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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八年二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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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癸亥朔,河北第八副將、內殿崇班李偁追一官,仍勒停,坐與將官劉慶不和,理曲也。時方置副將,而偁首不協,故特絀之,以勵其餘。 河北東路察訪使曾孝寬言:「試中義勇、保甲授三班差使、借差以上者,請差充本路都巡檢下指揮使,準備捉賊。其殿侍、軍大將,差充本鄉都、副保正。」從之。仍詔西路察訪依此施行。 知諫院鄧潤甫言:「竊聞朝旨下將作監檢計京城,募流民修築,乞罷之。」既而開封府上流民數及不願應募之家,其事遂寢。 甲子,詔酒戶貸市易司糯米,自去年中限至末限,息錢並減半。初,市易司權糴糯米,以貸酒戶收息,犯者聽人告,賞錢至三百千,米沒官。商人以官糴賤,不至;又值歲儉,京師糯米少,價益高,本息錢厚,故有是詔。 司農寺言:「奉詔每二年引見都、副保正補班行,毋過二十五人。今定開封府界毋過五人,河北兩路各四人,河東路五人,永興、秦鳳等路候編排了日據人數均定,每及一年,聽以元數之半保明引見。」從之。仍詔府界、河東路各毋過六人。 永興軍等路轉運司言:「見管私鐵錢,轉運司九萬余緡、常平司十一萬餘緡,並買民間私鐵錢數十萬斤,並當改鑄省樣錢。欲除永興、華、河中、陝銅錢監添匠鼓鑄外,更于商、虢、洛南增置三監,耀、鄜權置兩監,共九監改鑄。永興、鄜、耀、河中、陝去鐵冶遠,第改鑄偽錢一年可畢;商州、洛南、華、虢最近鐵冶,可以久行。鄜州等五處,候改鑄罷,工匠併入商州等四監,然後專鑄大錢。」從之,仍委皮公弼總制營辦。先是,安撫、轉運司出牓收買四等私錢,一切禁斷舊通用錢,而以銅錢易之,以官庫見管並換到通用私小鐵錢重行鼓鑄。而熊本以為如此則公私未便,乃下逐司申明前後條約,推揀闕薄漏貫、字樣不明等私錢,犯者依法施行,入官銷毀。應自來通用錢,並令行使如故。其官庫不堪用鐵錢等,即別置錢監,增圓物料,比省樣微加別異,鑄「熙寧重寶」封樁,俟向去豐熟,奏取指揮。乃詔逐司具官司合改造錢數各計若干及如何措置以聞。至是,轉運司條具來上,故有是詔。熊本奏請,墨史見七年九月二十七日壬戌,朱史併入八年二月二日甲子,今兩存之。七年十二月十一日,熊本體量吳中複等。八年正月二十四日皮公弼云云,又三月四日云云,可考。新紀書:增陝西鐵官,改鑄大錢。食貨志第六卷:八年,皮公弼又言:「今已得私鑄大錢二十余萬緡,並買民間私錢亦數十萬斤,皆應以省樣改鑄,請商、虢、洛南增三監,耀、鄜權置兩監,通永興、華、河中、陝舊監為九,以給改鑄。永興、鄜、耀、河中、陝去鐵冶遠,請改鑄一年罷之;商、洛南、華、虢最近鐵冶,可久行。五監罷,並其工作歸四監,專鑄大錢。」皆公弼首議,命專領之,而詔鑄大鐵錢才令補所廢偽錢,及可以待交子所用即止。志所稱私鑄大錢二十余萬緡,與實錄不同,實錄但稱九萬餘緡,當考,或用志,即削去實錄所書,更詳之。 太常寺太祝王安上為右贊善大夫、權發遣度支判官。安上,安石幼弟也。鄧綰劾章惇,雲惇與呂惠卿商量欲擢用呂和卿,則先薦王安上為例,此當考。 乙丑,詔去年災傷州軍賑給乞丐不能自存之人,聽展限,終閏四月;如米不足,許以常平米續給,毋過元數一倍。 都提舉市易司言:「乞以諸路市易務隸本司,許本司移用錢物,度人物要會處,分諸路監官置局,隨土地所產,商旅所聚,與貨之滯於民者,皆可收斂。」從之。 詔樞密使陳升之提舉修馬軍司敕,以權知審刑院崔台符等言「奉詔修馬軍司敕,緣軍政事重,仁宗時命樞密使田況提舉,乞依故事以樞臣總領」故也。十年二月壬申,敕成。 丙寅,皇子僩授鎮安軍節度使,封景國公。 蕃官皇城使包順子嘉卜卓補三班奉職,熙河經略司言其隨父戰龍公川有功也。 濟州防禦使李瑋複為彰信軍留後、駙馬都尉。瑋以莊孝大長公主薨故謫,至是複之。 詔成德軍、懷衛磁相邢洺趙等州災傷為甚,昨差黃河役夫三萬,可減半;滹沱、葫盧河役夫五千,可減二千。 賜館閣校勘林希、集賢校理梁燾銀、絹各三十匹兩,以編校四館書籍畢也。嘉祐四年二月丁醜,初編校四館書。 丁卯,手詔:「乳母崇國夫人張氏可特進封魏國安仁保佑夫人。」 前曲陽縣尉、權軍器監主簿呂和卿為奉禮郎、知軍器監丞。先是,和卿兄惠卿令和卿建議行手實法,至是判軍器監,章惇請以為丞,仍特改官。