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史書 > 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 | 上頁 下頁 |
仁宗朝再修澶州決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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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曆八年六月癸酉,河決澶州商胡埽。丙子,遣權發遣戶部判官事燕度行視澶州決河。 七月戊戌,詔河北水災,其令州縣募饑民為兵。甲寅,命河北都轉運使、戶部郎中、 天章閣待制施昌言都大管勾澶州修河事,四方館使、榮州刺史、知澶州王德基同都大管勾,通判澶州、屯田司員外郎張諤、國子博士張士程同管勾河事。丙辰,命馬軍副都指揮使、武安留後郭承祐為澶州修河部署。戊午,加建武節度使。庚申,即以承祐權知澶州,尋又加殿前副都指揮使。辛酉,權發遣戶部判官、屯田員外郎燕度同知澶州,兼管勾修河事。甲子,翰林學士宋祁、入內都知張永和詣商胡埽,視決河及覆計工料。 八月辛巳,判大名府賈昌朝請下京東州軍興葺黃河舊堤,引水東流,漸複故道,然後並塞橫壟、商胡二口,永為大利。詔待制以上並台諫官亟詳定利害以聞。甲申,宋祁、張允和等言:「商胡水口見闊五百五十七步,用工一千四十二萬六千八百,日役兵夫一十萬四千二百六十八人,可百日而畢。」詔付詳定所。乙丑,以河北、京東西水災,罷秋宴。辛卯,觀文殿學士丁度等合奏修河利害曰:「天聖中,滑州塞決河,積備累年始興役。今商胡工尤大,而河北歲饑民疲,迫寒月,難遽就也。且橫壟決已久,故河尚未填閼,宜疏減水河,以殺水勢,俟來春先塞商胡。」從之。前遣內侍募民入薪芻者皆還,但令諸路自行誘勸。 十一月癸醜,鹽鐵副使、吏部員外郎陳洎、供備庫使、恩州刺史、入內都知張惟吉同相度商胡堤岸。十二月庚辰,判大名府賈昌朝又言:「按:夏禹導河,過覃懷,至大伍,釃為二渠,一即貝邱西河南渠。《書》稱『北過洚水,至於大陸』者是也。一即漯川,《史》說『經東武陽,由千乘入海』者是也。河自平原以北播為九道,齊桓公塞其八而並歸徒駭。漢武時決瓠子,久為梁、楚患,後卒塞之,築宮其上,名曰『宣房』,複禹舊跡。至王莽時,貝邱西南渠遂竭,九河盡滅,獨用漯川,而歷代徙決不常,然不越鄆濮之北、魏博之東,即今澶滑大河,曆北京朝城,由蒲台入海者,禹、漢千載之遺功也。國朝以來,開封、大名、懷、滑、澶、鄆、濮、棣、齊之境河屢決,天禧三年至四年夏連決,天臺山傍尤甚,凡九載乃塞之。天聖六年又敗王楚,景祐初潰於橫壟,遂塞王楚,於是河獨從橫壟出,至平原,分赤、金、淤三河,經棣、濱之北入海。近歲海口壅閼,淖不可浚,是以去年河敗德、博間者凡二十一,今夏潰于商胡,經北都之東至於武城,遂貫禦河,曆冀、瀛二州之域,抵乾甯軍,南達於海。今橫壟故水止存三分,金、赤、淤河皆已湮塞,惟出雍京口以東,大汙民田,乃至於海。