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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胡說又道:「孫夫人不願讓人知道是屬於她的東西,一定十分重要,她為甚麼會寧願不要那東西?」

  黃堂吸了一口氣:「這是問題的關鍵,各位,那東西,究竟是甚麼,或者,究竟是甚麼性質?我本人也沒有答案,可是卻認為,那是一個十分特殊的東西,對孫夫人來說,可以輕易放棄。但如果那東西和她發生了聯繫,那就會對她不利之至!」

  雖然大家對於皮包中的東西是甚麼,一點概念也沒有,但是對這個分析,還是同意的。

  黃堂繼續「陳詞」:「韋先生自然是由於窺破孫夫人的秘密而喪生。而孫夫人感到,她的行藏已經暴露,所以需要消失,接下來,就發生了她神秘消失事件!」

  溫寶裕插言:「再接下來,就是兩個保安員的死亡──不應把這兩人的死亡看作是意外。」

  黃堂悶哼了一聲,像是對這一點,不是很同意,可是他也沒有爭辯,只是道:「孫夫人從何而來,她是甚麼身份,在這裏從事甚麼活動,是這宗奇案的主要關鍵,只可惜這一點上,毫無突破。」

  他說到這裏,攤開雙手:「所以,這案子也就成了一宗懸案!」

  他說完之後,向每一個人望去,很有點挑戰的神情。

  當他的目光和胡說接觸的時候,胡說提高了聲音:「黃主任有心考驗我們的智力,他還保留了相當重要的一點沒有說,發覺了的,請提出來!」

  這群青年人,能和胡說、溫寶裕成為朋友,自然都有一定的智力,他們也大多數發現有一個相當重要的要點,黃堂沒有提及,所以胡說一提出來,立時有好幾個人一起叫:「那計程車司機!」

  就算有的人遲了一步,也立時表示同意。的確,在整件事情中,有一個相當重要的人物,那個計程車司機,黃堂竟然沒有提到在事後曾調查他!

  黃堂笑了起來:「好!各位的觀察力真不錯,是的,我故意漏去了他,看各位是否加以注意,那計程車司機提供了一條線索,可以說,是有關孫夫人的唯一線索──孫夫人的行蹤,十分神秘,她每次離開了富貴大廈,就像是突然消失,竟然沒有人知道她在甚麼地方出現過!」

  溫寶裕打了一個「哈哈」:「黃主任,請問那個大雨之夜,孫夫人是在甚麼地方上車的呢?」

  黃堂是有備而來的,他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竟然先取出了一幅相當詳盡的本市地圖來,指著北郊近海處:「這裏是一個郊區公園,有公共汽車通往市區,中途有十二個站,經過的都是一些新發展的市鎮或住宅區。」

  黃堂一面說,一面手指在地圖上移動著。

  然後,他的手指停在一處,那一處有相當大的字,註明那一處叫「快樂新邨」的地方。

  黃堂吸了一口氣:「快樂新邨臨近海灣,發展商沿著一個斜坡,建造了格式不同的花園洋房七十二幢,全是富有人家的住所,離這個新邨約三百公尺的路口,是一個公共汽車站。」

  黃堂說得十分詳細,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一個青年站了起來:「孫夫人不會是在等公共汽車吧!」黃堂向那青年人望去:「為甚麼不可能呢?」

  那青年道:「她那麼有錢,不應該去搭公共汽車!」

  黃堂側了頭想了一會,才道:「據那司機說,他從市區載入客人到快樂新邨,那相當長程,他在駛進新邨的大門──那裏也有相當嚴密的保安,放下了搭客之後,心想自己多半要空車回市區去了,天又下著雨,那時,雨勢還不是很大,他想去巴士站碰碰運氣,或許可以接載幾個急於回市區的人客,他兜到了車站,就看到了孫夫人在巴士站的上蓋之下。」

  那青年道:「這只能說明孫夫人站在車站,不能證明她想搭車!」

  那青年的話,有點幾近強辯,可是在邏輯上,卻是可以說得通的,所以黃堂只是笑了一下:「司機說,孫夫人先向他招手,他一看有人要車,心中大是高興,就駛過去,那時天還沒有黑,他看到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接著,孫夫人上了車,說出了富貴大廈的地址。」溫寶裕忙道:「那皮包──」

  黃堂嘆了一聲:「司機沒有注意孫夫人上車的時候,是不是拿著皮包──這不能怪他,因為皮包和女人,幾乎溶為一體,除非別有用意,不然,很少人,尤其是男人,留意女人是不是帶著皮包。」

  溫寶裕也嘆了一聲。

  黃堂道:「車程相當遠,雨也越下越大,司機試圖和孫夫人交談,但說了幾句,孫夫人一點反應也沒有,所以他也就不言語,專心駕駛,等到了目的地之後,他又看到有人要車,孫夫人付了他一張鈔票,只是作了一個不必找贖的手勢,就下了車,一個十分神氣的男人,就是韋先生,上了車,接著,就發現了那個皮包。」

  溫寶裕用力一揮手:「司機提供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線索,至少證明了一點:孫夫人的一個活動處,是快樂新邨,我去過那裏,知道除了新邨之外,要隔好遠,才會有別的建築物!」

  他說著,向黃堂望去,等待著黃堂認同他的意見。

  黃堂點了點頭:「有了這個線索之後,警方做了許多工作,首先,孫夫人回到富貴大廈,走進大廈時,儘管雨天,可是保安員都沒有她曾經淋雨的印象,那車站有上蓋,最重要的是,她的鞋子,也沒有沾到泥濘,大廈大堂十分乾淨,如果她曾在泥地行走,無可避免,會在大堂上留下鞋印!」

  警方的工作如此細緻,引起了眾人的一陣掌聲。

  黃堂又道:「這一點十分重要,在那個車站附近只有一條柏油路,是通向快樂新邨的,其餘通向車站的路徑,都是郊區的石子路或泥路,如果孫夫人曾在那些路上走過,她的鞋子上,必然沾有泥濘!這就說明,她至少曾在事前,到過快樂新邨!」

  胡說用力一拍桌子:「怪!她離開快樂新邨,竟要搭公共汽車!」剛才那青年又重申:「她只是在車站,不能代表她要搭車!」

  胡說笑了起來:「那麼,她在車站幹甚麼?」

  那青年人攤著手:「不知道,那不是我的推理範圍之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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