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女黑俠木蘭花 > 天才白痴 | 上頁 下頁


  那白痴一點反應也沒有,死魚一般的眼珠,定在安妮的身上,安妮又和他招呼了一下,他才慢慢地向前,走了過來。

  他一直來到了床前,仍然不出聲,而且,他除了向前走動之外,臉上的神情,一點也沒有變過,身子也是僵直地。幸而這時在白天,不然,安妮一定以為他是一具殭屍了!

  但是,雖然在白天,面對著這樣的一個人,也不免使安妮的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安妮迅速地在轉著念,她在想,白痴的智力是低人一等,眼前這個人,雖然身子高大壯碩,但是他的智力,根據救助院的資料來看,只不過是一個五歲大的兒童,對付他,自然要像哄孩子一樣才行!

  安妮一面想著,一面笑了起來,道:「你別害怕,你是怎麼來的?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安妮說著,一面還準備繞過床,向前走去。

  可是,就在那一剎間,那白痴的手,陡地向上一揚。

  安妮的反應極快,尤其那白痴在向前走來之際,身體的其它部分,根本一動不動,是以這時他手一揚起來,看來也就格外惹眼。

  安妮一看,就知道要有什麼事發生了,心中陡地一凜,立時停了下來。

  也幸虧她剎那間有此一凜,她立時看到,那白痴的手中,握著一柄小巧的手槍,那柄手槍的槍管上,套著長長的滅音器!

  安妮發出了一下驚呼,身子立時向地上伏去。

  也就在那一剎間,她接連聽到好幾下槍聲,槍聲很低微,比起她身後玻璃的破裂聲來,幾乎聽不見。所以她只知道那白痴在不斷射擊著,至於總共射了多少槍,她卻不知道。

  安妮伏在地上,槍彈射不中她,她從床底下看出去,還可以看到那白痴的腳。

  安妮在發滾了一滾過,滾過床頭,她看到那白痴已經轉身,向外走去。

  而安妮出已經拉開了床頭櫃的一個抽屜,取了一支麻醉槍在手。

  她並不站起身來,只是伏在地上,那白痴已經走出房去了,安妮也就在這時,扳動了槍機。

  安妮的麻醉槍,是木蘭花特製的,自槍中射出來的麻醉針,能將極其強烈的麻醉劑注入人體,不論射中身體的任何部分,不到五秒鐘,人就會被麻醉過去。

  在安妮射出麻醉針之際,她以為自己一定可以成功了。

  因為,她自信沒有射不中之理,事實上,她也可以看到,那枝細小的麻醉針,已射中了那白痴的小腿,只不過是那白痴,仍然在向前走,伏在地上的安妮,已經看不到他了。

  安妮忙直起了身子來,那白痴是向著樓梯下走去的,安妮估計,他至多走到樓梯口,人就非倒地不可了,安妮還怕他會從樓梯上直滾下去!

  可是,當安妮站了起來之後,她卻聽到了一陣急而沉重的腳步聲,那白痴不是滾下樓去,而是走下樓梯去的!

  安妮陡地一呆,立時奔出房間,也到樓梯口,等她來到樓梯口時,看到那白痴,正自客廳中向外走去,安妮向手中的麻醉槍望了一眼,麻醉針明明射中了對方,而對方卻不受麻醉,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安妮一望之後,立時準備再舉槍射擊。可是就在那一剎間,只見那白痴也不轉身,人已出了門,反手向客廳中,拋進了一團東西來。

  安妮根本還未曾看清那白痴拋進來的是什麼,一下巨大的爆炸聲,夾著火光、濃煙,已經震得安妮,幾乎從樓梯上直跌了下去!

  安妮趕緊又伏在地上,在那樣緊張的情形下,安妮仍然盡力向下看去。

  可是她卻看不到什麼,廳中濃煙密佈,那一下爆炸的力量相當大,濃煙向上冒來,安妮一陣嗆咳,連忙跳起來奔到了木蘭花的房間中。

  她奔進了木蘭花的房間,從陽台看出去,才看到一輛汽車,自大門口迅速地向外駛去。

  安妮一停也不停,奔向陽台,越過了陽台的欄杆向下攀去。

  當她快落地的時候,她加倍小心,因為地上,全是因為爆炸而破裂的玻璃碎片。她往外跳著,落在草地上,那輛車子,早已看不見了。

  客廳的玻璃拉門,客廳中所有的一切,全都東倒西歪,沒有一件完整的了。

  安妮沒有走進客廳去,反倒轉過了身子,因為這時,她已聽到了警車的響號聲,自遠而近,迅速地傳了過來。

  警車的來到,自然是和剛才的爆炸有關,那一下爆炸聲,十分猛烈,一定是有人聽到,報了警。

  當安妮轉過身去之後不久,兩輛警車,已經駛到了門口,停了下來。

  ***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是在早上九時許離開的,在離開之前,木蘭花還曾推開安妮的房門,望了安妮一眼,她看到安妮睡得很沉,所以沒有叫醒她。

  木蘭花和高翔,在半小時後,就到了救助院,由負責人接待他們,高翔說明了來意,救助院的負責人,皺著眉,道:「這個人,是警方發現他在街頭流浪,又覺出他是個白痴,才將他送到救助院來的,我們也不覺得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高翔道:「這一點,我已經知道,我們想看看院方對他的智力的檢驗記錄,同時希望會見檢驗醫師,作進一步的瞭解。」

  救助院的負責人道:「可以,今天正好是我們院中幾個醫師、專家會議的日子,兩位再等一會就可以和他們全體見面了。」

  木蘭花道:「他來了已經將近一個月,一定換過衣服,我們想看看他原來的東西。」

  救助院的負責人,叫了一個職員進來,那職員應命出去,不一會,就拿了一隻牛皮袋進來,道:「這個人在進院的時候,所穿的一套舊衣服,已經拋棄了,當時,他身上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好像車票一樣的東西,我們還保存著。」

  那職員說著,將那張紙放在桌上,高翔忙拿了過來,打開信封,抖了一抖,自信封中,抖出了一張和電車票差不多的東西來。

  在那張票上,印著一個阿拉伯字的「一」字,反面,是兩行文字,高翔只看出那是南斯拉夫文字系統,卻看不懂,他將之遞給了木蘭花。

  木蘭花接過來一看,皺了皺眉,道:「這是一間動物園的入場券。」

  救助院的負責人道:「動物園?本市動物園,是不收門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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