自古河決為害,莫甚於此。朝廷以朔方根本之地,禦備敵寇,取財用以饋軍師者,惟滄、棣、濱、齊最厚。自橫壟決,財利耗半;商胡之敗,十失其八九。況國家恃此大河,內固京師,外限戎馬,祖宗以來,留意河防,條禁嚴切者以此。今為旁流散出,甚有可涉之處。臣愚竊謂救之之術,莫若東複故道,盡塞諸口。按:橫壟以東至鄆、濮間堤埽具在,宜加完葺,堙淺之處,可以時發近縣夫開導至鄆州東界,其南悉沿邱麓,高不能決,此皆平原曠野,無所阨束,自古不為防岸,以達於海,此曆世之長利也。謹繪漯川、橫壟、商胡三河為一圖上進,惟陛下留省。」詔翰林侍讀郭勸、入內副都知藍元用與河北、京東轉運使再行相度修復黃河故道利害以聞。 皇祐元年正月己亥,命度支副使刑部員外郎吳鼎臣、洛苑使眉州防禦使入內副都知藍元用往澶州經度治河功費。庚子,徙河北都轉運使施昌言知兗州。昌言議塞商胡決河,今複故道,與賈昌朝不合,故徙之。以吳鼎臣為天章閣待制、河北都轉運使。戊申,以河北水災,罷上元張燈,車駕朝謁停作樂。 二月甲戌,河北轉運使言黃、禦二河決,並注乾寧軍。請遷其軍於瀛州。 書雲:河合永濟渠注乾寧軍。 郭勸等言:「與京西轉運使徐起、河北轉運使崔嶧自橫壟口以東,至鄆州銅城鎮度地高下,使河複故道,為利明甚。凡浚二百六十三餘裡一百八十步,役四千四百九十萬四千九百六十工。」議雖上,未及行也。 九月乙卯,遣龍圖閣直學士張奎、入內都知張惟吉、供備庫副使郭恩往澶州經度商胡決口。 二年正月己亥,詔河北提點刑獄司自今歲調兵夫人治河,並親決督視之。丙辰,禦史中丞郭勸、入內都知張惟吉、藍元用同檢核黃河故道工料以聞。 三年七月辛酉,河決大名府館陶縣郭固口。 八月己未,詔三司河渠司與兩制、台諫官同議塞商胡郭固決河,仍詔河北都轉運使呂公弼、提舉河堤綦仲宣赴闕同議。 四年元月乙亥,塞郭固口。 三月己亥,詔河北安撫轉運使、知博州蔡挺與入內都知張惟吉同議六塔河利害以聞。時郭固雖已塞,而水勢猶壅。議者請開六塔河以分其勢,故命惟吉等按視。 至和元年六月壬寅,徙知澶州、建武節度使曹佾知青州。時議將修塞六塔。上賜詔問佾,佾言:「河決殆天時,未易以人力爭。陛下念河北被患,于工費無所惜,然決口將合益駛,雖用工如麻葦,積莖如邱阜,且何所施?以臣之見,不如徐觀其勢而利導之,萬全之算也。」佾論與執政異,故徙之。 此據李清臣墓銘。按:此時猶未修六塔,恐清臣飾說,當考。明年十月二日,趙抃有言。 十一月戊辰,命鹽鐵副使司封員外郎李參、皇城使陵州團練使內侍押班武繼隆相度黃河故道。 十二月壬子,詔河北、京東轉運使司詣鄆州銅城鎮海口審度黃河高下之勢,如興工後水果得通流,即條具利害以聞。 開銅城,塞商胡,議自郭勸等始,見皇祐元年二月。河北周沆、燕度,京東陳宗古。 二年九月丁卯,詔:「自商胡之決,大河注金堤,浸為河北患,其故道又以河北、京東歲饑,未能興役。今勾當河渠司事李仲昌欲約水入六塔河,使歸橫壟舊河,以紓一時之急。其令兩制以上、台諫官與河渠司同詳定開故道修六塔利害以聞。」丙子,歐陽修言:「伏見學士院集議修河,未有定論,蓋由賈昌朝欲複故道,李仲昌請開六塔,互執一說,莫知孰是。臣愚皆謂不然。