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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穆秀珍笑了起來,道:「島上土人相信的事,有什麼原因?他們有什麼知識?自然,是迷信而已!」

  木蘭花搖搖頭道:「秀珍,如果你肯多讀一些書,你說起話來,絶不會那麼武斷了,你看,書上記載著,那島上有許多次神秘死亡的紀錄!」

  穆秀珍仍然不服氣,但是她卻地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反駁木蘭花,是以她只好眨著眼,木蘭花又道:「我想,那地方一定是極其奇特的所在!」

  穆秀珍不肯思索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揮著手。「理它做什麼?反正我們上了島就可以知道了!」

  木蘭花瞪了她一眼,她縮了縮頭,退了出去。

  「兄弟姐妹號」在潛航的時候更穩定,穩得就像船根本不在前進一樣,穆秀珍倒頭大睡,安妮則在駕駛艙中注視著海底的情形。

  一切都很正常,木蘭花在過了幾小時之後,叫安妮去休息,她在駕駛室中當值。那時,她又和高翔通了一個電話。

  高翔在電話中,將事故發生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講給木蘭花聽,木蘭花用心地聽著,等到高翔講完之後,她笑道:「早知有那樣刺激的事,只怕秀珍寧願留在家裡了!」

  高翔笑了起來,道:「你們怎樣了?」

  「我們一切正常,我已在書籍的記載中,推斷那島上可能有極其猛烈的天然毒氣,好在我們帶有防毒面具和壓縮氧氣,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我只怕曾保來生事,他一定是逃回去了,他在南洋一帶的勢力十分大,眼線也很廣,他可能偵知你們的行蹤!」高翔關切地說。

  「高翔,你們兩個人都可以對付得了曾保,別忘了我們是三個人啊!」木蘭花笑著回答,「我再隨時和你通電話,再見。」

  高翔也道:「再見。」

  木蘭花放下了電話,發了半晌怔。

  她和高翔相識已很久了,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可是最近幾次,每次分手,木蘭花總是出奇地想念著高翔。

  她並無意擺脫這種感情上的羈絆,她知道自己這種感覺由來,是由穆秀珍突然決定結婚而來的。不管她是一個多麼超卓的人,但是她卻和普通人一樣,有著豐富的感情,只不過她冷靜的頭腦,時時可以遏制她的感情而已。

  她低低地嘆了一聲,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悵惘之感,她多麼希望這時高翔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握著手向她求婚。

  在如今那樣的情形下,只怕她會立即答應的。

  木蘭花站了起來,在駕駛艙來回走動著,她情緒的波動,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又冷靜了下來,她攤開了海事圖,詳細研究著方位。

  再不到十小時的航程,她們就可以抵達目的地了。

  在那時,穆秀珍打著呵欠,走了進來,搖著頭,道:「真慢,如果在天上飛,早就到了。」

  木蘭花道:「現在也快了,你來當值,我去休息一下。」

  穆秀珍在控制台前,坐了下來,仍然是呵欠連連的。

  等到木蘭花一覺睡醒之後,她竟覺出船身在輕微地震盪著,她立時知道,那一定是穆秀珍將速度提高到了所能達到的最高限度。

  她看了看時間,估計照那樣的速度行駛,應該已經接近目的地了。她忙來到了駕駛艙,穆秀珍興高采烈,道:「還有半小時!」

  「我們該將船升出水面了。」木蘭花說。

  穆秀珍迅速地按著掣鈕,兄弟姊妹號浮上了水面,鋼板縮進了船舷中,海水「嘩嘩」淌下,那正是清晨時分,海風相當強勁。

  安妮也醒了,她們三人一起在甲板上,迎著海風。

  到了上午八時左右,她們已可以看到很多小島的影子了,她們知道,那些小島,全是一些海礁,是亞南巴群島外沿的一些無人的荒島。

  她們漸漸接近那些小島,在小島和小島之間,海水形成相當湍急的水流,「兄弟姐妹號」穿過那些小島,漸漸向一座大島接近。

  那座大島,四面全是高聳入雲的削壁,只有一面,沿海的地方有一片沙灘,可以看到有一個峽谷,可以通向島的內部地區去。

  在海面上,還可以看到很多木筏,在海面上划著,木筏上站著不少膚色黝黑的土人,他們的手中,都持著鋒利的鏢槍。

  穆秀珍吃了一驚,道:「這些人在幹什麼?」

  木蘭花道:「如果你肯看書,你就不會問我了。這裡一帶,是著名的鯊魚產區,他們是在用原始的方法,捕捉鯊魚,剖魚翅!」

  穆秀珍噘著嘴,道:「又是看書,我大不了不吃魚翅,有什麼關係?」

  安妮突然伸手向前一指,道:「看!」

  在離她們下遠處的一個木筏上,兩個身形高大的土人,正用鋒銳的標槍,向海中投去,在鏢刺下的海面上,立時浮起了一片殷紅。

  一條至少有十五尺長的大鯊魚,突然從海水之中,翻騰了起來,尾部重重的掃在木筏上,將手臂粗細的木棍,擊斷了好幾根!

  安妮緊張得喘不過氣來,道:「太危險了!」

  木蘭花道:「他們的村落中,全是殘廢的老人,都是捕捉鯊魚時受傷的,他們一直沿用原始的方法,是由於他們實在太窮困了!」

  安妮皺著眉,道:「蘭花姐,如果我們能幫助他們,那麼豈不是可以改變這種情形了?」

  這時,那條鯊魚還在用力翻騰著,那兩個土人,站在木筏上,用力曳住了鏢槍尾端的鐵鏈,用他們的體力,在和鯊魚搏鬥。

  海面上泛起的浪花,全染滿了魚血,木筏在波濤翻騰中,脆弱得像是隨時可以斷裂開來的紙片一樣。木蘭花並沒有立時回答安妮的話,只是凝視著那兩個土人的動作。

  鯊魚的掙扎,終於慢了下來,那兩個土人,用力將龐大的魚身,拖上木筏,其中一個,又舉起一柄鋒利的刀,向魚鰓中刺了進去。

  鯊魚被捕獲了,筏子上的土人,都唱起了一種低沉而悲涼的歌,但是在歌聲之中,也可以明白他們有了收穫之後的歡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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