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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三年六月(1)


  六月壬辰朔,上批:「彰信軍留後、駙馬都尉李瑋丁所生母憂,可依宗室給全俸。」

  詔權夔州路轉運副使董鉞往渝州應副瀘州事,留司農錢物之在蜀者,以給攻討之費,益瀘州公使錢千緡。韓存寶乞行軍諸將置主簿。從之,毋得干預軍事。(禦史台言,奉詔推治孫野等事,乞展日限。上批:「如根究已得其情,野可勿禁,先次責出,聽展二十日。」朱本有此,姑存之,已併入八月丙申。)

  癸巳,詔:「中書檢正官、樞密院檢詳官至員外郎,供職及二年,大禮許奏補親屬。中書堂後官、提點五房官雖未至員外郎,奏補聽如舊。」中書門下奏:「禦史台言,六察案點檢諸司庫務坊監,乞行劄子,欲如所請。」上批:「六察案于諸司,非統臨之官,在理不當行劄子。見頒式、令,惟中書行聖旨用劄子。往時官府僭妄行遣,台察自合糾正,而不知省察尚有承妄申請,可劄與知。」

  知潁州、工部侍郎元絳為資政殿學士、知青州。絳乞入覲,許之,因留提舉中太一宮。初欲令兼侍讀,已而寢之。(除中太乙乃七月壬午,今並書。寢侍讀之命,據禦集。)

  甲午,詔:「軍士民兵逃亡隨軍效用。若首獲,並械送所屬,論如法。雖立戰功不賞,仍不許以功贖過,令隨軍榜諭。」

  詔五路轉運、提舉官巡曆所至,許案閱見教義勇、保甲武藝,有不如法,關牒提點刑獄司施行。以河北提點刑獄劉定言一司不能徧閱州縣保甲故也。(新紀書:甲午日有五色雲。舊紀不書。)

  乙未,錄沂州民程棐、傅暉為右班殿直,傅臨三班借職,劉舜元三班差使,並監當差遣。皆以告捕徐州妖賊也。暉以嘗為賊黨,永不與親民,不許赴闕。(程棐見蘇軾與章惇書。)

  詔中書自今監司提舉官闕,限十日內差。

  詔三司選官措置河北便糴。(四年三月十一日,差蹇周輔。)

  詔劉忱、程之才毋得干預韓存寶軍事。

  丙申,詔司農寺移邊遠縣、鎮、城、寨常平錢輸本州者,聽民除步乘錢,著為法。三司言,提舉賣解鹽司自熙寧八年至元豐元年,收息錢十六萬五千七百緡。提舉官、殿中丞張景溫,勾當官、右班殿直呂逵各遷一官,餘減磨勘年,吏賜帛有差。(本志同。)

  戊戌,詔:「宗室教授並兼大、小兩學,廣親、睦親、北宅二員,餘各一員。月增添支,記室、講書十五千,教授十二千,即授宗室月給。賂遺者坐贓論。」初以宗室學官員多俸薄,頗納諸宮贈遺,寖隳職守,遂詔中書裁定留十三員,省十員。(四月戊申。)

  詔補邈川城主、會州團練使溫納支郢成叔溪心、弟阿令京為西頭供奉官,溪心男樂廝波溫、弟阿羅為右班殿直,族弟溪巴溫為三班奉職,妹婿搭令波為借職,月給茶彩有差。以熙河路言納支郢成欵寨自附,請錄其族人及酋首也。

  禮院言:「越國長公主薨,在慈聖光獻太后喪制之內。案禮,間傳:『齊衰之喪,既虞卒哭,遭大功之喪,麻葛兼服之。』又雜記論除喪之服,卒事,反喪服。注曰:『雖有親之大喪,猶有輕喪者除。』則重喪未終遭輕喪,自當易服,以示恩意,卒事則複常。真宗諒陰,為乳母秦國夫人服緦,禫未除,亦為許國長公主成服。今為慈聖光獻太后服已在易月之外,宜為越國長公主舉哀成服。」從之。

  國子監言:「太學八十齋後乞置龜頭屋一間,及國子生未有齋舍,監北有居民地,乞給錢收買,展造監生齋舍。」從之。(新本削去。)

