召募人有借請受並欠負,主典少欠損壞隨軍官物,非侵盜並除放。(十月丙寅可考。舊紀書赦梓州路,緣軍事被役者,蠲其稅賦。新紀同。)

  詔:「西蕃邈川首領、西平軍節度押蕃落等使董氈封武威郡王,賜金束帶一、銀器二千兩、色絹紬三千疋,歲增賜大彩五百匹、角茶五千斤;阿裡骨為肅州團練使,鬼章甘州團練使,心牟欽氈伊州刺史,各賜金束帶一、銀器二百兩、彩絹三百;進奉使李叱臘欽廓州刺史,增歲賜茶彩有差。青宜結鬼章止稱鬼章,阿令骨稱阿裡骨。」(新紀書封董氈為武威郡王。舊紀不書。)

  詔知樞密院、門下中書侍郎、同知樞密院、尚書左右丞為定班,班次以是為差。

  詔河東路提點刑獄、承議郎、集賢校理黃廉降一官。坐不按省本路諸司及朝廷所賜金帛數,言去歲出界所亡財用、軍器、兵夫不可勝計,增事張皇,奏乞降進納宣敕及令民納粟釋罪也。(四年十月十二日,廉奏請云云。廉行狀,庭堅作,更當考詳增入。)

  開封府言:「永興、秦鳳等路當行方田,准朝廷取稅賦最不均縣先行,歲不過一縣,若一州及五縣,不得過兩縣。緣府界十九縣,比一州事體不同,似此推行,十年乃定。請自今年歲方五縣。」送司農寺,以為便民,遂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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