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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論如何的哭喊，也喚不回少女十六歲的生命了。她的心臟被低爆跳彈命中，穿破了一個傷口，致命的失血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便奪走了她的生命。 在這一瞬間，也改變了姚德的一生。 同樣驚惶失措的原紀香抹去眼角的淚，從酒吧抄出一柄重火力的長槍，便帶著丁于、水克斯，以及海志耀前往後門旁的暗巷，卻沒有找到天龍堂份子的蹤跡。 但是，這件事絕對無法如此善了，任青河的死，已經讓這個原先單純的衝突演變成了無法解開的深仇大恨。 近淩晨的時分，任青河的屍身仍然靜靜地躺在「浪蕩廢墟」的一張長桌之上，她的面容依然清雅秀麗，原紀香細心地將她臉上的血污清洗乾淨，還化上了最昂貴的彩妝。 原紀香靜靜地坐在黑暗之中，良久，才聽見酒吧的後門「咋」地響了一聲。 從門後鬼魅般出來的，是面色木然的挑德，此刻他形容憔悴，只在短短的一夜之間，髮際已經出現了幾徑白髮。 而任傑夫的臉上並沒有戴上面具，也沒有化上任何的妝，他的絕世俊美容顏此刻卻像是個復仇的惡鬼一般，森冷而沉默。 原紀香坐在吧台之後，手上按下一顆小小的遙控器，酒吧的舞臺從中開啟了一個極大的空間，裡面居然井然有序地排滿了金光湛然的各式武器！ 「浪蕩廢墟」酒吧的前任主人原剛本來是個橫跨黑白兩道的厲害角色，雖然在中年之後便已離開江湖，但是仍然藏有全城最可怕、威力最強的重武器。 姚德、任傑夫、丁于、水克斯，還有海志耀靜悄悄地挑選了個自運用的武器，拿在手上掂了掂。 姚德和任傑夫對望一眼，便緩緩地走出去。 可是，走了幾步之後，大夥兒便一致地停住了腳步，紛紛露出了詫異之色。 因為酒吧的現任主人原紀香也抄了兩柄重武器，跟在他們的身後。 任傑夫輕輕地咳了一聲，搖搖頭。 「小香，犯不著的，」他輕輕地說道，美麗的藍眼睛在暗淡的燈光下閃著光芒，「你還要管好原叔的酒吧，我們的事，就讓我們去吧！只要有緣，我們一定會再回來的。」 原紀香淡然地露出微笑，搖了搖頭。 「青河有天曾經對我這樣說過，」原紀香仿佛心情平淡，仿佛在敘說一件女孩子間的心事，可是臉上卻流下兩行清淚，「她說，『小香，如果我和姚德結婚，我誰都不要，我只要找你做我的伴娘！』」她騰出手來，擦了擦眼淚，「我知道我爸的心血在這裡，但是我也知道，青河會很寂寞，如果我們能一起去陪她，那不是件最美好的事嗎？」 任傑夫看著她堅定的神情，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沒有再開口。 「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過你們，」原紀香說道：「關於『天龍堂』的事，我是知道一點的，他們的勢力絕對不只是在我們的城市這樣的一個小地盤這麼簡單，他們的後臺，直指在帝京的大家族，」她有點自嘲地看著姚德等人，笑得挺苦澀，「而你們要去做的這件事，不管成與不成，在這些黑幫頭子眼中，你們就已經是幾個不可能再讓你們活在世上的人了。」 高軀爽朗的她繼續悠然地說下去，仿佛不是在談一件生死相關的事，只像談一件日常的瑣事。 「如果你們一去不回的話，我的酒吧也不用再開下去了，畢竟要找到像『彩虹毒藥』一樣的搖滾隊伍，是不太可能的了，對不對？」她笑道：「所以我要和你們一起去，如果要回來也要和你們一起回來！」 姚德點點頭，突然之間，也流下眼淚。 「所有的事，都是因為我而起的，傑夫說得沒錯，我是個白癡，到頭來，還害青河送了性命，」他的淚水像是無止盡的江河一般，在臉頰上暢順地流，他也不去擦拭，只任它流下臉龐，「今天的事，我也無法再說出任何的話，我只是要告訴大家，總有一天，我會將欠你們的恩情全數還給你們，就是送我的命也沒有關係，因為你們的恩情，就是要我再死上十次也還不起。」 他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走過去，將任青河的屍身綁在背上，越過眾人，昂然走出去。 但是，在他的嘴裡，卻溫柔無比地對已經死去多時的任青河輕輕細語。 