  己亥,權禦史中丞李定等言軍器監文簿稽滯及失舉催千三十一事。詔丞罰銅八斤,主簿十斤,吏杖罰有差,主判官釋之。

  詔內外官於中書、尚書省、三司不以有無統攝,用申狀,惟禦史台于三司移牒。後又詔禦史台應官司冠尚書字者,用申狀。(官司冠尚書字,當考。)

  詔三院禦史人增剩員四人,以舊止給六人番上故也。

  庚子,權知賓州、殿中丞吳潛權發遣提舉廣南東路常平等事。潛上書請修廣西城壘,上採用其言,故擢之。

  同判太常寺王存言:「近詔秘書監劉幾赴詳定郊廟禮文所議樂。伏見禮部侍郎致仕范鎮常論辨雅樂,乞召鎮與幾參考得失。」從之。初,鎮致仕,居都城外之東園,每遇同天節,即乞隨散官班上壽。尋有詔鎮班見任翰林學士上,仍自今致仕官遇誕節及大禮,許綴舊班。後鎮遷居潁州,於是入對,閤門奏鎮失儀,有詔放罪。仍詔自今致仕官造朝失儀勿劾,二者皆著為一司敕令。上優待故老類此。(二事並據鮮於綽傳信記,當考。九月乙酉,罷議樂。)

  詔富、吉二州歸明守官人聽如漢官差使,出入免監視。從參知政事章惇請也。

  權發遣提點開封府界縣鎮公事呂溫卿言:「府界廂、禁軍二百一十六指揮,及河清、遞鋪諸軍請受,曆累年未嘗驅磨,無根究積欠失陷之弊;兼坊場酒麴課利、秋夏二稅、房廊店宅及支收錢物簿籍,其間不無情弊,乞選官置司驅磨。」從之。

  兵部言:「武舉,故事,隨制科鎖試。昨兩試武舉,並隨進士。今用新制,進士舉罷,方試武舉。重複差官,於事無補,但有浮費。與進士同時鎖試為便。」從之。(八年三月末,可考。)

  詳定禮文所言:「案禮記玉藻雲:『笏,天子以球玉。』注:『球,美玉。』或謂之大圭,其實一也。周禮玉人職:『大圭長三尺,杼上終葵首,天子服之。』典瑞,『王搢大圭,執鎮圭,以朝日。』既曰服之,則宜其奉天地宗廟,無所不服,非止朝日而已。諸侯相見與朝覲宗遇會同于王,皆同執一玉,則王以朝日之圭事大神,祇享祖宗,從可知矣。故王涇郊祀錄言:『祀天地皆先受大圭搢之,又受鎮圭執之。』記曰:『入太廟說笏非古。』則是郊廟皆不可無也。今郊廟之祀,有鎮圭,無大圭,于禮為闕。請下有司制之。」詔參詳大圭尺度。於是複言:「案考工記,大圭,說者曰:『或謂之珽。』隋書志:『天子笏曰珽,長尺二寸,以球玉為之。』開元禮義羅曰:『笏自西魏以降,惟天子以球玉為之,長尺二寸。』乞朝廷揆玉之有無制之。」從之。(據禮文,前請乃元豐元年九月十七日,後請則三年六月九日,今並書之。又六月二十八日、七月十四日亦附見於此。)

  又言:「周禮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王執鎮圭。』典瑞:『王搢大圭。』然鎮圭者,王執以為瑞;大圭者,王搢以為笏。開元禮、開寶通禮及儀注,明堂、太廟,皇帝親祠,至罍洗、奠玉幣、飲福,皆雲搢鎮圭。此既非笏,不當搢之。覲禮記曰:『奠圭於繅上。』說者謂:『釋於地也。』諸侯見於天子,坐奠圭,則天子祗事天地、祖宗,亦當奠圭於繅上。所有儀注親祠奠玉帛之時,搢鎮圭。伏請改為奠鎮圭。其盥手、飲福,謂宜使人接圭。」(禮文在六月二十八日,今併入六月九日。)

