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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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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遇見了一個怪醫生,提出了一個怪問題 (多麼老套的章目) 我在看信,信是由一個相當古怪的朋友寫來的──我自己人很正常,可是怪朋友之多,可以說天下第一。才和一個怪人胡明分手不久,又接到了齊白的信,大家還記得齊白嗎?他就是那個盜墓專家。 自從上次和齊白分手之後,他照例音訊全無,不過他這個人,有一個好處,隔上一年半載,只要他忽然想起你來,不論他在天涯海角,總會和你通一下音訊。 我現在在看的這封信,發自泰國北部的城市清邁,那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城市,神秘而且動人。齊白的信文十分簡單,大意是:年來仍以掘墓為業,冀有所獲,乏善可陳,閣下若有可盜之墓,千萬勿秘而自享。 這傢伙,自己盜墓成癖,彷彿全世界人都和他一樣,會喜歡盜墓。 我看著信,想起了陳長青那屋子的地窖,那放置了那麼多靈柩之處,不知算不算是一座大墓?幸虧齊白不知道,要是他知道的話,那自然非得把所有的靈柩全都弄開來看看不可了。 我又想到,李規範他們,也算是神通廣大了,雖然說錢多好辦事,但是那麼多具靈柩,一下子就運走,運到什麼地方去了? 在什麼地方入土為安了,我曾打聽了一下,卻一點消息也打聽不出來,好像根本就沒有這件事發生過一樣。 他們那一伙人,過慣了隱秘的生活,行事作風,未免有點鬼氣森森,溫寶裕把良辰美景當成了「紅衣女鬼」,倒也不是偶然的事。 推測,那些棺木,多半是運回他們各自上代的家鄉去了,只怕也正因為事情發生在不為人在意的閉塞地區,所以才不為人知的。 我挪開了齊白的信,在信紙一揚之間,恰好迎向燈的燈光,在一剎那間,令得白紙在燈光的透視下,變成了半透明。 這本來是十分普通的一種現象,可是就在那一閃之間,我卻看到,潔白的信紙之中,有著一些暗影。 通常,考究的紙張中,會有「水印」,水印也必須向著光線才能看出來,也是用陰影的形式出現的。而這時在我手中的信紙,又不像是該有水印,而且,我想到齊白一生在古墓之中鑽進鑽出,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傢伙做起事來,也不免有點鬼頭鬼腦,大有可能是在信紙之中,藏了什麼信息,察看我是小心留意了,還是大意疏忽了過去。 要是我竟然疏忽了,沒有注意,那麼自然成為下次和他見面時的取笑資料了。 所以我心中一動,就著燈光,去看紙中的那些陰影,一看之下,認出那是自一到零的阿拉伯數字,和自A到Z的二十六個英文字母。 數字用尋常小型計算機的位置排列,英文字母則照尋常英文打字機的排列位置。 數字和字母,是什麼意思,我沒有法子懂,因為根據那些數字和字母,幾乎可以排列出任何數碼和字句來。看了一會,我就放了下來,心知齊白用了這樣一張有水印的紙來寫信,一定有原因的,說不定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寫給我的,但是一時之間,既然猜不出原因何在,自然只好不去想它。 正在這時,我聽得樓下,老蔡正在大呼小叫:「小寶,你想死了,弄那麼多這種東西進來。」 老蔡年紀大了,的確特別喜歡大呼小叫,而溫寶裕也不好,經常有一些叫老人家看了幾乎把他當作是外星人的奇怪行為,所以一老一少,相處得並不是十分融洽。平時好在他們見面的機會不多,但就算偶然見著了,也不免要小小衝突一番。 這時,聽得老蔡這樣叫嚷,我知道溫寶裕必然不服,定要還嘴,別看只有他們兩個人,要是吵將起來,我住所這小小空間,也和大戰場差不多,難得有什麼安靜可言。 我知道,那得等事態還沒有擴大之際,我非先出面「彈壓」不可。 所以,在還未曾聽到溫寶裕的聲音之前,我已經揚聲叫道:「小寶,你上來,我有話對你說。」 我的意思是,把他叫上來,把齊白的那封信給他看,叫他猜猜齊白在信紙上,有著什麼啞謎,讓他有一點事情做做,他就半天可安靜了。 溫寶裕的反應,出乎意料地順從,只聽得他大聲答應著,接著,便是他上樓梯的聲音,他竟然並沒有對老蔡的呼喝抗辯什麼,真是不容易,我正想稱讚他幾句,已看到他背向著門,閃身進來,手中捧著一隻相當大的盤子。 他用這樣的怪姿勢走進來,自然是為了保護手中的盤子,他一進門,就轉過身來,我先看到他賊忒嘻嘻的笑容,接著,就看到了他捧著的那只大盤子中所放著的東西。 我也不禁陡地挺了挺身子,而且立即明白,老蔡的大聲呼喝,實在十分有理。 在那只直徑約有五十公分,本來不知是作何用途的漆盤之上,全是大大小小,蠕蠕而動,有的縮成一團,有的拉長了身體,有的通身碧綠,有的黃黑相間,有的茸毛絢麗,有的花斑奇特,至少有上百條,各種各樣的毛蟲。有的還糾纏成一團,有的則在盤子邊緣昂首,想要離開盤子的範圍。 雖然說在他們的身上,有著自然界美麗顏色的一半以上,可是由於形態實在醜惡,而且一看到了之後,就使人想到,這些毛蟲,多半會放出毒素,令人的皮膚,起異樣的敏感,變成又紅又腫,又痛又癢,所以更在心理上造成極度的不舒服。 我吸了一口氣:「小寶,你這是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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