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女黑俠木蘭花 > 生死碧玉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
那老者現出十分抱歉的神色來,道:「請不要怪我,只有我一個人在,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我自然不能隨便開門。」 木蘭花說道:「不要緊,但是我們要問你幾句話。」 那老者點頭道:「可以的。」 木蘭花道:「你們老爺,你的主人,叫什麼名字?」 那老者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他姓玉,叫玉商。」 高翔皺著眉,道:「姓什麼?」 「姓玉,」老者回答,「他是旗人,是七貝勒的後代,後來,滿清倒了,沒有了皇上,也沒有貝勒了,他也離了京。」 高翔和木蘭花互望了一眼,死在珠寶公司的那老者,原來是一個滿清的貴族,那就難怪他擁有清宮的珍藏了! 高翔忙又說道:「你們老爺已經死了!」 那老者一聽,發出了「啊」地一聲,他雙手握住了鐵門上的鐵枝,身子在不由自主地發著抖,好一會說不出話來,只是發著抖。 過了好一會,他才顫聲道:「我……早就知道事情不對頭了,老爺那一天出去之後,一直沒有回來,後來,阿彩也不見了,阿根也開著車子走了,花匠也不來了,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木蘭花問道:「你的主人平時和什麼人來往多些?」 那老僕顫聲道:「老爺是一個怪人,他很少出門,幾乎什麼人也不來往,他至多在花園中走一走,大部份時間,只是玩古董。」 「你是什麼時候起跟他的?」 「我從小就跟著老爺,很早了,我們家祖傳,是老爺家的僕人。」老僕哭了起來,淚水順著他的臉上皺紋淌下來,看來十分淒涼。 木蘭花再問道:「他一個親人也沒有?」 那老僕搖著頭,道:「沒有。」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不由自主,嘆了一口氣,他們在找到了文義路十七號的地址之際,滿以為已找到了一絲重要的線索。 他們也以為憑藉那一絲線索,找出那隻碧玉船,究竟是落在什麼人的手中。可是現在看來,眼前仍然是一團漆黑! 高翔已經幾乎轉身要走了,但是木蘭花還在問道:「你想想,你們老爺,難道一個外人也未曾接觸過?想出一個來也好的!」 那老僕側頭想著,道:「有,一家飯店的一個伙計,老爺喜歡吃他們的蟹肉麵,是他送來的,老爺有時,也和他說幾句話。」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苦笑著。 因為,那個送外賣的伙計,早就死了! 高翔道:「這裏曾經有一個管家,是不是?」 老僕道:「管家?噢,是的,那是好多年之前的事了,總有十年八年了,後來,老爺發現管家盜賣了他一件古董,他就將管家趕走了,以後,屋子裏一切事情,就全由我來打理了。」 木蘭花道:「你眼睛看不見東西,方便麼?」 老僕凄然地笑著,道:「當然不如亮眼人方便,但是我在屋中,已住了五十多年,每一個角落,我都已經摸熟了啊!」 木蘭花道:「你再想一想,你老爺還曾和什麼人有過接觸?」 老僕皺著眉,欷歔著,過了半晌,他才道:「他曾和一個姓秦的人,打過幾次電話,那姓秦的人叫……叫秦聯發,是一個什麼師!」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陡地一呆,秦聯發,這名字他們絶不陌生,而且,老僕雖然語音不詳,未曾說出那秦聯發的身份來,但是他們兩人,都可以知道,那秦聯發,是本市一個著名的律師。 既然玉老爺曾和秦律師通過電話,那麼,至少可以說不是全沒有線索了! 木蘭花道:「謝謝你,噢,還有,你本身可有什麼親人沒有?」 老僕點頭道:「有,我有一個姪子!」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大感興趣,道:「哦,他在什麼地方?」 老僕道:「他在外地經商,好像是經營加拿大的木材生意,生意做得很大,他一直要接我出去享福,但是我不願離開老爺。」 「你的姪子叫什麼名字?」 「他叫葉安。」老僕回答。 「他見過玉商老爺?」 「很小的時候見過,那時他只有六七歲,後來就一直未曾見過了,兩位,玉老爺是怎麼死的?那天他走的時候,還是高高興興的啊!」 木蘭花嘆了一聲,道:「他是心臟病發作死的,葉老先生,我再問你一件事,你可知道,玉老爺的古董之中,有一件最值錢的,是一隻碧玉雕成的船?」 老僕苦笑,搖著頭,道:「我不知道,老爺的古董很多,而我眼瞎了,什麼也看不到,當然不知道有些什麼古董。」 木蘭花道:「好,打擾你了,現在玉老爺死了,你有什麼打算?」 老僕苦笑著,道:「我有什麼辦法,兩位可以不可以幫我找找我的姪子,我只知道他在加拿大經商,連他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那老僕的神情,是如此孤苦無依,是以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心中也不禁惻然,高翔道:「好的,反正有名有姓,可以找到他的。」 老僕抹著淚,木然而立。高翔和木蘭花兩人,告辭離去。 他們回到了警局,高翔立時吩咐了一個警官,用電話和秦大律師連絡,木蘭花則在辦公室中,緊蹙雙眉,踱來踱去。 不一會,警官來報告,說是秦大律師有應酬,要很晚才回來,已經通知了秦律師的家人,一回來,立時和高主任聯絡。 高翔揮了揮手,令警官走了出去,然後,他嘆了一口氣,道:「蘭花,我們以前,可曾遇到過比這件事更紮手一點的案子過麼?」 木蘭花抬起頭來,苦笑了一下,道:「可以說沒有。」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