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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曆七年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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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壬午,禦崇政殿錄系囚,天下雜犯死罪以下遞降一等,杖以下釋之。 癸未,詔求寬恤民力之事,聽官吏驛置以聞,上其副于轉運司,利害明白者,轉運司端行之。 毀後苑龍船。初,有司請修以備幸,詔特毀之。 丁亥,以旱罷大燕。 戊子,詔太常禮院權停所上去夏讀時令儀。 升登州平海兩指揮為禁軍。 己醜,詔禦史中丞高若訥入侍經筵。 左屯衛大將軍致仕王仲寶卒,錄其子平為太廟齋郎、述為郊社齋郎,仍詔毋得援例。 知慶州、戶部郎中、天章閣待制施昌言,所為不法,語徹朝廷。昌言疑通判陳湜言之,追發湜罪,坐廢。辛卯,亦降昌言知華州。 癸巳,詔曰:「自冬訖春,旱暵未已,五種弗入,農失作業。朕惟災變之來,應不虛發,殆不敏不明以幹上帝之怒,咎自朕致,民實何愆,與其降疾於人,不若移災於朕。自今避正殿,減常膳,中外臣僚指當世切務,實封條上,三事大夫,其協心交儆,稱予震懼之意焉。」上每命學士草詔,未嘗有所增損。至是楊察當筆,既進詔草,以為未盡罪己之意,令更為此詔。 乙未,工部侍郎、平章事賈昌朝罷為武勝節度使、同平章事、判大名府、兼北京留守司、河北安撫使;樞密副使、右諫議大夫吳育為給事中,歸班。昌朝與育數爭論帝前,論者多不直昌朝。時方閔雨,昌朝引漢災異冊免三公故事,上表乞罷,而禦史中丞高若訥在經筵,帝問以旱故,若訥因言陰陽不和,責在宰相,洪范「大臣不肅,則雨不時若」。帝用其言,即罷昌朝等,尋覆命育知許州。賈昌朝判大名府即兼河北安撫使,據本傳。 工部侍郎平章事陳執中加昭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 河陽三城節度使、同平章事、判大名府夏竦,依前官充樞密使。故事,文臣自使相除樞相,必納節還舊官,獨竦不然。景祐元年八月王曾事可考。 初,降制召竦為宰相,諫官禦史言,大臣和則政事起,竦與陳執中論議素不合,不可使共事。越三日,遂貼麻改命焉。竦以乙未日除宰相,丁酉日改樞密使,而實錄並書之。今從本紀,仍書其日。知益州、樞密直學士、戶部郎中文彥博為右諫議大夫、樞密副使。碧雲騢可考。 上因李柬之建議,再畋近郊。南城之役,衛士不及整而歸以夜,有雉殞於殿中,諫者以為不祥。是月乙亥,詔將複出,諫者甚眾,有雉殞於殿中,此據孫抗墓誌,但年月差殊,今參取附見。禦史何郯言: 古者天子具四時之田,所以講威武而勤遠略,不圖事遊戲而翫細娛,載之策書,具有典法。前日伏聞法駕將獵近郊,中外之人,聽者頗惑。良以去歲車駕已嘗出畋,群臣抗言,隨即停罷,忽茲再舉,未諭聖心。伏以陛下繼統以來,動遵法度,不喜弋獵,不數豫遊,恭儉之風足邁前古,而今之舉事,固必有因。豈陛下以宇內有年,方隅無事,故于農隙以講武經,欲為都邑游觀之盛乎,抑有獻議者,謂田獵之事,具有禮文,行之以時,蓋舉墜典,則向者諫止之言不足顧乎?若聖意果然如是先定,則非愚臣之所敢議也。然其中事有切於利害者,尚可得而言焉。 恭自真宗皇帝即位之後,遂下詔書,罷放五坊鷹鷂,獵事不講,踰四十年,校聯之籍,率非宿將,士卒久不便習其事,官司又不素詳其儀,倉卒而行,必多曠闕。竊聞去歲乘輿之出,往返甚勞,一日之間,殆馳百里,而又兵衛不肅,警蹕不嚴,從官不及侍行,有司不暇供億,逮於暮夜,始入都門,此豈非士不習其事,官不詳其儀而致然歟!而況以騎乘而有疾馳之勞,在原野而弛嚴衛之備,或禦者蹉跌,變生銜畑,愚民迷誤,犯及車塵,臣子之罪,將何贖焉!雖則仁聖之資,固有神靈之衛,然不可不備非常。且西北二隅,變故難測,豈無奸偽,雜於稠人廣眾之中。由是而言,益可深慮。傳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矧于萬乘之尊乎。賈誼曰:「射獵之娛,與安危之機孰急?」今不獵猛敵而獵田彘,不搏強寇而搏蓄兔,翫細娛而不圖大患,非所以為安也。 伏望陛下罷省出遊,無重過舉,遵烈考詔書之旨,念前良警戒之規,優遊養神,樂過從禽,拱揖在禦,慮無乘危,則宗廟生靈,實有攸賴。臣職當言責,理合開陳,罔逃嚴誅,貴少有補。 編修唐書官王疇,亦陳十事以諫。是日,有詔罷出獵。 又詔停建州造龍鳳茶。 丙申,詔群臣無得以郊祀請加尊號。 丁酉,改樞密副使、右諫議大夫文彥博為參知政事,右諫議大夫、權禦史中丞高若訥為樞密副使。 詔天下毋得擅毀諸祠廟,其載祀典者,官司以時興葺之。 己亥,賜天章閣待制、兼侍講曾公亮三品服。故事,待制入謝,未始賜服。至是上禦邇英閣面賜之,仍宣諭曰:「朕即講席賜卿,蓋所以尊寵儒臣也。」公亮自修起居注當遷知制誥,賈昌朝其友壻也,避嫌,故使待制天章閣。昌朝罷既半載,乃命知制誥。 庚子,群臣上表,請禦正殿,複常膳。詔不允,其後雖得雨,表上三,乃從之。 辛醜,幸西太一宮祈雨,所過神祠,皆遣中使致禱。 壬寅,降宰臣工部侍郎陳執中為給事中,參知政事、給事中宋庠為右諫議大夫,工部侍郎丁度為中書舍人。先是,賈昌朝引漢故事乞罷相,昌朝既罷,執中等複申前請,於是各降官一等而輔政如故。 上之幸西太一宮也,日方炎赫,卻蓋不禦,及還而雨,是日大浹。邵博記禱雨西太一宮事由王素,然此時不在諫院,已具五年五月。 癸卯,太常禮院言:「天子宗廟皆有常制,今太廟之南門立戟,即廟正門也。又有外牆欞星門,即漢時所謂壖垣,乃廟之外門也。昨新建面西牆門,元在通衢,以止車馬之過廟者,其臣僚下馬宜勿禁。」從之。初,知宗正丞趙恭和言今廟壖短,而去民居近,非所以嚴宗廟也,請別為複牆,以甓累之。故又設面西之門,然而非制也。 詔權停貢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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