言故道者未詳利害之原,述六塔者近乎欺罔之謬。今謂故道可複者,但見河北水患而欲還之京東,然不思天禧以來河水屢決之因,所以未知故道不可複之勢,臣故謂未詳利害之原也。若言六塔之利者,則不待攻而自破矣。且開六塔者說雲減大河水,今六塔既已開,而恩、冀之患何為尚有奔騰之患?此則減水未見其利也。又聞開六塔者雲:可令回大河,使複橫壟故道。今六塔止是別河下流,已為濱、棣、德、博之患,若令回大河,顧其患如何?臣故謂近乎欺罔之謬也。且河本泥沙,無不淤之理,淤澱之勢,常先下流,下流淤高,水行漸壅,乃決上流之低處,此勢之常。然避高就下,水之本性,故河流已棄之道,自古難複。臣不敢廣述河源,且以今所欲複之故道,言天禧以來屢決之因。初天禧中,河出京東,水行於今所謂故道者。水既淤澀,乃決天臺埽,尋塞而複故道,未幾,又決于滑州南鐵狗廟,今所謂龍門埽者。其後數年,又塞而複故道,已而又決王楚埽。所決差小,與故道分流,然而故道之水終以壅淤,故又橫壟大決,是則決河非不能力塞,故道非不能力複,所複不久,終必決於上流者,由故道淤高而水不能行故也。及橫壟既決,水流就下,所以十餘年間,河未為患。至慶曆三四年,橫壟之水又自海口先淤凡一百四十餘裡,其後淤金、赤三河,相次又淤下流。下流既梗,反決于上流之商胡口。然則京東橫壟兩河故道,皆下流淤塞,河水已棄之高地。京東故道屢複屢決,理不可複,不待言而易知之。昨議者度京東故道,止雲銅城已上地高,不知大抵東去皆高,銅城已上乃特高爾。其東北銅城已上則稍低,比商胡已上,則實高也。若雲銅城已東地勢平下,則當日水流宜決銅城已上,何緣而頓淤橫壟之口,亦何緣而大決也?然則兩河故道既皆不可為,則河北水患何為而去?臣聞智者之于事有所不能必,則較其利害之輕重,擇其害少而為之,猶愈於害多利少,何況有害而無利?此三者,可較而擇也。又商胡初決之時,議欲修塞,計用梢茭一千八百萬,科配六路一百餘州軍。今欲塞者,乃往年之商胡,則必用往年之物數。至於開鑿故道,張奎所計工費甚大。其後李參減損,猶用三十萬人。然欲以小河之狹容大河之水,此可笑者。又欲增一夫所開三尺之方倍為六,亦且闊、厚三尺而長六尺,自一倍之功,在於人力,已為勞苦。若雲六尺之方,以開方法算之,乃八倍之功,此豈人力之所能勝?是則前功既大而難興,後功雖小而不實。大抵塞商胡、開故道,凡二大役,皆困國勞人。所舉如此,而欲開難複屢決已驗之故道,使虛費而商胡不可塞,故道不可複,此所謂有害而無利者也。就使幸而暫塞,以紓目前之患,而終於上流必決,如龍門、橫壟之比,此所謂利少而害多也。若六塔者,于大河有減水之名,而無減患之實。今下流所散已多,若全回大河以注之,則濱、棣、德、博,河北所仰之地,不勝其患,而又淤澀上流,必有他決之虞,此直有害而無利爾,是皆智者之不力也。今若因水所在增治堤防,疏其下流,浚以人海,則可無決溢散漫之虞。今河所歷數州之地誠為患矣,堤防歲用之大誠為勞矣,與其虛費天下之財,虛費大眾之役,而不能成功,終不免為數州之患,勞歲用之夫,則此所謂害少者,乃智者所宜擇也。大約今河之勢,負三決之虞複故道,上流必決;開六塔上流,亦決河下流,若不浚使入海,則上流亦決。