  又言:「天子奉祭祀執鎮圭者,其摯也;搢大圭者,其笏也。禮見於所尊,奠摯而不授。覲禮曰:『奠圭於繅上。』鎮圭有繅。朝事義曰:『天子冕而執鎮圭,尺有二寸,繅籍尺有二寸,搢大圭,朝日於東郊。』繅所以奠玉,是奠以為執者也。既奠摯於地,則執大圭為笏。管子曰:『天子執玉笏,以朝日。』唐禮,親祀天地神祇皆搢大圭、執鎮圭;有事宗廟,則執鎮圭而已。王涇郊祀錄曰:『大圭,質也。事天地之禮質,故執而搢之。鎮圭,文也。宗廟之禮亦文,故無兼執之義。』是不知大圭天子之笏,其用通於郊廟。伏請自今皇帝親祠郊廟,搢大圭,執鎮圭。每奉祀之時,既接神,再拜,則奠鎮圭為摯,執大圭為笏。當事搢笏,君尊則不搢,別於臣下也。所有儀注皇帝搢鎮圭,皆沿襲之誤。乞從改正。」詔候制到大圭日施行。(七月十四日得旨,今併入六月九日。)

  又言:「古者諸侯朝覲及相見執玉。典瑞雲:『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穀璧,男執蒲璧』,『以朝覲宗遇會同于王。諸侯相見亦如之』是也。孤、卿、大夫、元士新任為臣,則執摯。大宗伯『以禽作六摯,以等諸臣,孤執皮帛,卿執羔,大夫執鴈,士執雉。』司士雲『掌擯士者,善其摯』是也。其相見執摯。士相見禮曰『冬用雉,夏用腒』是也。賓射亦執摯。射人雲『三公執璧』之屬是也。若諸侯及群臣助祭于王,本無執玉帛、羔鴈之義,故雖冕服,但當執笏。玉藻曰:『見於天子,與射,無說笏,入太廟說笏,非古也。』說者以為:『太廟之中惟君當事說笏。』以臣見於君無不執笏,明太廟之中雖當事之時,亦執之。唐王涇郊祀錄曰:『凡皇太子釋奠及王公以下從祀,皆執笏。』伏請自今親祠郊廟,群臣冕服助祭執笏,或當事則搢笏。先儒以臣雖當事,亦執笏為不說笏,非是。其陪位官亦合冕服助祭。」從之。(禮文在三年八月二十一日辛亥,今併入六月九日庚子。)

  詔權河北東路刑獄、太常丞汪輔之,虞部員外郎陳知檢,各罰銅二十斤。並坐前在河北轉運司奏錢帛數不實也。

  壬寅,詔寶文閣學士兼侍讀陳薦久苦足疾,除將來親祠明堂外,諸祠攝事免一年。時中書奏季夏祀黃帝,欲差薦攝太尉也。

  癸卯,權提舉河北西路常平等事、太常博士吳居厚權京東路轉運判官。(欲記吳居厚事,故特著此。五年六月丙寅,遷副使。六年九月,除為待制使。居厚,豫章人,已見熙寧八年八月。)

  錄定州北平縣主簿李竦子為郊社齋郎,尉王奎子為三班差使。竦、奎因開壕溺死故也。

  禦史何正臣言:「禮部侍郎滕甫近自知池州移知蔡州。甫頃嘗阿縱大逆之人,法不容誅。朝廷寬容,尚竊顯位,於甫之分僥倖已多,豈可更移大藩!乞別移遠小一州。」詔改知安州。(自池移蔡乃四月二十四日,今並此。)

  韓存寶言:「益州、利、夔等路與瀘州夷亦有水陸可通道,乞指揮逐路經過所有須索,責以應辦。」從之。

  詔定州路安撫司給封樁紬絹三萬修保州城。三司言:「河北糴便糧草鈔價,本以見錢法一等給還,後別立草料錢,以銀紬絹及茶本錢折,商人無利,遂增草料虛錢。雖以銀紬絹估直,又令算清香茶,權罷給銀,亦入納,未至通行,致於人糧交引品搭分數,抑勒入納。昨薛向乞用見錢法糴買,當時三司以錢不給,又即如舊。今勘會紬絹本非河北、京東商人所須,交引鋪以賤價收之,坐獲厚利,若不申明,恐牽制人糧,例增虛錢,浸害邊計。乞並依人糧例入納,出鈔更不虛抬價錢,市易務下界亦依人糧鈔法給還。若闕見錢,三司應副,其已前鈔自依舊法。」從之。

  詔以戶絕孫守凝園宅並地一十四頃有畸賜上清儲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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