七年七月十九日,初行手實法。 河北東路轉運司乞賜緡錢五六十萬,於澶州或大名府市糴芻糧,備緩急支用。詔三司支銀、絹各十萬匹兩,如轉變未得,聽于常平司易錢給其賞。 戊辰,詔免歸明人之子孫之為義勇者,止令附保。 華州言:「前年華山崩,壓胡、嶽兩村,敕建寧山禪院,為壓死人祈福,乞歲度僧。」詔每二年度一人。 己巳,上批:「近令樞密院移諸路屯駐兵歸營,州縣巡防之人,從此必減少。方今諸處災傷,盜賊可慮,宜取索見管弓手數委官點檢,選其強壯,斥去疲弱,厚其旌賞,訓齊武事,以佐守備。」乃詔提舉常平司選弓手,疲弱者別募人充。 詔應募充軍將,因押綱等酬獎轉三班使臣者,不作流外出身。 禮院言:「自今輟朝遇假日,即以次日,連值假日,即候假開日。」從之。 知永興軍、龍圖閣直學士、給事中吳中複降授右諫議大夫,永興軍等路權轉運使皮公弼、提點刑獄張穆之、提舉常平等事章楶各罰銅三十斤。中複等嘗言:「永興軍路州軍民流移甚眾,未流移者不得安居,乞選官行蓄積之家,籍其粟數,計口給本家外,許災傷民賒糴,官為給券就給。及乞于有力之家權典質民牛畜驢馬等。及諸縣弓手近經減省,乞輪差第三等以上義勇,在縣日給錢米,同弓手捕盜。」執政遣使按驗,謂中複等所奏多不實,及所乞措置乖方,若遂施行,必至騷擾。雖會赦,特責之。中複尋罷永興軍,提舉玉隆觀,從所乞也。玉隆,乃閏四月十一日指揮,今附見。中複本傳雲:關右大旱,人多流亡,中複與監司奏請賑恤,而執政遣使案驗,誣以不實,奪一官。實錄不載遣使案驗,但稱違旨,事頗疏略,今刪取增入。四月二十九日王安石對語可參考。 庚午,上批:「延和殿閱麟府路所買馬三百匹,格尺小弱,加以羸瘠,少堪配軍者,比之熙河路市價複甚貴,可罷博買,止令軍馬司依常收市。」 右驍衛大將軍、秀州刺史仲軻等言:「父宗說在外二十餘年,今七十歲,乞納出身以來告敕贖宗說歸宮。或乞許臣並弟侄兒孫就宗說同居侍養。」詔許輪子孫一人在彼供侍。宗說,明年八月庚子卒。 廣南東路轉運司乞蠲南雄州民無田產有稅錢而例出役錢者,從之。 辛未,翰林學士、提舉諸司庫務楊繪權發遣開封府。 知青州、翰林侍讀學士滕甫,知齊州、天章閣待制李肅之,兩易其任。時治李逢獄,以甫娶逢妹故也。尋命甫知鄧州,肅之知齊州如故。甫改鄧州,二十一日,今並書。 壬申,詔:「聞河東災傷州軍至人相食,其令察訪、轉運司體量虛實,具賑恤次第以聞。」其後,具到實有之,各已賑恤。 同商量河東地界呂大忠言:「臣與劉忱再會北人大黃平,蕭素、梁穎詞理俱屈,雖議論反復,迷執不回,竊原其情,技亦止此。為今之計,莫若因而困之。伏望就除劉忱一本路差遣,置地界局於代州,以蕭士元為副,來則與之言,去則勿問,在我則逸,在彼則勞,歲月之間,庶可決議。久寓絕塞,人情皆非所堪,速希成功,實恐有害機事,而臣方在哀疚,棄幾筵以將使事。今日素、穎言必顧惜歡好,決無倉卒起兵之端,臣之去留,似無所系,乞聽臣罷歸,以終喪制。」又言:「北人窺伺邊疆,為日已久,始則聖佛穀,次則冷泉村,以致牧羊槵、瓦薼塢,共侵築二十九鋪。今所求地,又西起雪山,東接雙泉,盡缾形、梅回兩寨,繚繞五百餘裡。蔚、應、朔三州侵地,已經理辨,更無可疑,惟瓦薼塢見與北界商量。蕭禧未過界時,臣先奏論,乞朝廷主此定議,禧至,又皆許之,今西陘以東皆有明據,此地不能固爭,它處亦恐難保。竊料敵情有可動者一,有不可動者五。狃於包容,侵侮中國,今若必校,或激怒心,此可動者一。歲得金帛,與地孰利,萬一絕好,所失則多,此不可動者一也;彼兵雖眾,脆弱驕惰,應敵者鮮,非咸平、景德間可比,此不可動者二也;城池不固,械器不精,以守必危,以戰必敗,此不可動者三也;山後之民,久苦虐政,皆有思中國之心,邊釁一開,必防內變,此不可動者四也;北人最畏西夏,複有達靼之隙,果欲長驅,豈無牽制之慮,此不可動者五也。彼主柔而少斷,母老子孱,縱有諫臣,恐未能用。今者彼使再入,必未肯先輸屈伏之言,俟其情意稍開,且以胡穀、義興冶、大石、茹越、麻穀五寨、治平二年侵築十五鋪,度山勢立界,或更增以瓦薼塢,如王僅、靳宗臣之議,則我無屑就之愧,彼有可去之名。蕭禧使還,不遂其意,萬一張大兵勢,測我淺深,乞指揮諸路帥臣,但為備禦計,一切勿校。」大忠自去年十二月求反喪服,至是以起複官,與劉忱同入對,又固請逾月,乃許之。王僅、靳宗臣所議,當考。朱史簽貼雲:呂大忠所言,時政記等處皆不見,只是劉忱供到,難憑虛實,又事理無可取,刪去。今依新本複存之。大忠三月十七日乃罷商量地界,反喪服。舊錄雲:二月十日,聽大忠反喪服。恐不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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