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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遠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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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弟遠,字萬歲,幼有器局,嘗與群兒為戰鬥戲,指麾便有軍陣之法。郡守見而異之,召使更戲。群兒散走,遠持杖叱之,複為向陣,意氣雄壯,殆甚於前。郡守曰:「此小兒必為將帥,非常人也。」 及長,涉獵書傳。魏正光末,天下鼎沸,敕勒賊胡琮侵逼原州。遠昆季率勵鄉人,欲圖拒守,而眾情頗有異同。遠乃按劍喻以節義,因曰:「有異議者,請斬之。」眾懼,乃聽命,相與盟歃,深壁自守。無援,城隱,其徒多被害,唯遠兄弟並為人所匿,得免。遠乃使賢晦跡和光,潛身間行,入朝求援。魏朝嘉之,授武騎常侍,俄轉別將。及爾朱天光西伐,配遠精兵為鄉導。天光欽遠才望,除為長城郡守。後以應侯莫陳崇功。遷高平郡守。周文見面悅之,令居麾下。 及魏孝武西遷,封安定縣伯。魏文帝嗣位之始,思享遐年,以遠字可嘉,令扶帝升殿。進爵為公,仍領左右。從征竇泰,複弘農,並有殊勳。授都督、原州刺史。周文謂遠曰:「孤有卿,若身之有臂。本州之榮,乃私事爾。」遂令遠兄賢代行州事。沙苑之役,遠功居最,進爵陽平郡公。尋除大丞相府司馬,參軍國機務。時河東初複,人情未安。周文以河東為國之要領,乃授河東郡守。遠敦獎風俗,勸課農桑,肅遏奸非,兼修守之備。曾未期月,百姓懷之。周文降書勞問。征為侍中,遷太子少師。 東魏北豫州刺史高仲密請舉州來附,周文以仲密所據遼遠,難為應接。諸將皆憚此行。遠曰:「北豫遠在賊境,高歡又屯兵河陽,常理而論,實難救援。但不入獸穴,不得獸子,若以奇兵出其不意,事或可濟。脫有利鈍,故是兵家之常。如其顧望不行,便無克定之日。」周文喜曰:「李萬歲所言,差強人意。」乃授行台尚書,前驅東出。周文率大軍繼進。遠乃潛師而往,拔仲密以歸。仍從周文戰於芒山,時大軍不利,遠獨整所部為殿。 尋授都督義州弘農等二十一郡諸軍事。遠善撫馭,有幹略,戰守之備,無不精銳。每厚撫境外之人,使為間諜,敵中動靜,必先知之。至有事泄被誅,亦不以為悔。嘗獵於莎柵,見石于叢薄中,以為伏兔,射之,鏃入寸餘,視之乃石。周文聞面異之,賜書曰:「昔李將軍親有此事,公今複爾,可謂世載其德矣。」東魏將段孝先趣宜陽,以送糧為名,實有窺窬之意。遠密知其計,遣兵襲破之。孝先遁走。周文賜所乘主金帶床帳衣被等,並彩二千匹,拜大將軍。頃之,除尚書左僕射,固辭。周文不許,遠不得已,方拜職。周文又以第十一子代王達令遠子之,其見親待如此。 時周文嫡嗣未建,明居長,已有成德;孝閔處嫡,年尚幼沖。乃謂群公曰:「孤欲立子以嫡,恐大司馬有疑。」大司馬即獨孤信,明帝敬後父也。眾未有答。遠曰:「立子以嫡不以長,略陽公為嗣,公何疑焉?若以人為嫌,請即斬信。」便起拔劍。周文亦起曰:「何事至此!」信又自陳產,遠乃止。於是群公並從遠議。遠出外,拜謝信曰:「臨大事不得不爾。」信亦謝遠曰:「今日賴公決此大議。」六官建,授小司寇。周孝閔帝踐祚,進位柱國大將軍,複鎮弘農。 遠子植,文帝時已為相府司錄,參掌朝政。及晉公護執權,密欲誅護,頗泄,護乃出植為梁州刺史。尋而廢帝,召遠及植還朝。遠恐有變,沉吟良久,乃曰:「大丈夫寧為忠鬼,安能作叛臣乎!」遂就征,至京師。護以遠功名素重,猶欲全宥之,謂曰:「公兒遂有異謀,可早為之所。」乃以植付遠。遠素愛植,植又有口辯,雲初無此謀。遠信之,詰朝將植謁護。護謂植已死,乃曰:「陽平公何意自來?」左右雲:「植亦在門外。」護大怒曰:「陽平公不信我矣!」召入,命遠同坐,令帝與植相質於遠前。植辭窮,謂帝曰:「本為此謀,欲安社稷,利至尊耳。今日至此,何事云云。」遠聞之,自投於床,曰:「若爾,誠合萬死。」於是護乃害植,並逼遠自殺。建德元年,晉公護誅,贈本官,加太保,諡曰忠。隋開皇初,追贈上柱國,改諡曰懷。植及諸弟並加諡。 植弟基,字仲和,幼有聲譽,美容儀,善談論,涉獵群書,尤工騎射。周文令尚義歸公主。以父勳,封建安縣公。累遷大都督,進爵清河郡公。及魏廢帝即位之後,猜隙彌深。時周文諸子年皆幼沖,章武公導、中山公護複東西作鎮,唯托意諸婿,以為心膂。基與義城公李暉、常山公於翼等俱為武衛將軍,分掌禁旅。魏帝深憚之,故密謀泄。魏恭帝即位,進爵敦煌郡公,尋進位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拜陽平國世子。六官建,授禦正中夫。 周孝閔帝踐阼,出為浙州刺史。尋為兄植,合坐死。以王婿,又為季父穆所請,得免。武成二年,除江州刺史。既被譴謫,常憂憤不得志。保定元年,卒於位。穆尤所鍾愛,每哭輒悲慟,謂所親曰:「好兒舍我去,門戶豈是欲興!」宣政元年,追贈使持節、上開府儀同大將軍、曹徐譙三州刺史、敦煌郡公,諡曰孝。子威嗣。 威字安人,又改襲遠爵陽平郡公,加上開府。大象末,地至柱國,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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