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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涉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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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涉,字濟川,天臺人。幼好讀古書,慷慨有大志。以父任高郵尉,改萬安丞。寶應擇令,堂差涉至邑,請城之。役興,以憂去。金人犯光州,起涉竟前役。通判真州,改大理司直、知盱眙軍。 淮人季先、沈鐸說楚州守應純之以招山東人,純之令鐸遣周用和說楊友、劉全、李全等以其眾至,先招石珪、葛平、楊德廣,通號「忠義軍」。珪等反,斃鐸于漣水,純之罷,通判梁丙行守事,欲省其糧使自潰。珪、德廣等以漣水諸軍度淮屯南渡門,焚掠幾盡。謂:「朝廷欲和殘金,置我軍何地?」丙遣李全、季先拒之,不止,事甚危。涉時在寶應,上書曰:「降附踵至,而金乃請和,此正用高澄間侯景遣策,恐山東之禍必移於兩淮。況金人所乏惟財與糧,若舉數年歲幣還之,是以肉啖餒虎,啖盡將反噬。至若忠義之人源源而來,不立定額,自為一軍,處之北岸,則安能以有限之財應無窮之須?饑則噬人,飽則用命,其勢然也。」授淮東提點刑獄兼楚州節制本路京東忠義人兵。涉亟遣傅翼諭珪等逆順禍福,自以輕車抵山陽,德廣等郊迎,伏地請死,誓以自新。 金太子及僕散萬忠、盧國瑞等數十萬大入,且以計誘珪等。涉慮珪等為金用,亟遣陳孝忠向滁州,珪與夏全、時青向濠州,先、平、德廣趨滁、濠,李全、李福要其歸路,以傅翼監軍。數日,孝忠捷至,珪屢破金人,遂與先及李全趨安豐。時金人環百餘砦,攻具甫畢,珪等解其圍,李全挾僕散萬忠以歸,見《李全傳》。金人不救窺淮東者六七年。 南渡門之變,平、德廣等實預,涉既受降,置弗問。平等尚懷異志,涉密使先以計殺之,而先之勢亦孤。忠義諸軍在漣水、山陽者既眾,涉慮其思亂,因滁、濠之役,分珪、孝忠、夏全為兩屯,李全軍為五砦,又用陝西義勇法涅其手,合諸軍汰者三萬有奇,涅者不滿六萬人,正軍常屯七萬餘,使主勝客,朝廷歲省費十三四。 涉又遣李全以萬人取海州,複取密、濰。王琳以寧海州歸,遂收登、萊二州。青州守張林以濱、棣、淄州降,又取濟、沂等州。自是恩、博、景、德至邢、洺十餘州相繼請降。涉傳檄中原:「以地來歸及反戈自效者,朝廷裂地封爵無所吝。」仍厲諸將,圖未下州郡。擢太府少卿、制置副使兼京東、河北節制。 金十余萬眾犯黃州,淮西帥趙善湘請援於朝,涉遣李全等赴之,翟朝宗等為後繼。丞相史彌遠擬升全留後,涉曰:「始全貧窶無聊,能輕財與眾同甘苦,故下樂為之用。逮為主帥,所為反是,積怨既多,眾皆不平。近棄西城,免死為幸,若無故升遷以驕其志,非全之福,亦豈國家之福。曷若待事定,與諸將同升可也。」金人破黃陷蘄,安慶甚危,全馳至,遂定。全至久長鎮,與京湖制置使趙方二子範、葵遇,掎角連戰俱勝,遣彭義斌等進至下灣渡,盡掩金人於淮。遷權吏部侍郎。金人再犯淮西。先是,蘄州受圍,徐暉往援,乃鼓眾宵遁,金乘間登城,一郡為血,前帥不敢問。涉斬暉以徇,諸將畏懼,無不用命,淮西之勢大振。 初,翟朝宗得玉璽獻諸朝,至是趙拱還,又得玉印,文與璽同而加大。朝廷喜璧之歸,行慶賞。涉遺書彌遠謂:「天意隱而難明,人事切而易見,當思今日人事尚未有可答天意者。昔之患不過亡金,今之患又有山東忠義與北邊,宜亟圖之。」彌遠不懌,李全卒以璽賞為節度使。涉又言:「盜賊血氣正盛,官職過分,將有後憂。」彌遠不以為然。涉曰:「朝廷但知官爵可以得其心,寧知驕則將至於不可勸邪?」 涉時已疾,力辭事任。值金人大入,強起視事。金將時全、合連、孛術魯答哥率細軍及眾軍三道渡淮,涉以合連善戰,乃命張惠當之。惠,金驍將,所謂「賽張飛」者,既歸宋,金人殺其妻,所部花帽軍,有紀律,它軍不及也。惠率諸軍出戰,自辰至酉,金人大敗,答哥溺死,陷失太半,細軍喪者幾二千。涉既病,乃以所獲京、河版籍及金銀牌銅印之屬上於朝。卒,超贈龍圖閣學士、光祿大夫。 涉父偉嘗守開江,貽書丞相趙雄,極論武興守吳挺之橫,它日陛對,又乞裁抑郭棣、郭杲兵權,孝宗嘉納,後反為所擠以沒。涉弱冠直父冤,不避寒暑,泣訴十年,至伏書闕下。子似道有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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