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衛斯理全集 > 支離人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
鄧石的面色,十分難看:「你們不肯幫我忙,我沒有辦法,我到了絶路,只有你們可以幫助我,但你們卻不肯,那就只好同歸於盡。」 我望著鄧石:「你到絶路?這是甚麼意思,我們不明白,你不肯將你自己的遭遇對人說,卻說人不肯幫助你,這算是公平的指責麼?」 鄧石道:「好了,如今我說了,我已到了絶路,將那金屬片給我!」 我伸手緊緊地握住了胡明的手臂,並且將胡明的身子,慢慢地拉到了我的後面,然後我道:「請你告訴我們,為甚麼你已到了絶路。」 鄧石怒叫道:「我不說,我不會說的!」 就在他怒叫之際,我右臂猛地向後一摔,將胡明摔得向後,直跌了出去,我自己的身子,也向後倒躍了出去,胡明重重摔出,撞倒了大門,我和他是一齊從門口向外跌出去的。 接著,槍響了! 槍聲轟然,令得我們剎那之間,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 事實上,我們也不要去聽甚麼聲音,我們只是向前拼命地奔,然後,我們跳上一輛街車,吩咐駛回胡明的宿舍去。 一回到家中,我便道:「快,快拿了那金屬片,我們先躲起來。」 胡明道:「我們躲到甚麼地方去?我在學校中的工作,放不開的很多,我──」 我不等他講完,便道:「別多說話了,聽我的話!」 胡明取了那金屬片,我們立即又回到了市區,在一間酒店中住了下來,胡明向學校請了假。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鄧石既然已到了絶路,那麼他一定會用盡方法來找我們。 當他再找到我們的時候,他的態度一定不會如此之強硬,他就會向我們屈服的。 第二天,我們在報上看到了「神秘槍聲」的消息。我們足不出酒店地過了三天。在這三天之中,為了小心起見,我們對鄧石這個怪人的遭遇,作了種種的猜測,可是推測不出甚麼名堂來。 第四天早上,我正在浴室淋浴,在這時候,我彷彿聽到有人叩門的聲音。因為時間還很早,我以為那是酒店的侍者來收拾房間的,而且,胡明也是相當機智的人,所以我並沒有將這敲門聲放在心上。 可是,等我淋浴完畢,從浴室中出來的時候,我便知道發生意外了。 胡明不在房間中,我們睡的是雙人房,他的床上,凌亂之極,像是他曾在床上作過掙扎,房門半開著,這一切都表明曾經發生過意外! 我忙叫道:「胡明!胡明!」 我一面叫,一面急不及待地披著浴袍,要向外面衝出去,可是,我還未曾走出去,便有人叩門,我忙道:「進來,門開著。」 推門進來的是侍者,我們已經很熟了,我連忙問:「胡先生呢?哪裏去了。」 那侍者道:「我們正在為這事奇怪,胡先生像是中了邪一樣,他……腳步蹌踉地下了電梯,我想跟下去,但是他卻將我推出了電梯,他……他可是喝醉了麼?」 我更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我忙又問:「他一個人麼?」 那侍者道:「是的,他一個人,可是看他的樣子,唉,我該怎麼說才好呢?」 我已開始脫下浴袍,一面催他:「你以為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了。」 那侍者苦笑了一下:「如果經理知道我這樣講的話,他一定要譴責我了。胡先生雖然是一個人,可是看他的情形,卻像是被甚麼人逼著走進電梯的一樣。」 我幾乎要叫了出來,鄧石,那一定是鄧石!我道:「你可曾看到一雙手,一雙手在威脅著胡先生麼?」 那侍者用一種十分怪異的眼光望著我,其實任何人聽到了我的話,只要他神經正常的話,是都會用那種眼光望著我的。 我不再說甚麼,只是回頭望了一眼。 我的眼睛望向掛在牆上的那幅油畫。 那幅油畫本身絶對沒有甚麼特別,我在這時之所以會回頭望上一眼,完全是為了我們一住進這酒店之時,便將那金屬片貼在畫框後面。 那幅畫沒有被移動過,因為我們在畫的四角,都曾做下記號。而如今,畫框的角,仍然恰好在記號之上。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後向外走去。 那侍者連忙退了出去,我著急得來不及等電梯,而從樓梯上直衝下去。 出了酒店的大門,我心中也不禁沮喪起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