臣請選知水利之臣,就其下流求入海之路而浚之,不然下流梗澀,則終虞上決,為患無涯。臣非知水者,但以今事可驗者較之,亦願下群臣議,裁取其當焉。」 蘇轍作修神道碑雲:「河決商胡,賈昌朝留守北京,欲開橫壟故道,回河使東。有李仲昌者,欲導商胡入六塔河。詔兩府、台諫集議。陳執中當國,主橫壟議。執中罷去,而宰相複以仲昌之言為然。」宰相,蓋指富弼也。今附此。 甲申,翰林學士承旨孫抃等言:「奉詔定黃河利害,其開故道,誠為經久之利,然功大不能卒就。其六塔河如相度容得大河,使導而東去,可以紓恩、冀全堤患,即乞許之。」 十二月丁亥,中書奏:「自商胡決,為大名、恩、冀患,先議開銅城道,塞商胡,以功大難卒就緩之,則憂金堤泛溢,不能捍也。願備工費入橫壟,宜令河北東預完堤埽,並上河水所占民田。」從之,始用李仲昌議也。戊子,知澶州、天平留後李璋為修河都部署,河北轉運使、兵部郎中、天章閣待制周沆權同知澶州、都大管勾應付修河公事,宣政使、果州團練使、入內副都知鄧保吉為修河鈐轄,殿中丞李仲昌都大提舉河渠司,內殿承制張懷恩為修河都監。尋以北作坊使、果州團練使、內殿押班王從善為修河都鈐轄。壬辰,龍圖閣直學士、給事中施昌言為都大修河制置使,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度支員外郎蔡挺都大提點河渠司勾當公事,太常博士楊緯並同管勾修河。昌言辭之,不許。 嘉祐元年四月壬子朔,李仲昌等塞商胡,北流入六塔河,溢不能容,是夕複決,溺兵夫、漂芻茭不可勝計。壬申,殿中侍御史趙抃言:「臣伏睹今春朝廷指揮商胡北流口,候至秋冬閉塞。其修河司李仲昌、張懷恩等全不依稟制旨,妄稱水勢自然過入六塔新河,盛夏之初,遂爾閉合。一日之內,果即衝開,失壞物料一二百萬,溺役兵夫性命不少,民力疲弊,道路驚嗟,豈非意在急切,力覬恩賞?失計敗事,咎將誰歸?伏望陛下特賜宸斷,其仲昌、懷恩及應管勾臣等亟加貶黜,以正典刑。謝彼方之生靈,戒後來之妄作。」 六月戊午,龍圖閣直學士、給事中施昌言為樞密直學士、知澶州。時六塔河既修復決,朝廷猶欲成之,因以澶授昌言,冀便役事雲。 命昌言知澶州以便役事,此據其本傳。四月壬子朔,六塔河已決,不知何故昌言今乃加職。又後此三日,李璋等皆責,而昌言獨免,至十一月甲辰昌言始責,殊不可曉,今據趙抃奏議增修。 辛酉,降知澶州、修河都部署、天平留後李璋知曹州,河北轉運副使、同管勾修河、司封員外郎燕度知蔡州,提舉開封府界縣鎮公事、同管勾修河、度支員外郎蔡挺知滁州,修河都鈐轄、北作坊使、果州團練使、內殿押班王從善為濮州都監,供備庫副使張懷恩為內殿承制,提舉黃河埽岸、殿中丞李仲昌為大理寺丞。戊寅,兵部員外郎、知制誥韓絳為河北體量安撫使,西上閤門副使王道宗副之。時宰相文彥博、富弼主李仲昌六塔河議,及敗事,人莫敢盡言。絳至河北,具得其狀,始請置獄劾治,仲昌等由是俱被竄廢。 此據絳行狀,劉敘所作也。 初議塞六塔,河北轉運使周沆獨言:「近計塞商胡,用薪蘇千六百四十五萬,工五百八十三萬。今仲昌計塞六塔,用薪蘇三百二十萬。共是一河,所費財月不容若是之殊。蓋李仲昌欲先為小計,以求興役爾。