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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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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道:「你腦後受了重擊,傷得很重,發現得又遲,有一小塊瘀血團,壓住了視覺總神經。有兩個方法,可以消除這個瘀血塊,一是動腦部手術,一是利用雷射光束消除它,有辦法的!」 經過白素這樣一解釋,我安心了許多,又躺了下來:「上校!」 傑克上校的聲音很古怪,他立時回答:「算了,不必道歉,我不怪你就是!」 我道:「我應該怪你,為甚麼你自顧自離去,將我一個人留在覺非園?」 我等了很久,沒有聽到上校的回答,想來傑克上校對他當時的盛怒,理也不理我就走,多少感到內疚。我只聽到白素輕輕的嘆息聲:「算了,事情已經發生,怪誰都沒有用了!」 在白素安慰我之外,我才又聽到了上校的聲音,他道:「你在覺非園中,究竟遇到了甚麼了?是誰襲擊你?我們曾找過那老僕,可是他卻失了蹤,我們也和在檳城的王直義聯絡過,他說,他會設法盡快趕回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傑克不停地說著,他一定未曾發覺,我越聽越是惱怒,不然,他一定不會再繼續不斷地說下去的,我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他說完,我還想再忍耐的,但是,我卻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我的怒意突然發作,我用盡氣力吼叫起來,叫道:「你關心的究竟是甚麼,是案情的發展,還是我盲了雙目?」 上校的聲音有點尷尬:「你不必發怒──」 這一次,我沒有再容他講完,就又叫了起來,我大喝道:「滾出去,滾出去,走!」 我一面叫,一面伸手指向前直指著,我覺察著我的手指在劇烈地發著抖,我喘著氣,只聽得上校苦笑著:「好,我走,你冷靜些!」 他略頓了一頓,接著,又自以為幽默地道:「不過,我無法照你所指的方向走出去,那裡是牆!」 若不是白素用力按著我,我一定跳起來,向他直撲過去,接著,我聽得一陣腳步聲,想來,離開病房的人相當多,而我的後腦,也在這時,感到一陣難以名狀的刺痛,使我頹然睡倒在床上。 我還是睜大著眼,希望能見到一絲光芒,然而,我甚麼也看不見,一片黑暗。 白素輕柔的聲音,又在我耳際響起,她道:「你不能發怒,必須靜養,要等你腦後的傷勢有了轉機,醫生才能替你動進一步的手術,要是你再這樣暴躁下去,你永遠沒有復明的希望!」 我苦笑著,緊握著她的手,她餵我服藥,大概是由於藥物的作用,我睡著了。 在沉睡中,我做了許多古怪、紛亂的夢。在夢中,我居然可以看到許多東西,當我又矇矓醒來時,我不禁懷疑,一個生來就看不見東西的人,是不是也會有夢?如果也有夢的話,那麼,出現在他夢境中的東西,又是甚麼形狀的? 接下來兩天,我一直昏睡,白素二十四小時在我身邊,當我醒來的時候,她告訴我,傑克上校來過好幾次,看來他很急於想和我交談,但是又不敢啟齒。 白素又告訴我,警方正傾全力在找尋那個「老僕」,可是卻一點結果也沒有。 那自然不會有結果,在擊倒了我之後,那「老僕」一定早已洗去了化裝,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發現那「老僕」的秘密的經過向上校說一說。可是,即使我說了,又有甚麼用呢? 我記得,我發現那「老僕」的秘密,是由於我突然的轉身,而看到他手中握著一根奇異的金屬管。 直到現在,我還可以肯定,那金屬管,是高度機械文明的產品,和連電燈也沒有的覺非園,完全不相稱。雖然,我不知道那究竟是甚麼東西,以及為甚麼那「老僕」要用這東西對準了我,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便是:覺非園古色古香到了連電燈也沒有,那完全是一種掩飾,一種偽裝! 需要掩飾的是甚麼呢?這一點,我不知道,而且,除了王直義之外,只怕也沒有甚麼人可以解答,而王直義卻離開了本地,雖然那天晚上,我明明在九月咖啡室,曾經見到他! 而那根小金屬管呢?到甚麼地方去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我倒下去昏過去之前,還曾將那「老僕」拉跌,接著,我也仆倒在地,將那金屬管,壓在身體之下,而那「老僕」倉惶逃走。 那金屬管是壓在我身子下面的,如果不是那「老僕」去而復轉,那麼,警方發現我時應該發現那個金屬管。 可是,為甚麼傑克上校未曾向我提及呢? 我伸手向床邊摸索著,白素立時問:「你要甚麼?」 我道:「我的東西呢?我是說,我被送到醫院來之前,不是穿這衣服的,我的衣服,我的東西呢?」 白素道:「全在,我已經整理過了,我發現有一樣東西,不屬於你。」 我吸了一口氣,同時點頭:「一根圓形的金屬管?」 白素道:「對,我不知道這是甚麼,但是我知道那東西一定很重要,所以我一發現它,就收了起來,而且,這兩天我詳細研究過這東西。」 我的呼吸有點急促:「那是甚麼?」 白素的回答令我失望:「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甚麼,它的構造很複雜。」 我又道:「至少,看來像甚麼?當時,持著這金屬管的人,正將它有玻璃的那一部分,對準了我的背部,那是甚麼秘密武器?」 白素道:「不是,它看來好像是攝影機,或者類似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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