「青河，我要去了，你好好看著，那些害死你的人，只要是做錯事的，我一定要他們知道，這世界上只要有我，就一定要有正義和公理！」 此時，正值黑夜和白天的交界之時，天空無比的晦暗，是黎明將要到來之前，最明暗的一刻。 姚德、任傑夫、原紀香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拖出長長的影子。 遠方的天空，半人馬星巨艦的龐大身形仍然在空中靜靜地懸浮著，在前往「天龍堂」總部的途中，姚德偶爾抬頭看看天空上的半人馬星巨艦，心中微妙地想起，自己可能已經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當那陣激烈的爆炸火光，在城市的一隅亮起時，法蘭西共和國名將莫裡多正在對著窗外，靜靜端詳半人馬星的巨艦，從聯邦軍事議事廳的高樓望下去，那火光並不明顯，因為此刻已近正午，雖然離這麼遠，仍然可以見到光芒，可見爆炸的猛烈，但是從他的角度看出去，只像是遠方平野上的一把小小野火。 一開始，莫裡多乍見那道火光時，心中還陡然打了個突，擔心是不是懸浮在半空的半人馬星艦已經開始了攻擊行動。 不過，那火光只出現在一個固定的區域，並沒有向四方蔓延，看樣子不像是來自天空的轟炸，倒像是引用了強烈的炸藥。 但是為求謹慎，他還是招手叫了個本城的年輕參謀，指著那道火光。 「來看看，」他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年輕參謀探頭望了一眼，疑惑地皺起眉頭。 「那是城內一處畜類屠宰場，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年輕參謀的階征上顯示他是情報本部的人員，「不過，實際上是城內的黑幫『天龍堂』的大本營。」 「哦！」莫裡多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去。 如果不是和星戰有關的事件，莫裡多也就放心了，因為真正的大患來自數千光年外的時空，一旦爆發了星戰，這些黑幫什麼的爆炸事件，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 這時候，議事廳的大門「轟」的一聲打開，絡繹不絕地走進來服飾鮮明的各軍區最高首長，許多人手掌握著足以毀滅一個地區的強大武力，但是看見了這樣的陣仗，莫裡多總覺得人生最荒謬事莫過於此，幾乎數百萬人命運的事，往往決定的人卻只是這樣一窩中老年的傢伙。 今天的議事題目是個攸關日後地球軍隊走向的重大議題，因為原任的軍事委員會主席克魯將軍的任期已滿，必須在今天改選出新的主席。 而波修將軍是個人盡皆知的軍事狂人，面對半人馬星巨艦的壓境而來，他主張立刻攻擊，雖然他有著各式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不過是極度的嗜血而已。 一陣「的的的的」的重腳步聲響起，身著淡藍制服的波修這時領著一群亞洲的將領，挺胸突肚地走了進來，經過現任主席克魯的時候，他嘿嘿地冷笑。 「克魯將軍，」波修桀桀地笑道：「這陣子以來，辛苦你老人家了，不過不要緊，你已經快要可以休息，享享清福了。」 白髮蒼蒼的克魯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這一次的軍事會議由莫裡多擔任簡報的任務，等到所有將領部坐定之後，他打開簡報用的立體虛擬儀，開始解釋這一個多月以來的世界局勢。 「關於半人馬星巨艦來到地球一事，在這一個多月的期間，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從星際友邦調來的資料顯示，這次出現在地球的，是半人馬星座四十六星群的星人，他們的星系，我們暫時翻譯為『沙吉特利爾司』，也就是射手星的意思。但是，對於這個射手星系的文明，我們無法找到任何的資訊，因為他們幾乎沒和其它的星際文明接觸過，連是不是和我們有同樣的溝通方式也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們也是和我們一樣，是有機生物體的生物結構。」 