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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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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還差一隻 白素笑了起來:「或許是我們自己經歷的怪事多了,所以疑神疑鬼,本來是沒有甚麼事的,也以為是甚麼古怪大事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白素又支頭想了一會,但是沒有說甚麼。 當時,我以為這件事不會有甚麼大不了的發展,卻不料白素雖然口中那樣說,實際上,她卻感到這件事大有不尋常之處(她的直覺)。所以她比我還留意,她竟然並沒有和我商量,就自行到醫院去了。 後來,白素對我解釋:「我沒有告訴你,自己一個人行動,一來,是為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行動目的是甚麼。我或許是想去看丁真,又或許是想去看一下何可人,又或許是想了解一下事情進一步的發展,自己也沒有確切目的,自然不敢約你一起去。二來,這事的趣味性不夠驚天動地,涉及的不過是一男一女和一群雞,似乎不值得驚動衛斯理的大駕,是不是?」 當她對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又發生了許多事,所以我聽了之後,沒好氣地道:「是啊!要天崩地裂了,才能令我注意。」 這是後話。卻說當時,過了一會,就不見白素的蹤影,我試圖和溫寶裕聯絡,卻見紅綾帶著她的那頭神鷹,一陣風似,捲出門去。 我只叫一聲:「紅綾,哪裏去?」 紅綾人已出了門,答了我一句,說了等於沒說:「有事!」 我隱約感到紅綾的行動有點古怪,可是一時之間,也難以將之和甚麼事聯繫起來,所以也就算了。 到了下午時分,陶啟泉忽然來了電話,道:「衛,我機構中有一個人,遇上了一些麻煩事,想請你幫忙。」 雖然我和陶啟泉極熟,而且他在許多事情上幫了我不少忙,但是一聽了這樣的要求,我仍然提抗議,道:「貴機構有好幾萬人,此例一開,如何得了?」 陶啟泉笑罵:「你這人,一點也不肯吃虧!這個人不同,他的腦袋對人類進步,大有貢獻,可以不令他為瑣事煩惱,算是有價值。」 我心中陡地一怔:「丁真,那個大發明家?」 陶啟泉道:「對了,你願意幫助他?」 我苦笑:「你可知道他遇上了甚麼困難?」 陶啟泉笞得好:「不知道,但是甚麼困難都難不倒你,是不是?」 我想告訴他「不是」,可是我話還沒有出口,他已經道:「我叫他立刻來見你,你可別拒他於門外。」 我嘆了一聲,他已掛了電話。我皺著眉,走下樓去,不到三分鐘,門鈴聲大作,我打開門,就看到了一個青年人站在門前。 這青年人還支著一根枴杖,面目英俊,而且,眉宇之間,有一股英氣,整個人也氣度不凡。胸中大有丘壑之人,就有這種自然的光彩,絶無鬼頭鬼腦的猥瑣之狀,令人一看就心曠神怡。 我大聲道:「丁真先生?歡迎歡迎。」 丁真也叫了我一聲,和我用力握手。我把他迎進了屋中,等他坐下之後,我指著他的足踝,道:「我有極好的治傷筋的藥,你回去一用,三天包好。」 丁真又站起來道了謝,道:「我有一件麻煩事,這事──不知從何說起才好──」 他的神情,為難之至,我道:「很容易,就從還差十二隻雞沒抓回來說起好了!」 丁真睜大眼望著我,一時之間,錯愕得不知如何接口才好。 我一言釋疑:「以前的事,溫寶裕已向我說了。」 丁真「哦」的一聲,伸手在頭上拍打了一下,又想了一想,才道:「那位何可人小姐,一定要把所有小雞全抓回來,到我離開醫院的時候,還差一隻。僅僅只有一隻,還沒有下落。」 我道:「成績很不錯啊,真是不容易之極了!」 丁真道:「是啊,所有的人都那麼說。」 我又道:「只差一隻,那位何姑娘,不必如此認真了吧?」 丁真苦笑:「我也以為如此。只差一隻,可以說是大功告成了,我是當作喜訊般去告訴她的,她的精神,看來好了許多──」 我做了一個手勢,打斷了她的話:「她的精神狀態不好,是不是會使她在精神上產生一種偏執狂的傾向?」 丁真呆了一呆:「我不是心理學家,不能肯定,但是她的──偏執──卻──沒有改善。」 我道:「甚麼,真是少一隻也不行?」 丁真苦笑,嘆了一聲:「事情是我不好,我應該補償。我已把這最後一隻雞的賞格,提高到了十萬元,真希望能找回來。」 我感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要是找不回來,那會怎麼樣?」 丁真一片惘然:「我不知道。」 我笑道:「那麼,何姑娘不會要你填命吧?」 丁真陡然一震,我這樣說,當然是開玩笑,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欣賞,反倒臉色煞白。 我快道:「你把她的情形,詳細對我說說。」 丁真答應了一聲,我看他的神情大是惶惑,就給了他一杯酒。 丁真連喝了幾口,才嘆了一聲,低下頭去。過了一會,才又抬起頭來,道:「她是不是故意在為難我?」 我再道:「你把經過的情形告訴我。」 丁真又嘆了一聲,可以聽得出,他的心中,真是十分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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