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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璋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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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璋,本梁之驍將也。幼與高季興、孔循俱事豪士李七郎為童僕。李初名讓,常以厚賄奉梁祖,梁祖寵之,因畜為假子,賜姓朱,名友讓。璋既壯,得隸于梁祖帳下,後以軍功遷為列校。梁龍德末,潞州李繼韜送款于梁。時潞將裴約方領兵戍澤州,不徇繼韜之命,據城以自固。梁末帝遣璋攻陷澤州,遂授澤州刺史。是歲,莊宗入汴,璋來朝,莊宗素聞其名,優以待之。尋令卻赴舊任,歲餘代歸。時郭崇韜當國,待璋尤厚。同光三年夏,命為邠州留後,三年秋,正授旄鉞。九月,大舉伐蜀,以璋為行營右廂馬步都虞候。時郭崇韜為招討使,凡有軍機,皆召璋參決。是冬,蜀平,以璋為劍南東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天成初,加檢校太傅。二年,加同平章事。 是時安重誨當國,采人邪謀,言孟知祥必不為國家使,惟董璋性忠義,可特寵任,令圖知祥。又璋之子光業為宮苑使,在朝結托勢援,爭言璋之善,知祥之惡。恩寵既優,故璋益恣其暴戾。初,奉使東川者,皆言璋不恭於朝廷。四年夏,時明宗將議郊天,遣客省使李仁矩齎詔示諭兩川,又遣安重誨馳書於璋,以征貢奉,約以五十萬為數。既而璋訴以地狹民貧,許貢十萬而已。翌日,璋於衙署設宴以召仁矩,日既中而不至,璋使人偵之,仁矩方擁倡婦與賓友酣飲于驛亭。璋大怒,遽領數百人,執持戈戟,驟入驛中,令洞開其門。仁矩惶駭,走入閣中,良久引出。璋坐,立仁矩於階下,戟手罵曰:「當我作魏博都監,爾為通引小將,其時去就,已有等威。今日我為藩侯,爾銜君命,宿張筵席,比為使臣,保敢至午不來,自共風塵耽酗,豈于王事如此不恭!只如西川解斬客省使李嚴,謂我不能斬公耶!」因目肘腋,欲令執拽仁矩,仁矩涕淚拜告,僅而獲免。璋乃馳騎入衙,竟徹饌而不召。洎仁矩覆命,益言璋不法。未幾,重誨奏以仁矩為閬州團練使,尋升為節鎮。 長興元年夏,明宗以郊禋禮畢,加璋檢校太尉。時兩川刺史嘗以兵為牙軍,小郡不下五百人,璋已疑間,及聞除仁矩鎮閬州,璋由是謀反乃決。仍先與其子光業書曰:「朝廷割吾支郡為節制,屯兵三千,是殺我必矣。爾見樞要道吾言,如朝廷更發一騎入斜穀,則吾必反,與汝決矣!」光業以書呈樞密承旨李虔徽。會朝廷再發中使荀鹹乂將兵赴閬州,光業謂虔徽曰:「鹹乂未至,吾父必反。吾身不足惜,慮勞朝廷徵發。請停鹹乂之行,吾父必保常日。」重誨不從,鹹乂未至,璋已擅追綿州刺史武虔裕,囚於衙署。虔裕,安重誨之心腹也,故先囚之。五月,璋傳檄於利、閬、遂等州,責以間諜朝廷。尋率其兵陷閬州,擒節度使李仁矩、軍校姚洪等害之。先是,璋欲謀叛,先遣使持厚幣于孟知祥,求為婚家。且言為朝廷猜忌,將有替移,去則喪家,住亦致討,地狹兵少,獨力不任,願以小兒結婚愛女。時知祥亦貳於朝廷,因許以為援。既而知祥出師以圍遂州,故璋攻閬州得恣其毒焉。 其年秋,詔削奪璋在身官爵,命天雄軍節度使石敬瑭為東川行營招討使,率師以討之。璋之子宮苑使光業並其族,並斬於洛陽。及石敬瑭率師進討,以糧運不接,班師。明宗方務懷柔,乃放西川進奏官蘇願、東川軍將劉澄各歸本道,別無詔旨,只雲「兩務求安」。時孟知祥其骨肉在京師者俱無恙焉,因遣使報璋,欲連表稱謝。璋怒曰:「西川存得弟侄,遂欲再通朝廷,璋之兒孫已入黃泉,何謝之有!」自是璋疑知祥背己,始構隙矣。三年四月,璋率所部兵萬餘人以襲知祥。 【《九國志·趙季良傳》:季良嘗與知祥從容語曰:「璋性狼戾,若堅守一城,攻之難克。」及聞璋起兵,知祥憂形於色。季良曰;「璋不守巢穴,此天以授公也。」既而璋果敗。】 知祥與諸將率師拒之,戰於漢州之彌牟鎮。璋軍大敗,得數十騎,複奔於東川。 【《九國志·趙廷隱傳》:董璋襲廣漢,將攻成都,時東川廩藏充實,部下多敢死之士,其來也,眾皆畏之。知祥親督諸將,與璋戰雞縱橋前,頗為所挫。廷隱偽遁,璋逐之,知祥與張公鐸繼進,璋軍亂不成列,廷隱整陣,與知祥合擊之,璋軍大敗。】 先是,前陵州刺史王暉為璋所邀,寓於東川,至是因璋之敗,率眾以害之,傳其首於西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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