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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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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王在僵了半晌之後,總算開了口──在他一動不動的時候,車廂中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他一開口,各人都暗中鬆了一口氣。 土王語音乾澀,清了清喉嚨,才能講出話來,這證明他所說的話,是經過劇烈思想鬥爭的結果,絶不是衝口而出。 他道:「雖然我極端需要你的幫助,衛斯理先生,可是你剛才所說的那個條件,我無法答應。」 他竭力保持平靜他說了那兩句話之後,忽然發瘋也似大叫一聲:「停車!」 那一下叫聲聽來可怕之極,說他在叫的時候,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無奈和憤怒,誰也不會反對。 隨著他的叫聲,車子急煞,不但發出刺耳之極的聲音,而且那麼長大的車子,竟然在路上急速地打了幾個轉! 車子還沒有停定,我已經忍不住叫起來:「他媽的齊白究竟要你幹什麼?就那樣難答應?」 我想在這樣情形下,我這一問,他們兩個人之間總有一個會給我答案。就算齊白的要求不近人情之極,他自己不好意思說,土王也會說出來,以證明錯不在他。 可是怪不可言的是,齊白和土王兩個人對我的問題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車子總算停了下來,車廂中是難堪的沉默,我又是惱怒,又是疑惑,剛想再問,土王已經老實不客氣下了逐客令:「請三位下車,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以再談的了!」 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實在是一分鐘之前再也料不到的事情。我和白素迅速地交換了一個眼色,看白素的神情,像是還想說些什麼,我立刻暗示她什麼也不必再說。 因為土王已經叫我們下車,本來是他求我們的事,焉有我們倒過頭來求他讓我們留下來之理? 而且他指明「三位」,那當然是指我、白素和齊白三個人而言。白素會意,打開車門,她和我立刻離開了車子。 齊白卻還賴在車廂裡不肯出來。他雙手攀住了前排座位的椅背,在向土王哀求:「別趕我下車,我去說服衛斯理,叫他先幫了你,然後再討論我的請求。」 齊白的哀求,可說是委曲到了極點,可是土王的回答卻豈有此理之至,土王像喝狗一樣喝道:「滾!快滾!我絶不會答應你的請求,所以不必多說,免得給人一個已經答應的感覺,然後再來一反口,做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雖然出了車子,可是齊白和土王在車廂裡的對話,還是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土王最後的那兩句話,顯然是衝著我來的,他是說我先答應了他,然後又不斷提出條件。 本來這事情我根本沒有答應過,全是齊白在搞鬼──不過現在當然更難以解釋這一點了。但無論如何,我不能背上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這樣的惡名! 所以我向著車子大聲道:「你把話說清楚些!是你自己說的,什麼條件都可以提出來──不知道誰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的話才一說出,中間的車門陡然打開,土王跳下來,伸手指向我,吼叫道:「把你和我的事,和他和我的事,分開來說好不好?為什麼一定要扯在一起?」 他的話說來,大是贅口,難為他在極度激動之下,居然說得十分流暢。 我冷笑一聲:「我答應幫你,就是為了要幫他!這話夠明白了吧!」 土王臉色鐵青,向前衝了幾步,直來到了我的面前,又伸長了頸子,幾乎和我鼻尖對鼻尖,我感到他在急速地喘氣。 我站在原地不動,並不退縮。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足有兩分鐘之久,他才突然向我胸口一拳打出。 我注意到他手臂向後縮,準備發力,也就是說我要避開他那一拳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我知道像這種近距離發力出拳,想要積聚強大的力量,是很困難的事情。除非在東方武術上有極高的造詣,否則做不到這一點。 我估計他養尊處優,不見得會武術,那就算被他打上一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而且我已迅速準備教訓他隨便出手打人,所以,我一提氣,迸了一口氣在胸口,使胸口的肌肉變得鐵硬。 在這樣情形下,他一拳打在我胸口,用的力氣越大,反彈力也越強,會使他的拳頭生痛──武術上這種借力反彈,若是功夫深了,能把對方的拳頭震得骨頭碎裂。 說時遲,那時快,我這坐才一提氣,他那一拳已經打到! 只聽得「砰」地一聲響,剎那之間,我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竟至於站不穩,向後連退了三步,才站定了身子,手仍然不免自然而然向胸口撫去,以止疼痛。 白素顯然料不到會有這種情形發生,她的反應極快,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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