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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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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根據我當時的感覺──我強烈地感覺到姚女士的確已經放下了一切心中的疑慮。所有的疑慮完全從她開始,她既然可以放下,就證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我立刻問:「合理的解釋是甚麼?」 白素竟然道:「現在我也不知道,等姚女士來了,應該就會有答案。」 說來說去,她還是相信了姚女士的話! 正因為她相信了姚女士的話,所以在我和她通電話的時候有最簡單的方法進入姚教授住所,她並沒有等姚女士開完會,就先回來了。 我沒有和白素爭辯──因為我很相信白素的感覺,可是我卻想不出如何解釋心中的疑問,所以不由自主搖頭。 白素知道我在想甚麼,她道:「我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使姚女士心中的疑慮突然消失。」 我繼續搖頭,白素道:「只不過我相信其中必然有理由,只是我們想不出來而已。」 我哼了一聲,心中十分不滿,可是又很難表達,所以只好生悶氣,白素道:「那大廈的防衛系統如何嚴密,竟然會使衛斯理望而卻步,且說來聽聽。」 這話聽在耳裏,更不是味道,我瞪了她一眼,道:「這防衛系統是戈壁沙漠設計的,我能和他們作對嗎?」 白素像是說相聲的人在捧哏一樣,道:「敢情是!哪能因為這樣的小事壞了哥兒們的交情!」 我給她窒得幾乎一口氣緩不過來,就此嗚呼哀哉。 白素看到我這種漲紅了臉的模樣,反倒開懷大笑,我沒好氣,大聲道:「等我告訴你這防衛系統的內容,你要是能想出破解的方法,我就服你!」 白素雖然沒有再說甚麼,可是她的神情分明在說:我以為你早就服我的了! 在這樣情形下,當然只有笨蛋才會去進一步追究,所以我就詳詳細細向白素說明姚氏大廈的防衛系統。 等到說完,已經到家很久,白素倒真是很認真地和我討論可能破解的方法,有幾次我幾乎認為可行,立刻和戈壁沙漠聯絡,可是戈壁沙漠聽了,都加以否決──原來認為可行,是我們對整個防衛系統還缺乏瞭解的緣故。 戈壁沙漠甚至於用聽來很傷感,其實非常自負的語氣道:「這個系統實在太完美了,以致我們雖然是設計者,也無法對付!」 在戈壁沙漠下了這樣的結論之後,白素居然還很高興,道:「這證明我很對──除了等對方帶我們進去之外,沒有別的方法了。」 我忍住了氣:「對方為甚麼要帶我們進去?」 白素道:「假設對方心中坦蕩,為了怕我們不斷糾纏,就有理由讓我們去看個究竟。」 我還是不以為然,白素補充道:「衛斯理威名在外,想必姚董事長也有所聞,當然不想招惹!」 我苦笑,照白素所說,那絶不是甚麼「威名」,而應該是「惡名」才是。 白素既然一再肯定會有姚董事長來請我們這種事情發生,我當然不便再和她爭下去,只好靜以觀變。 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才起身不久,就有門鈴響,白素向我望了一眼,道:「來也!」 我還是不相信,在老蔡的大聲詢問聲中,我下了樓,赫然看到被老蔡堵在門口的正是姚女士。 老蔡有點越老越糊塗,姚女士上次來的時候他曾經見過,可是這時候看他那種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顯然他不記得了,偏偏姚女士的外表不起眼,所以老蔡的態度分外惡劣。 我連忙趕過去,拉開老蔡,姚女士並沒有見怪,立刻道:「兩位早,家父正等著,兩位請跟我來。」 白素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後,我轉過頭去,和她互望了一眼,白素低聲道:「我沒有料準──姚董事長沒有親自來請我們。」 我已經佩服之極,忙道:「那不算甚麼!」 雖然姚女士來了,而且姚董事長願意帶我們去看姚教授住所已經成為事實,可是我還是非常懷疑。 我懷疑的是:為甚麼姚董事長對我們的態度會有這樣大的轉變?我認為其中必有原因,只是我現在不知道他究竟又想玩甚麼新花樣而已。 昨天晚上,我和白素也討論過這一點,我們的結論是不管如何,先到姚教授住所去了再說,看是不是能夠因此消除我們心中的所有疑惑,再作決定。 所以我們向姚女士說了幾句客氣話,就和她一起上了車,在車行途中,我們也沒有向姚女士提出任何問題,反而是姚女士向我們解釋那天姚董事長將我們趕走之後的一些事情。 照姚女士的說法,是姚董事長非常厭惡任何人對姚教授的騷擾──包括生前的騷擾和死後的騷擾,所以一看到我們出現,就有非常激烈的反應。 在我們走了之後,姚女士也感到父親的態度太過份,所以破例和她父親起了爭執,在爭執之中,她坦然說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據她所說,她父親聽了之後,非但沒有更加生氣,卻反而笑起來。 而姚女士急著要去開會,所以沒有時間向我們作解釋,她說,她向姚董事長介紹了我們的為人,姚董事長也決定在她開會回來之後,請我們到姚教授住所去──白素就算不到哥倫比亞去,情形也是一樣。 姚女士在說這些的過程中,卻並沒有說為甚麼姚董事長不生氣,為甚麼她又不再懷疑──其中必然有一段關鍵性的經過,她沒有說出來。 我好幾次想追問,都被白素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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