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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覺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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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覺,平州義豐人也。在遼國第進士,為遼興軍節度副使。鎮民殺其節度使蕭諦裡,覺拊定亂者,州人推領州事。燕王淳死,覺知遼必亡,籍丁壯五萬人,馬千匹,練兵為備。蕭後遣時立愛來知州,拒弗納。 金人入燕,訪覺情狀於遼故臣康公弼,公弼言彼何能為,當示以不疑,乃以為臨海軍節度使,任知平州。遼相左企弓等將歸東,粘罕欲先遣兵擒覺,公弼曰:「如此是趣之叛也,我請使焉而觀之。」遂往見覺。覺曰:「契丹八路皆陷,今獨平州存,敢有異志?所以未釋甲者,防蕭幹耳。」厚賂公弼使還。公弼道其語,粘罕信之,升平州為南京,加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企弓、公弼與曹勇義、虞仲文皆東遷。 時燕民盡徙,流離道路。或詣覺訴:「公弼、企弓等不能守燕,致吾民如是。能免我者,非公而誰?」覺召僚屬議,皆曰:「近聞天祚複振於松漠,金人所以急趨山西者,畏契丹議其後也。公能仗大義,迎故主以圖興複,責企弓等之罪而殺之,縱燕人歸燕,南朝宜無不納。儻金人西來,內用營、平之兵,外藉南朝之援,何所懼乎?」覺又訪于翰林學士李石,亦以為然。乃殺企弓等四人,複稱保大三年,繪天祚像於廳事,每事告而後行。呼父老諭曰:「女真,仇也,豈可從?」指其像曰:「此非汝主乎,豈可背?當相約以死,必不得已則歸中國。」燕人尚義,皆景從。於是悉遣徙民歸。 石更名安弼,偕故三司使高党往燕山說王安中曰:「平州自古形勝之區,地方數百里,帶甲十余萬,覺文武全才,若為我用,必能屏翰王室。苟為不然,彼西迎天祚,北通蕭幹,將為吾肘腋患矣。」安中深然之,具奏於朝,願以身任其責,令安弼、党詣京師。徽宗以手劄付詹度曰:「本朝與金國通好,信誓甚重,豈當首違?金人昨所以不即討覺者,以兵在關中而覺抗榆關故也。今既已東去,他日西來,則覺蕞爾數城,恐未易當。為今之計,姑當密示羈縻足矣。」而度數誘致之,諷令內附。 宣和五年六月,覺遣書至安撫司雲:「金虜恃虎狼之強,驅徙燕京富家巨室,止留空城以塞盟誓,緬想大朝,亦非得已。遺民假道當管,冤痛之聲,盈于衢路。州人不忍,僉謂宜抗賊命,以存生靈,使複父母之邦,且為大朝守禦之備,已盡遣其人過界,謹令掌書記張鈞、參謀軍事張敦固詣安撫司聽命。」 金人聞覺叛,遣闍母國王將三千騎來討,覺帥兵迎拒之于營州,闍母以兵少,不交鋒而退,大書於門,有「今冬複來」之語。覺遂妄以大捷聞,朝廷建平州為泰寧軍,拜覺節度使,以安弼、黨、鈞、敦固皆為徽猷閣待制,宣撫司犒以銀絹數萬。詔命至,覺喜,遠出迎。金人諜知,舉兵來,覺不得返,同其弟挾所被詔敕奔燕。母妻先寓營州,為金人所得,弟聞之,亟往降,獻其詔敕。金人圍平州,覺之從弟及侄固守,金人以納叛為責,且求餉糧,凡攻擊數月,州民數千潰圍走,莫肯降。 金人既平二州,始來索覺,王安中諱之。索愈急,乃斬一人貌類者去。金人曰:「此非覺也。覺匿于王宣撫甲仗庫,若不與我,我自以兵取之。」安中不得已,引覺出,數其過,使行刑,覺語殊不遜。既死,函首送之,燕之降將及常勝軍皆泣下,郭藥師曰:「若來索藥師,當奈何?」自是解體,金人終用是啟釁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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