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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朝修兩朝國史


  熙寧十年五月戊午,詔修仁宗、英宗兩朝正史。

  七月辛未,上禦資政殿,監修國史吳充率修國史宋敏求、編修官王存、黃履、林希,以仁宗、英宗紀草進呈。上服靴袍,內侍進案,敏求進讀,上立聽,顧問終篇,始坐。

  十月甲申,修國史院奏:「近編修官黃履言國史不須立符瑞、道釋志。及乞修表。竊惟太史公書封禪、班固志郊祀、范蔚宗志祭祀,而歷代之史,又有方技列傳。然則符瑞、道釋亦可分附於志、傳之間,不須特立其名。又紀、傳雖備,而未有表。今既修之,恐不可無也。本院看詳《齊書》有祥瑞志。天聖中,史官以真宗崇建宮觀,符瑞屢臻,遂著二志,以載其事。今撰仁宗、英宗正史,若與舊三朝史別為書,則不須著此二志。若通為一書,則恐真宗朝事無所統系。況未奉朝旨通修,所乞立表,欲依履所請。」詔立表不從,余俟通修國史日別取旨。是時已命宋敏求修公卿百官表,而履等不知也。

  元豐元年七月庚寅,知禮院、大理寺丞、集賢校理曾肇兼修國史院編修官。肇奏:「臣史學不如臣兄鞏,乞回所授。」不聽。

  四年七月己酉,詔:「朝散郎、直龍圖閣曾鞏素以史學見稱士類,方朝廷敘次兩朝大典,宜使與論其間,以信其學於後。其見修兩朝國史將畢,當與三朝國史通修成書,宜以鞏充史館修撰,專典史事。取三朝國史先加考詳,候兩朝國史成,一處修定。」仍詔鞏管勾編修院。鞏所為文,章句非一律,雖開合馳騁,應用不窮,然言近指遠,要其歸,必正于仁義。至於行,不能逮其文也。呂公著常評鞏以為:「人不及議論,議論不及文章。」

  八月庚申,史館修撰曾鞏兼同判太常寺。詔鞏專典史事,更不預修兩朝史。上曰:「修史最為難事,如魯史,亦止備錄國事,待孔子然後筆削。司馬遷材足以周物,猶止記君臣善惡之跡,為實錄而已。」王珪曰:「近修《唐書》,褒貶亦甚無法。」上曰:「唐太宗治僭亂以一天下,如房、魏之徒,宋祁、歐陽修輩尚不能窺其淺深,及所以成就功業之實。為史官者,材不足以過其一代之人,不若實錄事蹟,以待賢人去取褒貶爾。」

  十月甲子,史館修撰曾鞏言:「臣誤被聖旨,付以史事。祖宗積累功德,非可形容。竊惟前世原本推功,必始於受命之君,以明王跡之所自。《商頌》所紀由湯,上至於契。周詩《生民》、《清廟》本於後稷、文王。宋興,太祖開建宏業,更立三才,為帝者首。陛下所以命臣顯揚褒大之意,固以謂太祖雄材大略,千載以來,特起之主,國家所由興,無前之烈,明白暴見,以覺悟萬世,傳之無窮。臣竊考舊聞,旬月,次輯太祖行事,揆其指意所出、終始之際,論著於篇。敢繕寫上塵。臣內省大懼,智不足以究測高遠,文不足以推闡精微,使先帝成功盛德晦昧不彰,不能滿足陛下仁孝繼述之心,仰負恩待,無以自贖。伏惟陛下聰明睿知,不世之資,非群臣所能望。如賜裁定,使臣獲受成法,更去紕繆,存其可采,系于太祖本紀篇末,以為國史書首,以稱明詔萬分之一。」詔曾鞏:「今所擬修史格,若止如司馬遷以下編年體式,宜仿前代諸史修定。或欲別立義例,即先具奏。」辛巳,史館修撰曾鞏言:「臣修定五朝國史,要見宋興以來名臣良士,或嘗有名位,或素在邱園,嘉言善行,曆官行事,軍國勳勞,或貢獻封章,著撰文字,本家碑誌、行狀、記述,或他人為作傳記之類。今所修國史,須當收采載述。恐舊書訪尋之初,有所未盡,乞京畿委開封知府及畿縣知縣外,委逐路監司、州縣長吏博加求訪,有子系者,延至詢問。所有事蹟或文字,盡因郡府納于史局,以備論次。或文字稍多,其家無力繕寫,即官為傭寫校正。其嘗任兩府、兩制、台諫官之家,家至詢訪,各限一月發送史局,並中書編集累朝文字及樞密院機要文字,共累朝禦劄、詔副本送本局,以備討論。」從之。

  五年六月甲寅,修兩朝正史成一百二十卷。上服靴袍,禦垂拱殿,引監修國史王珪、修史官蒲宗孟、李清臣、王存、趙彥若、曾鞏進讀紀傳,賜珪銀絹千,宗孟六百,各賜襲衣、金帶,改官並聽辭免,珪賜一子緋章服,清臣、存、彥若、鞏各遷一官。同修史官蘇頌、黃履、林希、蔡卞、劉奉世各賜銀絹有差。故相吳充銀絹六百,故史館修撰宋敏求百五十,內侍押班石得一再任皇城司。

  八月丁未,以兩朝國史書成,燕垂拱殿。

  二年四月戊寅,罷修五朝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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