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女黑俠木蘭花 > 無名怪屍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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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卻搖著頭,道:「不是,他是燒死的,這個子彈卻已經很久了,從頭蓋骨生長的痕跡來看,那至少是三年以前的事!而且──」 他說到這裡,將白布再掀開,屍體的手臂,已只剩下了半截,內臟已被移去,胸口有一個大洞,可以看到脊椎骨,在脊椎骨上,有一個明顯的,約有高爾夫球大小的結締組織。 高翔「哦」地一聲道:「他脊椎骨也受過傷!」 法醫道:「是的,而且十分嚴重,我敢打賭,割開這個軟骨結締,裡面一定包著一顆子彈!」 高翔的心中充滿的疑惑,向安妮望來。安妮已經知道高翔想向她問什麼,不等高翔開口,就道:「不會是黃教授,黃教授的身體很健康,我不以為一個人在腦部和脊椎上受過槍擊,仍然會是個健康的人!」 法醫大聲道:「當然不會是一個健康的人、甚至可以說,他能夠在槍擊之後,保持不死,已經是一個奇蹟,這個人脊椎受傷,他就不能行動,腦部受傷,他甚至不能思想,不能說話,只是一個活死人!」高翔呆了半晌,將白布覆上,道:「他不是黃義和教授,是另一個?」 法醫道:「如果黃教授是一個健康的人,那我可以肯定他不是!」 安妮道:「可是還埋在火場中,奇怪的是,那屋子中只有黃教授一個人,我和我的同學,幾乎可以確定這一點!從來也沒有聽到過他提起有人和他同住!」 高翔搖著頭,在一幢屋子中,即使是一間小屋子,要藏匿一個人,而不被一星期去上一次課的學生知道,也是一件十分容易易的事。安妮說黃教授一直只是一個人獨居,顯然是靠不住的。 而在那一剎間,他已經有了決定,他問道:「可有什麼方法,鑒定死者的身份?」 法醫道:「指紋是絶對沒有了,牙齒還全在,我們也可以根據他骨骼的構造,大致將他原來的面貌復原。畫成繪像、我現在已可以斷定,這具屍體。是屬於個白種人的,年齡大約是四十歲至四十五歲!」 安妮喃喃地道:「白種人!」她臉上現出一種怪異莫名的神情來,因為事情越來越叫人不可思議了! 高翔道:「好!我會派人來協助你,我們盡快將這具屍體的身份查出來!」 他轉向安妮:「現在已經晚了,明天一早,我就下令,再到災場去發掘,黃教授的屍體,一定還在火場時,沒有掘出來!」 安妮咬著下唇,點了點頭。高翔和她一起回家,在途中,高翔笑道:「安妮,別將事情想得太複雜。有很多原因可導致莫名其妙的大火,而黃教授可能不是一個人獨住,等到找到了黃教授的屍體。又找到了那具屍體的身份,事情就再簡單不過了!」 安妮呆了半晌,才突然問一個高翔聽來充滿了孩子氣的問題,道:「如果現在這具屍體的身份一直找不出來呢?」 高翔呵呵地笑了起來,道:「那怎麼會?死人在沒有死之前是活人,活人生活在這個社會中,一定有著各種各樣的記錄。而且這個人受過嚴重的槍傷,是白種人,範圍不廣,一定很快就可以查出來呢。」 安妮卻仍然堅持著她那孩子氣的問題,道:「如果,我說如果查不出來呢?」 高翔打了一個哈欠,道:「那麼,警方的檔案之中,他就是一具無名屍體。」 *** 高翔以為安妮的問題是孩子氣的,是不可能的。可是在一個星期之後,有關那具屍體的文件夾上,仍然標著「無名屍體」這樣的字樣之際,他就不再覺得安妮的問題是沒有意義的了。 在這一星期中,為了找尋這具無名屍體的身份,高翔已責成三個富有經驗的警官,用盡了一切方法。警方人員將屍體的齒印了,交給市的牙醫去查證,翻查一切失蹤記錄,翻查一切醫院中曾受槍擊者病人的治療記錄,都沒有結果。 而法醫和繪畫師,也根據屍體的骨骼構造,繪出了一張圖。繪出來的圖形顯示,死者在生前,是一個有六尺高,樣子相當神氣的中年白種男子。繪像被分發到每一個有關警員的手中,通過公共媒介,出現在報章上、電視上。考慮到屍體在生前不一定是本市的長期居民,又翻查了入境記錄。 可是所有的努力全白費了。 這具屍體,始終是「無名屍體」,就像是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這真是不可想像的,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又何來這樣的一具屍體? 和找不到這具無名屍體來歷同樣不可思議的是:連續三次徹底的發掘,火場中沒有發現任何別的屍體,即使是骨灰都沒有。黃義和教授如果葬身火海,一定有殘剩的肢體會被找到,可是沒有。黃義和教授如果沒有被燒死,那麼他在什麼地方呢?儘管警方一再呼籲和警方聯絡,一點消息也沒有,就像是他突然在空氣中消失了一樣! 事情真是怪得可以,一具不知從何而來的無名屍體,一個應該死在火場被人發現的消失了的人! *** 一星期後的一個下午。 在這一星期中,尤其是最後幾天,安妮不知多少次,想聽聽木蘭花的意見,可是木蘭花卻顯得十分忙碌,經常外出,也沒有人知道她在什麼,安妮連想問的機會都沒有。有幾次,安妮有了機會,可是木蘭花像是對這件事全然沒有興趣一樣,安妮一提起,她就用旁的話岔了開去,使安妮不得要領。 那天上午,穆秀珍來了。穆秀珍人還沒有進客廳,她的嚷叫聲已傳了進來,道:「蘭花姐,無名怪屍,有了頭緒沒有?」 木蘭花正在替鋼琴校音,頭也不抬,道:「無名屍體就是無名屍體,為什麼要加一個怪字?」 穆秀珍已經走了進來,安妮聽到穆秀珍的聲音,也從樓上直奔了下來。穆秀珍對木蘭花的話覺得老大不服氣,道:「怎麼不怪?死者是什麼人?為什麼看來很容易查明他的身份,卻查不出來?」 安妮望向木蘭花,等著她的回答。木蘭花直了直身子,手指在琴鍵敲了幾下,像是對發出的琴音表示了滿意,才淡然道:「一時查不出來,終究會查出來的。」 穆秀珍道:「已經一個星期了,還查不出來,那就夠怪的了!」 木蘭花笑了起來,安妮道:「還有。黃教授呢?是生是死,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木蘭花坐了下來,望了望安妮,又望了望穆秀珍道:「你們想問我對這件事的意見,一定已經很久了,是不是?」 安妮和穆秀珍都點著頭。木蘭花挪了挪身子,示意安妮坐在她的身邊,道:「好,我會表示我的意見。不過我要先知道安妮你在這一星期之內。做了些什麼工作?」 安妮道:「我花了很多時間,調查黃教授生前──不,調查他的生活。」 木蘭花道:「結論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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