在二十二世紀的世界中，「外星生物」已經是個和一個世紀前截然不同的定義名詞，在一個世紀前，人類仍然只將外星人界定為外型和我們不同，但是生物組織卻大致類似的種族。也因此，在古代的科幻電影中，設計而出的外星人形象看似多變，其實只不過是地球上各類動物的排列組合，並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但是，等到地球和星際文明逐漸接觸之後，人類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存在著那麼多匪夷所思的生物，像M56星雲的「盧機」星人，身體結構便完全是礦物，而據說在天狼星的星系中，也有一種「雲人」，這種生物形態更是奇特，因為在那個星系之中，所有的生物都只是淡淡的雲氣。 這樣的話題，在一般的演說場合當然非常的引人入勝，但是心有異志的波修將軍卻聽得有點不耐煩起來。 「又不是小學生的博物館遠足，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為什麼還不談談正題？」 莫裡多橫了他一眼，不理會他，仍然專注地報告下去。 「這一個多月以來，各國政府、各級外交機構透過各種管道向半人馬星巨艦喊話、聯絡，但是卻沒有得到明確的回音，也不曉得是我們和他們的溝通方式完全不同，或是對方刻意不予回應。」 許多將領這時紛紛「喔」了一聲，交頭接耳起來，有一名來自中東的將領忍不住說道：「這樣說來，他們的敵意傾向又多了幾分，我記得一個多月以前，波修將軍便主張過要採取反擊的行動，這樣看來，波修將軍的判斷，果然是正確的。」 波修得意地冷笑，欣然地聽著他的意見。 「沒錯，」另外一名來自北非的將領說道：「我們也贊成波修將軍的強硬主張。」 「一個多月以來，各地都有過小型不明飛行器出現的報導，我們有理由相信，這些飛行器或許和半人馬星人有關，因此，他們的用意已經越來越明顯，」莫裡多沉聲道：「因此，他們的敵意，的確非常的明顯。」 「沒錯！」波修將軍大聲道：「所以我從一開始就說，咱們打他媽的！」他再也按捺不住，站了起來：「各位將軍，我們也不用再多說這麼多廢話了，如果不採取斷然措施的話，日後我們一定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兒，所以我說，如果你們要在這場戰爭中得勝，選我做軍事主席，我一定帶領你們大家，打垮這些外星雜種！」 此言一出，將領們的反應不一，有的人點頭贊同，有的人卻面露猶豫之色。現任主席克魯臉色凝重，不發一言。 莫裡多沉靜地站在議事台前，等到眾人的議論稍稍止息下來，才沉聲說道：「向半人馬星人宣戰，也許是個免不了的宿命，各位長官的見識不凡，當然都看得出來這一點，但是，在這兒我們卻要很語重心長地問各位一句話——如果現在向半人馬星人宣戰，我們的勝算有多大？」 與會的將領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曉得要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波修重重地「哼」了一聲，也沒有答話。 投射幕上，這時顯示出一張兵力結構分配圖。 「我們地球上的武器，殺傷力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從早年留下的傳統核子武器、中子武器，到現在的量子系統，我們在武器的研發上，始終維持在星際文明的水準以上。但是，在星際作戰的這一環，我們卻沒有太強的後盾。」 「在地球軍團最精銳的飛行器之中，只有百分之三有飛出地球的性能，那些有星際飛行能力的飛行船，都只停留在民用、商用的階段。在星際飛行器中，我們所擁有最強火力的，頂多是『艾斯廊』級的金星、水星殖民地護衛艇。至於星戰中需要的戰鬥機、戰艦，我們一架都沒有！那也就是說，以我們現在的兵力而言，一旦爆發星際戰事，如果出了大氣層，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誰怕誰？」波修怒道：「只要眾志成城，大家一條心，我就不信有打不贏的仗！」 莫裡多並不理會他，自始至終，他始終沒有正眼看過波修一眼。 