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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度緊張的情勢趨於緩和,祥哥和如姊的感情也在和平的歲月中逐漸增長。小倆口雖然甜甜蜜蜜,還是不會忘記我這個好弟弟。祥哥有空就撥電話給我,打打屁,或是正經一點,談談政局以及他的理想與抱負。雖然飛馬二號不涉入戰爭,祥哥還是談了不少對戰爭的看法。戰爭已持續三年,不論在火星或地球,一般人已厭倦這樣動盪不安的生活。在一次次戰役中逝去親人的哀痛,使得主張停戰的聲浪日益升高。但是不少政客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或是轉移民眾的眼光,總是不斷捏造出續戰的理由。因為戰爭,使得中央政府的權力不斷集中,不論是在哪一方,都漸漸出現集權及軍人干政的情況。祥哥談了不少關於解決戰端的作法,而我一直是個好聽眾。如姊的料理越作越好,因為除了我之外,多了另一隻白老鼠。不要懷疑,白老鼠二號就是祥哥,而且這是一隻馬屁鼠,燒焦的菜都說好吃。如姊在動力研究所的表現不錯,已經升上小組的副研究員。副研究員有權力簽發訪客證,所以我也有機會到如姊的研究室去逛逛。
  不知不覺一年快過去了。接近畢業,同學們都忙著準備最後的考試,或者努力撰寫學士論文。我這只大懶貓也同樣忙碌了起來。改造完成的梭艇,已經試航幾次,正針對新發現的問題再作改進。因為動力加大了,我把原來單座的艇身也加大,可以容納其它的儀器並多加一個座位。我打算加裝一個觀星儀。如果順利的話,配合輸入電腦的星圖,可以隨時計算出自己的位置,不必再依賴太空管制中心的雷達來定位。也就是說,具備了長程飛行的能力。這是我論文的主要部份,加上興趣所在,所以大懶貓時常一天只睡幾個小時。
  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刻,我正蹲在機庫裡敲敲打打。電話又響了,八成是祥哥。只有他會半夜裡打電話來。
  「喂!是小農嗎?」果然是祥哥,不過聲音好象怪怪的。
  「哈!我就知道是你,全世界就只有你專門在半夜打電話。」我還是不忘損損他。
  但是祥哥並沒有像已往那樣反擊,反而急忙的說:「你知道上周在地球發生的反戰活動嗎?」
  雖然看不到彼此,我還是點點頭,一邊說:「知道呀!幾個大學的反戰團體集合在地球政府聯合大廈前的廣場,舉辦聯合示威,要求鷹派軍人下臺。每天的新聞報導都先報告這個事情,學校裡也有不少人窮附和,我怎麼會不知道。」
  祥哥咽了一下口水,說:「有事情發生了。剛剛傳來消息,艾爾康將軍的鷹派勢力太大了,居然派軍隊衝破維持秩序的警察部隊,自行驅趕示威的學生。而且都是荷槍實彈的戰鬥部隊。」
  我也覺得不太好玩了。自己是大學生,最清楚大學生的能耐了。遇上這種情況,只有挨打的份。「那些學生還在對抗軍隊嗎?」我的心情已經慢慢沈了下來。
  祥哥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部份的通訊線路都被切斷了,只知道剛開始外圍的警察部隊不准軍隊進入,發生衝突,警察部隊一下子就被打散,軍隊直接進入廣場。因為是晚上,不少學生正在睡夢中,根本來不及反應。」
  我起身去打開超短波收訊器,嘗試攔截從地球傳出來的訊息。但是平日可以接收到的幾個頻道,只剩下沙沙的雜訊。舒展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祥哥,真的都收不到消息。我的發燒機也沒有用。」
  忽然有個念頭,立刻對祥哥說:「我想到一個主意,先掛電話,我去試試。如果你現在有空,就過來看看。」
  祥哥不假思索就說:「好!我現在就過去。」
  我跑回書房,把以前查到的軍用頻道資料都翻出來。在平時是不准使用這些頻道的,被逮到不只取消無線電執照,可能還要坐牢。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只能借著偷聽軍用頻道來獲得消息。
  回到機庫,把收訊器的訊號線連接到轉換器,再連接上梭艇的電腦。輸入解碼程序後,我就將收訊頻率調整到我所知的軍用頻率。解碼程序開始運作,但是沒有辦法很順利的找出正確的解碼方式,只看到、聽到一堆莫名其妙的影像與聲音。電腦還在努力運算時,祥哥踏進了機庫。走到我的梭艇旁邊,祥哥看看這些配線和監視器上的訊息,說:「還是你腦筋動得快,居然想切進軍用頻道。」
  我搖搖頭:「編碼的方式和以前不同,不知道管不管用。」兩人靜默不語,四隻眼睛都盯著監視器。
  過了一小時,還是解不出密碼。祥哥仍然很有耐心的等待著,但我已坐不住,起身到廚房去泡咖啡。煮水機還在呼嚕呼嚕作響,就聽到祥哥叫我:「小農!快來!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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