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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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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那昏了過去的人,向納爾遜一推,準備竄出去將那柄手槍拾了回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走廊的兩端,都已經有人出現了。 納爾遜先生忙將我拉住,輕輕地關上了門。 我湊在鎖匙孔中,向外看去,只見奔到門前,約有四五個人。 他們的面上的神色,俱皆十分驚訝,一個道:「剛才好像是井上長老在叫。」 另一個道:「是啊,他何以突然不見了。」 又有的道:「難道井上長老德高,修煉成功,已經飛升到月亮上去,成了月神了麼?」 眾議紛紜間,又有人叫道:「看,這是井上長老的佩槍。」 眾人靜了片刻,有一個道:「井上長老已出了意外,我們快去報告!」 這時候,昏了過去的井上長老,也已醒了過來,但是他卻一聲也不敢出,因為,納爾遜的快槍,正對準了他的心窩。 我看到那些人匆匆離去,便來到了井上長老的面前,道:「井上先生,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的處境了。」井上長老的面色如何,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他的聲音,卻還十分倨傲,道:「要明白自己的處境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我笑了起來,道:「不錯,我們是在虎穴之中,但是我們擒住了虎首,閣下以為是誰該考慮他的處境呢?」井上長老不再出聲。 我向外傾聽著,走廊外又有人聲和腳步聲傳了過來,那些人自然是來找井上長老的。 或許是由於這間儲物室從來也沒有人來的緣故,竟沒有人想打開門來看一看,亂了片刻,人又慢慢地散了開去,我才道:「井上先生,你可以發問題了。」 我不先向他問問題,卻叫他先向我發問,那是要試一試他是否知道我們的來歷。 但井上長老也十分奸猾,道:「我有甚麼好問的?你們要甚麼?」 納爾遜先生沉聲道:「衛,別耽擱時間。」 我立即道:「井上閣下,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必須回答我們兩個問題。」井上長老「嗯」地一聲,我道:「被你們綁了來,硬要他作飛行表演的方天在哪裏?」 井上長老呆了片刻,道:「他正在三樓的長老室中,受著十分優渥的待遇。」我立即又問道:「佐佐木季子呢?」 井上長老怒道:「不行,她不行。」 我呆了一呆道:「甚麼叫『她不行』?」 井上長老道:「她是我們選定的聖女,在即將召開的信徒大會上,她要赴海去和海底之神,傳達我們的信仰,照例不能見外人的!」 我聽了井上長老的話,心中實是憤怒之極! 這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但這干畜牲居然還以人命來渲染妖氣,以達到他們騙人之目的! 我想起佐佐木博士之死,這些人的愚行,已害了一個最傑出的醫學家,而且還要害不知道多少人,我實在忍不住,手揚處,「叭叭」兩聲,便在井上長老的面上,重重地摑了兩掌! 那兩掌我下手極重,井上長老一聲呻吟,大著舌頭道:「妄觸長老聖體的人,手臂定當折斷。」 我本來摑了他兩掌,氣倒也出了一些,一聽得他這樣的說法,我氣又往上衝,道:「反正是斷,我摑多兩掌再說!」 我話一說完,又是兩掌摑了過去! 那兩掌下手更重,我聽得他口中牙齒鬆動的聲音,我的手背上,也濺了熱血。我把手背上的血,抹在他的衣服上,又問道:「佐佐木季子在哪裏?」 井上長老屈服了,也不再說甚麼「聖體」不「聖體」了,他的語言已是含糊不清,道:「她在頂樓的聖女室中。」 我問道:「這兩個地方有守衛的人麼?」 井上長老道:「自然有的。」 我道:「好,你是月神會的長老,一定有辦法可以使我們順利進入這兩間房間的。」 井上長老道:「我沒有辦法。」 我冷冷地道:「你的臉上,我如果再摑上兩掌的話,你將會十分難看。」 井上長老呆了半晌,才道:「我可以將長老的信符交給你們。」 我問道:「有了長老的信符,我們就可以通行無阻了麼?」井上長老道:「只有長老,才能盤問持有長老信符的人。」 我道:「快拿來。」井上長老道:「掛在我頸間的就是了。」 我自他的頸間,抽出了一條金鍊,金鍊的一端,繫著一條極大的珠子,那珠子渾圓銀白,看來就像是一輪明月一樣。就在那珠子之旁,有兩塊小小的金牌,上面鐫著些字因為黑暗,也看不真切。 我一將這件東西取到手,便向納爾遜先生揚了揚首,納爾遜先生一掌擊在井上先生的下頷上,又將他擊得昏了過去。 納爾遜將井上長老放在地上,又取出了一條手帕,和一隻小瓶,將小瓶中的液體,倒了幾滴在手帕上,以手帕覆住了井上長老的口鼻。 那小瓶中的液體,散發著一陣令人頭昏目眩的氣味,連我也幾乎昏了過去。我們兩人,連忙打開了門,出了那儲物室。走廊中並沒有人,我將井上長老的信符,抓在手中,雖然有了他的信符便好得多,但若遇到了月神會中的長老,一樣可以向我們盤問。 我們小心向前走著,到了三樓一扇門前,有兩個胖子守著,我示意他們將門打開,他們卻一動不動。我揚著信符,喝道:「你們為何不將門打開?」 那個胖子的面上,都現出了一個狡獪的微笑來。 我不知發生甚麼事,但總知有些不對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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