又今河廣二百余步,六塔方四十余步,必不能容。且橫壟下流自河徙以來,填淤成高陸,其西堤粗完,東堤或在或亡。前日六塔水微通,分大河之水不十分之三,濱水之民喪業者三萬戶。就使如仲昌言全河東注,必橫潰氾濫,齊、博、德、棣、濱五州之民皆為魚鱉食矣。今自六塔距海千餘裡,合欲壅河使東,宜先治水所過兩堤,使皆高厚,仍備置吏兵,分守其地,多積薪蘇,以防沖決,乃可為也。然其勞費甚大,未易可辦。以臣度之,六塔不可塞。」不從。及仲昌敗,沆又上言:「民罹水災,皆結廬堤上,糧乏可哀。臣欲輒發近倉賑之,顧大恩當自上出,願亟遣使按視救恤。」從之。 此據周沆本傳,不知沆疏李仲昌議不可用在何時。「至和元年十二月,遣臣與河北、京東漕臣詣銅城鎮相度河勢。」恐沆因此上疏。然二年十二月,沆猶被命同權知澶州,應副修六塔河。若既駁仲昌議,則不應更受此命。或朝廷雖有此命而沆卒辭之,故河決獨免責也。今附見沆事于遣韓絳體量河北後。 十一月甲辰,降知澶州、樞密直學士、給事中施昌言為左諫議大夫、知滑州,天平留後李璋為邢州觀察使,司封員外郎燕度為都官員外郎,北作坊使、果州團練使、內侍押班王從善為文思使,度支員外郎蔡挺追一官勒停,內殿承制張懷恩澤州編管,大理寺丞李仲昌英州衙前編管。先是,宰相文彥博、富弼主仲昌議開六塔河,不聽賈昌朝所言。及六塔功敗,仲昌等皆坐責。中書議不勝,昌朝因欲動搖宰相,乃教內侍劉恢密奏六塔水死者數千萬人,穿土幹禁忌。且河口崗與國姓、禦名有嫌,而大興鍤畚非便。詔遣中使置獄。殿中侍御史呂景初意昌朝為之(時昌朝已入為樞密使),即言事無根原,不出政府,恐陰邪用此中傷善良。乃更遣殿中侍御史裡行吳中複與文思副使、帶禦器械鄭守恭等往澶州鞫其事,趣行甚急,一日內降至七封。中複固請對,乃行。既對,以所受內降納御座,言:「恐獄起奸臣,非盛世所宜有。臣不敢奉詔,乞付中書行出。」上從之。時號中複為「鐵面禦史」。中複馳往,較景德口籍,乃趙征村實非禦名,六塔河口亦無崗勢,但劾昌言等奉詔俟秋冬塞北流,而擅違約,甫塞即決,損國工費。懷恩、仲昌仍坐取河材以為器,盜所監臨,故重貶之。昌朝讒雖不效,亦即召為樞密使。仲昌,垂子也,嘗上《導河形勝書》,欲別派使,緩而不決,至仲昌,乃塞河背戾家學,遂以貶終焉。仲昌既貶,朝廷始專治西堤,以衛北京及契丹國信路,不復治東堤。 「鐵面禦史」並「付中書行出」及「內降七封」,並據曾氏《南遊記舊》。曾氏又以治恩、冀河流斷趙征村崗勢為韓琦主議,誤也。專治西堤,據《稽古錄》。《江氏雜識》雲:許州賈侍中坐語及黃河事,賈雲金堤只有西岸。《漢書》:左堤強則右堤傷。既無東岸,自無決理,不須歲築。然今每歲不減十萬夫役,無敢減省者。江志此事恐無《稽古錄》所書相參,當考。 又雲:張安道雲:「河決六塔口,河北稅賦放百七十萬石。今舉天下所得以奉河北歲三百萬者,河決之患也。原其所由,下流多置橋,水不通泄,為世大患。去澶橋則河患息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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