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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亨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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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本名孛迭。熙宗時,封芮王,為猛安,加銀青光祿大夫。天德初,加特進。海陵忌太宗諸子,將謁太廟,以亨為右衛將軍,語在《太宗諸王傳》。海陵賜良弓,亨性直,材勇絕人,喜自負,辭曰:「所賜弓,弱不可用。」海陵遂忌之,出為真定尹,謂亨曰:「太宗諸子方強,多在河朔、山東,真定據其衝要,如其有變,欲倚卿為重耳。」其實忌亨也。曆中京、東京留守。家奴梁遵告亨與衛士符公弼謀反,考驗無狀,遵坐誅。海陵益疑之。改廣甯尹,再任李老僧使伺察亨動靜,且令構其罪狀。 亨初除廣甯,諸公主宗婦往賀其母徒單氏,太祖長女兀魯曰:「孛迭雖稍下遷,勿以為嫌,國家視京府一也,況孛迭年富,何患不貴顯乎!」是時,兀魯與徒單斜也為室,斜也妾忽撻得幸于徒單後,忽撻詣後,告「兀魯語涉怨望,且指斥,又言孛迭當大貴」。海陵使蕭裕鞫之,左驗皆不敢言,遂殺兀魯而杖斜也,免其官,以兀魯怨望,斜也不先奏聞故也。乃封忽撻為莘國夫人。 久之,亨家奴六斤頗黠,給使總諸奴,老僧謂六斤曰:「爾渤海大族,不幸坐累為奴,寧不念為良乎!」六斤識其意。六斤嘗與亨侍妾私通,亨知之,怒曰:「必殺此奴!」六斤聞之懼,密與老僧謀告亨謀逆。亨有良馬,將因海陵生辰進之,以謂生辰進馬者眾,不能以良馬自異,欲他日入見進之。六斤言亨笑海陵不識馬,不足進。亨之奴有自京師來者,具言徒單阿裡出虎誅死。亨曰:「彼有貸死誓券,安得誅之。」奴曰:「必欲殺之,誓券安足用哉。」亨曰:「然則將及我矣。」六斤即以為怨望,遂誣亨欲因間刺海陵。老僧即捕系亨以聞。工部尚書耶律安禮、大理正忒裡等鞫之,亨言嘗論鐵券事,實無反心,而六斤亦自引伏與妾私通,亨嘗言欲殺之狀。安禮等還奏,海陵怒,複遣與老僧同鞫之。與其家奴並加榜掠,皆不伏。老僧夜至亨囚所,使人蹴其陰間殺之。亨比至死,不勝楚痛,聲達於外。海陵聞亨死,佯為泣下,遣人諭其母曰:「爾子所犯法,當考掠,不意飲水致死。」 亨擊鞠為天下第一,常獨當數人。馬無良惡,皆如意。馬方馳,輒投杖馬前,側身附地,取杖而去。每畋獵,持鐵連錘擊狐兔。一日與海陵同行道中,遇群豕,亨曰:「吾能以錘殺之。」即奮錘遙擊,中其腹,穿入之。終以勇力見忌焉。 正隆六年,海陵遣使殺諸宗室,於是殺亨妃徒單氏、次妃大氏及子羊蹄等三人。 大定初,追複亨官爵,封韓王。 十七年,詔有司改葬亨及妻子。 *** 贊曰:宗弼蹙宋主於海島,卒定畫淮之約。熙宗舉河南、陝西以與宋人,矯而正之者,宗弼也。宗翰死,宗磐、宗雋、撻懶湛溺富貴,人人有自為之心,宗幹獨立,不能如之何,時無宗弼,金之國勢亦曰殆哉。世宗嘗有言曰:「宗翰之後,惟宗弼一人。」非虛言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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