「但是，這樣的局面卻不是永遠的，因為克魯將軍有一套短期內建軍的計劃，各位請看，這便是地球防衛軍在短短一個月內構建而出的成果……」 投射幕上這時出現了一艘巨大的灰色太空戰艦，灰色巨艦的外表有點陳舊，處處看得出來改裝過的痕跡。 「這是由古代美利堅航空母艦『中途島』改建而來的星戰巨艦，我們的計劃是，以舊有的古代船艦做外殼，加上軍方研發的反重力質子引擎，在短期內建出可以在太陽系內作戰的星戰艦艇，這樣就不會在半人馬星人之前毫無招架之力了。」 「而最重要的是，這支星戰艦隊預定在五個月內初步成軍，而那也正好是星際協定的最後限期，到那時，我們進可攻，退可守，可以將半人馬星人的威脅減到最低。」 說到這兒，莫裡多技巧性地停頓一下，環視了所有的將領，卻仍然沒有正眼看著波修。 「總而言之，戰爭也許無可避免，但是打仗就要打有把握的仗，一昧地亂沖亂撞，打打遊擊戰還可以，但是面對這樣大規模的星際戰事，只靠亂叫亂跳的童子軍是沒有用的。而且，只為了一己的私心，就要盲目挑起戰事，我懇請諸位長官多多深思，如果讓這種人掌握地球的軍事主控權，我想地球就要永無寧日了……」 這句話說得也實在太過露骨，波修被他這樣一頓搶白，如何還能按捺得住？他重重地一拍桌面，大聲地吼叫。 「莫裡多，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他怒氣衝天地叫道：「來來來，你要打架的話，我把軍階摘下，我們好好打一場。」 這樣的場面有些紛亂起來，有幾個和波修交好的將領紛紛過去勸說，有的人對莫裡多怒目而視，也有人為他捏了把冷汗。 但是莫裡多卻不以為意，只是肅然地坐著，不再說話。 這樣鬧烘烘地吵嚷了一陣，軍事主席輕咳一聲，敲了敲金屬議事槌。 「我想，大家已經對當今的局勢有了一定的認識，那麼……」他冷靜地環視將領們一周，緩緩地說道：「我們現在就選出下一任的軍事委員會主席。」 按照軍事委員會的規定，想要擔任主席的將領，要先有超過三人以上的推選，定出候選的人數，再從這些候選人之中選出主席。 除了現任主席之外，其餘將領衡量了一下當前半人馬星人大軍壓境的重大變局，紛紛退縮起來，沒有人想要接這個極度燙手的熱山芋。 而野心企圖極為明顯的波修，仍在幾個亞洲將領的推舉下，出馬角逐主席。 因此，最後爭奪主席的，只剩下克魯將軍和波修將軍。 但是，因為莫裡多之前精闢的軍事分析，原先打算支持波修的幾名主戰派將軍也改變初衷，轉而支持現任主席克魯將軍。雖然如此，人人還是心知肚明，知道他們支持的並不是克魯將軍本人，而是當世的軍事天才莫裡多上校。 沒有多久，將領們的計票結果便已然出爐，結果並不出人意料，最後，現任主席克魯以十七票對四票，擊退了挑戰的波修將軍。 「各次長官，現在宣佈新任軍事委員會主席當選結果，」莫裡多朗聲道：「克魯特軍連任成功！」 將領們一致地起立鼓掌表示贊同，掌聲中，波修將軍卻冷然地坐在座位上，臉上閃爍著兇狠的神情。 出乎意料地，他並沒有因為這樣的結果暴跳如雷，只是安靜地坐在位子之上。 掌聲稍歇之後，白髮蒼蒼的克魯將軍微做一笑，正打算開口說話，卻聽見從議事廳的四面八方傳來低沉的機槍聲響。 將領們這時也聽見了那單調的機械聲響，紛紛驚疑地四下環視。 「磅鋃磅鋃」幾聲巨響，議事廳周圍的落地窗同時碎裂開來，從落地窗外俐落地躍進來十多名特種部隊人員，每個人手上握著火力強大的高爆性重兵器。 波修將軍哈哈大笑。 「怎麼樣？我說過的，我才是下任的軍事委員會主席，誰還要和我搶？」 按照聯邦軍事法規定，議事廳內不准帶武器和武裝隨從，所以將領們雖然久經戰陣，此時面對這樣一隊武器精良的特種部隊，看來也只好束手就擒。 「山不轉路轉，這個寶座，終究也要落到我的手上！」 波修得意地獰笑道：「克魯老傢伙，你還有什麼話說？」 克魯將軍神色凝重，瞪著波修得意的模樣不發一言。 「還有你，你這個只會紙上談兵的狗腿子，」波修轉頭看著莫裡多，「你有那麼多廢話，現在呢？你再說啊！再說啊！」 莫裡多依然沒有一絲恐懼的神情，居然還露出輕鬆的微笑。 「我當然有話要說，除了軍事法庭的傳召之外，我猜……」他冷靜地笑道：「你還要負責把議事廳的玻璃全部修好！」 波修聞言一征，一時間不曉得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但是，莫裡多並沒有讓他再思索下去，此刻他輕輕一握拳，整個議事廳便充滿了古怪的嗡嗡聲響。