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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忽必烈紀(13)


  二十九年春正月甲午朔,日有食之。免朝駕。己亥,太史令郭守敬兼領都水監事。丙午,敕用蒙古語諭河南官吏,用漢語諭江浙官吏,著為令。罷河南道宣慰司。諭平伐、木甕眼等蠻酋歸附。癸醜,立陳蒙、爛土軍民安撫司。

  二月甲子朔,金竹蠻來貢方物,減所部貢馬,賜衣祆遣還。丁卯,畋於近郊。己巳,孜罪人勿鞭背。庚午,諭百眼、左阿、吉穀、各當、各迪等蠻酋歸附。壬申,遣使分行諸路,釋死罪以下囚。乙亥,複立福建行中書省,亦黑謎失,史弼、高興並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征爪哇。戊寅,立征行左右軍都元帥府。加高麗王暙太保。賜號推忠宣力定遠功臣。詔諸王叛附合丹者納答兒從鎮南王,聶怯來從合剌合孫,阿禿從雲南王,朵列禿從阿裡,八裡帶從月的迷失自效。丁亥,乞台不花等使緬國。

  三月甲午,脫忽思等至合敦奴孫之地,與駙馬闊裡吉思議屯田。己亥,以討女直納裡哥,立征東招討司。丁未,桑哥党納速刺丁滅裡、忻都、王巨濟並伏誅。定贓罪十三等,枉法者五、不枉者七、罪人死者以聞。己酉,同知宣徽院事帖哥、通政院使剌真並為中書平章政事,兼領舊職。阿裡為中書右丞,梁諳都剌為參知政事,麥術丁、何榮祖並參議中書省事。罷八番、羅甸宣慰司,改順元等處宣慰司為八蕃、順元等宣慰司,兼都元帥府。遙授安南國王陳益稷湖廣行省平章政事,居鄂州。庚戌,車駕幸上都。賜蠻酋五十六人綾絹及鞍轡弓矢。

  夏四月辛卯,立雲南諸路廟學。

  五月丁未。雪楊居寬、郭佑冤,給還家貲。

  六月己巳,察昔折乙烈番酋率其部眾來降。

  閏月壬寅,罷福建歲造象齒鞶帶。回回人獻大珠,卻之。辛亥,上思州蠻酋黃勝許作亂,行樞密副使劉田傑以兵討之。高麗饑,來請粟,賜米十萬石以賑之。戊寅,岑從毅降。乙卯,張立道以安南使者入覲,奉陳日烜表貢方物。

  秋七月庚申朔,高麗國王進其世子謜來賀聖誕。辛酉,移河北河南追廉訪司於汴粱。壬申,建杜稷壇。戊寅,黎兵百戶鄧志願謀反,伏誅。

  八月壬寅,括唐兀禿魯花所部闊彖赤及河西逃戶。甲辰,車駕幸上都。丙午,開新河,自通州至大都,以郭守敬董其役。詔丞相以下皆操畚閘撝,聽守敬指撝。壬子,都元帥塔剌赤、行樞密列使程鵬飛以兵討黃勝許,勝許遁人安南。戊午,移燕南河北廉訪司於真定。不敦、忙兀魯迷失以兵征八百媳婦蠻。

  九月辛酉,史部尚書粱曾、禮部郎中陳孚使安南,諭陳日烜入朝。丁醜,罷雲南行禦史台。丁亥,立烏斯藏納裡速古兒孫三路宣慰使司。

  冬十月戊子朔,日本人至四明、求互市。丙申,四川行省以蠻酋向思聰等入覲。甲辰,信合納帖音國遣使來朝。廣東道宣使進暹國所上金字表。乙卯,諸王明裡帖木兒叛附海都。

  十一月丙子,思州蠻酋楊秀朝等來貢方物。

  十二月庚寅。改封皇孫梁王甘刺麻為晉王,鎮北邊。己酉,金齒蠻酋忽魯馬使其子阿魯來貢方物。

  三十年春正月壬戌,諭漆頭、金齒蠻歸附。乙丑,省內外官司二百五十五,汰冗官六百六十九員。庚午,驗洞蠻首楊總國等來朝。乙亥,諡皇太子真金曰明孝太子。丙子,酉香一甸酉來朝。是後,前右丞相安童卒。

  二月己醜,高麗王王暙奏易名曰日臣。丙申,江淮行樞密院不憐吉歹進鷹,卻之。敕軍官勿從禽擾民。丁酉,回鶻人獻答納珠,直鈔數萬錠,帝曰:「珠何有,宜留吾鈔以周貧者。」卻之。丁未,車駕幸上都。辛亥,敕鞏昌便宜總帥汪惟和以兵討土番,行樞密院明安答兒以兵討西番。複立雲南行禦史台。

  三月庚申,同知奩密院事劄散知樞密院事。己巳,複立行大司農司。

  夏四月己亥,移江商行大司農司於揚州。甲寅。授光州,邦厓、金竹府,大龍番、師璧散毛洞諸酋軍民長官。賜以璽書。

  五月壬戌,定雲洞蠻酋來降。以江南民怨楊璉真珈,罷其子江浙行省左丞暗普。

  六月丙戌。選河西質子軍從皇孫阿南達討西番。乙巳,授皇孫帖木兒皇太子寶,撫軍北邊。

  秋七月,免福建貢沙魚皮及泉州織作紵絲。壬申,月失察兒知樞密院事。丁醜,新河成,賜名通惠河。庚寅,梁曾、陳孚以安南使者陶子奇、梁文藻入覲。

  九月癸醜朔,車駕至自上都。

  冬十月癸未朔,袝明孝太子子太廟。安置陶子奇等江陵,賜以冬衣。己醜,兵部侍郎禿魯禿花等使闍藍、可兒納答、信合納帖音三國。庚寅,有事於太廟。慧星見。甲辰,大赦天下。

  十一月丁巳,立海北海南道肅政廉訪司。己卯,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伯顏為中書平章政事,位帖哥、刺真、不忽木上。

  十二月壬辰。中書左丞馬紹以病免,詹事丞張九思為中書左丞。庚子,亦裡迷失、史弼坐縱爪哇酋,師還,各杖七十。沒家資三之一。辛醜,高麗國王王日臣及信國公主來朝。

  三十一年春正月壬子朔,帝不豫,免朝賀。癸亥,知樞密院事伯顏至自北邊。庚午,帝大漸。癸酉,崩於紫檀殿。在位三十五年。年八十。乙亥,葬起輦穀。

  夏五月戊午,上尊諡曰聖德神功文武皇帝,廟號世祖,國語曰薛禪皇帝。

  ***

  史臣曰:「廟太宗承隋季之亂,魏徵勸以行王道、敦教化。封德彝駁之曰:『書生不知時務,聽其虛論,必誤國家。』大宗黜德彝而用徵,卒致貞觀之治。蒙古之興,無異於匈奴、突厥。至世祖獨崇儒向學,召姚樞、許衡、竇默等敷陳仁義道德之說,豈非所謂書生之虛論者哉?然踐阼之後,混壹南北,紀綱法度燦然明備,致治之隆,庶幾貞觀。由此言之,時兒今古,治無夷夏,未有舍先王之道,而能保世長民者也。至於日本之役,棄師十萬猶圖再舉;阿合馬已敗,複用桑哥;以世祖之仁明,而吝於改過。如此,不能不為之歎息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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