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亞洲之鷹羅開系列 > 異人 | 上頁 下頁
二三


  她難過得閉上了眼睛很久,才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完全恢復了正常,她睜開眼未,看到就在自己的近儷,有一個熟悉的身形,那是羅開。

  她頑皮了一下,在羅開的後頸,吹了一口氣,令到正在焦急等待她出現的羅開又好氣又好笑。

  她突然消失,突然出現。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曾到過什麼地方!

  水葒把她在山洞中奇異的經歷,詳細地向羅開講述了之後,睜大了眼,望著羅開,雖然在黑暗之中,她的眼睛也十分明亮。

  羅開知道水葒想聽他的意見,他早在聽水葒敘述的時候,已經不斷在分析整理,這時,他仍然在許多方面,沒有結論,但多少都有點模糊的概念。

  他吸了一口氣:「一個大火球自天而降,自然就是那不明飛行物體一降落,一著地,爆炸發生,就變成了如今在山洞中的那六堆東西。」

  水葒神情遲疑:「我也那麼想,可是在那麼猛烈的爆炸中,難道還有什麼生命可以生存下來?」

  羅開搖了搖頭。「我們對於生命的認識,處於人類對地球生命的認識,以為生命一受了打擊,形體一有毀壞,生命便消失,如果外星生物的生命,根本只是一團光芒,那有什麼消滅不消滅?」

  水葒怔怔地想了一會:「那六堆金屬,完全不成形狀,自然是飛行物體的殘骸了?」

  羅開同意:「可以這樣解釋,六個生命,在落地之後,移進了這個山洞之中,又把阿清弄了來──那股極細的光線射向一個人,那就是阿清感到小腹上的那一下刺痛。」

  水葒沉吟了一下:「阿清說有人在摸她,那是怎麼一回事?除了她之外,根本沒有人!」

  羅開道:「剛才你也感到,給那種光芒罩上身來時候、有緊裹著的感覺,可能就是那種光芒在她身上所造成的感覺。」

  水葒苦笑了一下:「他們──那幾團光芒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羅開攤了攤了手。「不知道,你才一翻過石堆的時候,光芒還在,我遲了幾十秒翻過去,光芒就不見了。而且,你人根本不在山洞中,一定是一種什麼力量把你移到了另一個空間之中,使你進入了夢境!」

  在月色下看來,水葒的臉色十分蒼白:「他們現在又到哪裡去了?」

  羅開緩緩搖頭:「連假設也無從假設起,你曾強烈地感到光芒的閃動,是想向你表達訊息?」

  水葒又顯出啼笑皆非的神情來,嘆了一聲:「我覺得,我們進這個山洞來,是一個錯誤!」

  羅開揚了揚眉,想聽她進一步的解釋。

  水葒用力揮了一下手:「一個假設的基礎,在二十五年之前,外星人把一種生命形式,射進了阿清的子宮,使這個生命在阿清的子宮之中,孕育成長,那就是如今的褚上民!」

  水葒的這個假設,雖然還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但至少理論上可以成立。

  羅開點頭,補充了一句:「所以褚上民才會有不可思議的異能。」

  水葒繼續著:「外星人知道,生命通過地球女性的子宮來孕育,必然有某種缺點,這個生命形成之後,雖然有異能,但對自己的來龍去脈,一無所知,說不定他的異能也不能全部發揮,而要經過特殊的指點,或是接受了特種的訊息,才能使他明白自己的身份,才能使他自己知道他的能力究竟高強到了什麼地步!」

  羅開聽了之後,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雙手抱膝,微昂著頭,望著天上如約的明月。

  水葒道:「我說得──太複雜了一些?」

  羅開忙搖頭:「不,你是用新式的話來說,所以聽起來比較彆扭。」

  這一下,輪到水葒不明白了:「那麼,舊式的說法是怎樣的?」

  羅開笑了起來:「中國的許多小說傳記,神仙列傳之中,太多這樣的記載了,幾乎有一個不變的公式:一個人,生而有異品,驚世駭俗,忽然遇到了神仙或異人的指點,頓然成道,甚至有立時飛升成仙的!」

  水葒呆了半晌,才道:「你是說,佔代記載著的那些神仙──成了仙的凡人,都是外星人!」

  羅開順手抬起一塊石頭來,遠遠拋了開去:「有這個可能,和你的假設,也十分近似。古代仙人有『拔空飛升』的。全家都成了仙,上了天,也可以當作是回到了他們原來的星體。

  水葒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說我們來錯了,應該讓褚上民來,那六團光芒所想傳遷的訊息,我一點也不明白,但褚上民是他們自己人,一看就必然明白,那是『神仙的指點』,他在明白了之後,也可以『立地成仙』!」

  羅開沉默了片刻,水葒的設想,雖然怪誕之至,但也不是全不能接受。他霍然起立:「那麼,就把他帶到這裡來,讓他接受那些訊息!」

  水葒現出十分難過的神情:「訊息由那些光芒發出,當時,我看到光芒愈來愈弱,就知道不妙,現在,那六堆東西上,一點光芒都沒有,就算褚上民來了,又有什麼辦法?」

  羅開濃眉一揚:「他是異星人,我們認為沒有辦法的事,在他來說,可能輕而易舉!」

  水葒神情興奮,也跳了起來,急速來回走著,羅開又道:「『或許這山洞中,正充滿了能和他腦部發生作用的電波,又或許那六堆金屬物體上有能量,可以使他知道過去未來!他和我們截然不同,我們無法用本身的能力去衡量他的,想想看,固體穿越,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他卻如此輕而易舉!」

  水葒停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羅開又問:「有什麼困難?」

  水葒想了一想:「會很容易克服。本來,我要帶他逃亡也很容易,可是他不肯連累我,因為他要是失蹤了,組織一定會對我實行嚴厲的懲處,而我──是沒有可能失蹤的,不論我躲到哪裡去,都逃不出組織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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