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那間，特戰隊員紛紛驚惶地叫出聲來，因為他們身上的裝備、武器此刻就像是發瘋一般跳動不停，在手上、身上不住扯動，然後「砰砰磅磅」地紛紛離手而去，飛入空中，牢牢地黏在天花板上。 這樣的變故，這樣的急轉直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質子力場吸收器，沒聽過吧？」莫裡多笑道：「這是軍方極機密的新裝備，可以將所有具備殺傷力的武器繳械，所以這個議事廳才沒有警衛部隊，知道嗎？波修將軍。」他在桌上按下一個掣鈕，又看了看四周十來名呆若木雞的特戰隊員，「現在，除非你的隊員有空手殺獅斃虎，還能夠接高爆子彈的本領，否則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 波修悶哼一聲：「什麼兩個選擇？」 莫裡多微微一笑。 「送交軍事法庭的時候，你是要坐車，還是要坐飛行器？」 波修身體突然一陣顫抖，臉色鐵青，拔腿就跑，那十來名特種部隊簇擁著他，便從破碎的玻璃窗跳了出去，窗外的飛行器將這些人接住，忙亂地揚長而去。 「你們給我記著！」波修臨走，這樣大聲叫道：「這筆帳，我一定和你們算個清楚！」 莫裡多也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只是任由他這樣張皇逃去，他走到破裂的落地窗前，窗外的強風呼呼地吹來，吹散了他額前的金髮。 剛才這場變故看似沒有什麼稀奇，但是他卻知道，一旦處理不好，便會釀成影響至巨的大禍。 因為量子吸收器的功能雖然將部隊的武器全數繳械，但是好在波修和那些特種人員被這個變故嚇得呆住，並沒有想到，沒有武器，還是可以將克魯將軍擄走，或者乾脆將他推下高樓。 這樣，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波修還是很有可能奪取軍事主席的寶座。 還好，波修畢竟只是個草包，再用軍事審判嚇他一嚇，便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的逃走。 但是……那來自數千光年外的半人馬巨艦，會像這樣容易打發嗎？ 窗外的風依然強烈，從這兒還是看得見那艘停在天使之京上空的巨艦。 「會下雨……」良久，莫裡多才這樣喃喃地說道。 遠方的城市一隅，「天龍堂」的大本營的火光仍未止息，晶亮的大火在鐵灰色的市容之中顯得相當醒目，像是一朵嬌豔卻殘酷的小花。 這時候，從遠方的帝京，全世界的許多城市已經悄悄地送達一份追殺令，在追殺令上，清楚地列印出姚德、任傑夫、原紀香等人的照片。 「這幾個人是極度危險份子，在一夜之間滅了『天使之家』的天龍堂總部，」追殺令上這樣說道：「在此，通令組織所有同仁，遇見這些人，格殺勿論！」 雄霸整個城市，勢力遍及「天使之京」每一個角落的「天龍堂」，都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從此成為歷史名詞。 追根究底，只因他們低估了一件事。 「做錯事的人，無論他是誰，地位多麼高，名聲多麼顯赫，只要做錯事，就一定要受到懲罰，」這是日後的星戰英雄姚德最為人傳頌的一句話，「這畢竟是個有正義、公理的世界，也許它會來得很遲，但是終有一天，它還是會來。」 沒有幾天工夫，天使之京的街頭上出現了異常的肅殺氣氛，來自各地的黑幫份子幾乎找遍了所有的街道，卻完全找不到姚德等人的蹤影。 而城市中最有名的酒吧「浪費廢墟」也成了一座空城，自此以後，再也不復見當年的狂野歡樂氣氛。 「很久很久以前哪！」日後，有人曾經在酒吧的廢墟前這樣感歎著：「這兒曾經有過許多的歡樂、美酒、音樂，當年，在這兒唱歌的，便是星戰英雄姚德、任傑夫……」 ------------------ 學達書庫xuoda.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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