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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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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如果她要離開,再多人也阻不住。果然,高田警官攤了攤手:「是,追不上了,那兩個女工和寶田管事,形容她奔逃的速度像──像──一樣。」 高田並沒有說出像甚麼一樣來,只是含糊地混了過去。可想而知,酒店管事加在白素身上的形容詞,不會是甚麼好話,決不會是「像仙女一樣」就是了。 我沒有甚麼好說的,雖然我絶對不相信白素會做這樣的事,但是我相信,在那三個證人的證供之下,就算集中全世界最好的律師,也難以為她洗脫「罪名」。 這時我只是不斷地在想:究竟發生了甚麼事?究竟事實的真相怎樣?看來,只有當見到了白素之後才會有答案,白素如果真是神經錯亂,那麼,豈不是當時的情形如何,再也沒有人知道了?我已經下了一個決定,如果白素真的因為精神失常而不能提供真相,那麼我要好好去拜訪一下寶田管事和那個女工,弄清楚他們是不是聯合起來,做那「第三條蟲」。 我保持沉默,高田警官也不出聲,又經過了一個收費站,咕噥著發了幾句「收費太多」之類的牢騷。 我勉力定了定神,問:「後來又是怎麼找到她的?」 高田警官向我望了一眼,現出一種十分奇怪的神色:「事情相當怪,尊夫人自酒店逃走之後不久,警方人員就趕到,也立刻獲知了事情發生的經過情形,當然立即下令,先要找到尊夫人再說,機場的駐守人員在第一時間接到通知,可是她卻沒有到機場去。」 我「哼」地一聲:「她根本沒有做甚麼!為甚麼要離境。」 高田警官的脾氣已經算是夠好的了,可是這時,他忍無可忍,陡地漲紅了臉,提高了聲音:「衛先生,你理智一點好不好?」 我立時反擊:「你才需要理智,像你這樣,已經認定了白素是犯罪者的態度,最不理智!」 高田的臉漲得更紅:「那麼,請問,在要甚麼樣的情形下,才能確認一個人是罪犯?」 我連自己也覺得有點強詞奪理,可是我實在無法相信白素會做這種事,所以一開口,居然仍理直氣壯:「要了解整個事實的真相。」 高田給我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陡然把車子開得飛快,令得他那輛小車子在這樣的高速下,像是要散開來。我知道他需要發洩一下,也沒阻止。過了一會,他才將車速減慢:「我們別再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了!」 我只好點頭表示同意。我明白,再爭下去,也無法令高田相信白素無辜。 高田警官的神色,恢復正常:「當天,一直到正午十二時之前,尊夫人的行蹤,有幾個人可以提供,其中一個是一間圍棋社的女主持人,大黑英子。」 我苦笑了一下,我的腦中已經裝了太多日本人的名字,而日本人的名字又是那麼難記,這個大黑英子,又有甚麼關係? 高田又現出奇訝的神情來:「尊夫人的行動,真是不可思議。這位大黑英子小姐,年紀輕,又能幹又美麗,她是一位著名棋手,尾杉三郎的情婦,尾杉是九段棋手,在日本棋壇上,有鬼才之稱──」 我嘆了一聲:「我知道這個人。」 高田無可奈地道:「對不起,我習慣了在講述一件事的時候,從頭到尾詳細地說。」 我更無可奈何:「這樣也有好處,請說下去。」 高田想了一想,在想如何把敘述精簡,可是效果顯然不好。他續道:「由於英子的介入,尾杉和他的妻子分居,英子住在尾杉家中,他們的關係,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尾杉最近,由於一些不幸的事,進入精神病院。」 我連連點頭,表示已經知道這些,我在想,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線,將這些人連了起來。尾杉、旨人、芳子、張強、白素,他們之間都有著聯繫,可是究竟是一件甚麼事,把他們貫串起來的?一無所知。 我問:「你剛才說白素的行動不可思議,那又是甚麼意思。」 高田道:「她去找大黑英子的時間,是九時三十分,英子才到棋社,尊夫人──假冒了一家周刊記者的名義,去訪問英子。」 高田講到這裏,停了一停:「在兇案發生之後兩小時多一點,尊夫人竟然鎮定得像是甚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太不可思議了!」 我對高田的這句話表示同意:「是的,至少我就做不到。」 高田道:「大黑英子看到了報紙上的素描,主動和警方聯絡。據她說,本來,她和尾杉之間的事,並不怎麼值得宣揚,但是尊夫人優雅的談吐、高貴風格,卻令得她幾乎對她講了三小時。最主要的是,尾杉日常的生活,好像尊夫人對之感到特別有興趣。她們還一起進午餐之後才分手。」 我悶哼了一聲:「高田先生,你看這是一個才犯了謀殺案的人的行動?」 高田忙舉起手來:「我們剛才已經有過協議,不再爭論這件事。」 我道:「好,至少,她的行動很正常,那怎麼又說她精神錯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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