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女黑俠木蘭花 > 斷頭美人魚 | 上頁 下頁
一三


  而幸虧自己發覺得早,是以事情還可以挽回,看來對方並不知道自己躲在樹叢之中,她在學了幾下維妙維肖的鳥鳴聲之後,便一直留意著那兩人和穆秀珍的行動,她看到那豬舍的磚牆移開,看到穆秀珍和那兩人,走了下去,又看到那兩人,立時回了上來。

  她也看到那兩人在她身前經過,當那兩人在她身前經過之際,距離她只有四五呎,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制服他們兩人的!

  但是木蘭花卻隱忍著沒有動,因為她考慮到對方不止兩個人,制服這兩個人容易,但如果在制服的過程中,再有人來,那就麻煩了。

  是以,她又看著那兩人走進了板屋之中。

  那兩個人一面走,一面還在交談,一個道:「這次波士怎麼了?三號的反叛影響了他麼?他將木蘭花說得那麼厲害,可是不到一分鐘,我們已成功了!」

  另一個道:「是啊,白緊張了一天。」

  木蘭花心中暗笑了幾聲,心想那個「波士」,倒是一個行事十分小心的人,那麼,自己行事,更要小心萬分才好,只是不知道「三號叛變」是什麼意思?

  那兩人走進了板屋之後不久,又有人走出來。

  木蘭花是一直戴著紅外線眼鏡的,是以她可以看清,又走出來的兩個人,並不是剛才的兩個,也就是說,在板屋之中,至少有四個人。

  那兩個人走了出來,將那條狼狗,抬了進去,外面已靜了下來。木蘭花又等了幾分鐘,不見有什麼動靜,她才悄悄出了灌木叢,迅疾地來到了板屋的窗前。

  她在窗下伏著,耳朵貼在木板上,聽到一個人粗聲粗氣地在埋怨著,埋怨他的手氣不好。木蘭花心中暗自好笑,慢慢地抬起頭來。

  等到她雙眼已然可以看到屋內的情形時,她便停了下來,她看到屋中的陳設十分簡單,在一張方桌之旁,四個人坐著,正在玩紙牌遊戲,在他們的面前,有著不少鈔票,看來他們賭得相當大,這不但從桌上的鈔票可以看出來,而且從他們臉上的神情中,也可以看出來。

  木蘭花看了極短的時間,已然決定了行動的步驟,她先握了麻醉鎗在手,然後,再輕輕地去推窗子,將窗子推開一道縫。

  那一道縫只不過半吋許,剛好夠鎗口伸進去。

  麻醉鎗是木蘭花自己設計的,它發射的並不是子彈,而是針,針尾有一個小囊,囊中儲有能令水牛在幾秒鐘內昏迷的強烈麻醉劑。

  這種麻醉鎗,在發射之際,是一點聲響也沒有的,木蘭花將鎗伸了進窗口之後,先左後右,迅速地扳動了兩下,她根本不看那兩下射擊的結果,因為她知道,那是必然射中的,她立時跳起身來,向板屋的門口奔去。她聽到屋內兩個人驚叫道:「喂,你們怎麼了?」

  同時,她也聽到了兩個人倒地的聲音。這一切,全是在木蘭花的意料之中的。甚至當她來到了門前,一伸手打開門來時,那兩個未曾中麻醉針的人,正一人一個扶住了他們中了麻醉針,已然昏迷不醒的同伴,是以當木蘭花突然出現的時候,他們根本連去取武器的機會都沒有,只是目瞪口呆地望定了木蘭花。

  木蘭花的臉上,帶著微笑,她手中仍執著鎗,腳步輕盈地向前走去,將倚在桌邊的四枝獵鎗,一起取了起來,退出了鎗膛中的子彈。

  然後,木蘭花拉過了椅子,坐了下來。

  那兩個人,仍然一人一個,扶住了他們的同伴,呆若木雞地望定了木蘭花坐了下來之後,其中一個才結結巴巴道:「你……你是誰?」

  「我是木蘭花,你們波士等著要見的人!」

  那兩人異口同聲,道:「那麼剛才……」

  「剛才?」木蘭花雙眉揚了揚,「我想你們認錯人了!」

  那兩人中的一個,突然用力一推,推開了被他扶住的同伴,順手便抄起一張椅子來。看來,他抄起椅子,是想向木蘭花砸來的。

  但是,他剛揚起了椅子,木蘭花便已扳動了鎗機。那人雙手一鬆,椅子掉了下來,正跌在他的頭上,他的身子發軟,倒在地上,壓在他同伴的身上,一動也不動了。

  那人當然不是被他自己揚起的椅子壓昏過去,而是中了木蘭花的麻醉針,所以才昏了過去的。木蘭花立時將鎗口對準了最後一人。

  她始終帶著微笑,道:「你想怎樣?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想和他們作伴麼?他們昏了過去,永遠不會醒來了,半小時之後,毒性發作,他們就會死去,這樣死法,倒是毫無痛苦的,或許,你正願意那樣去死,是不是?」

  其實中了麻醉針之後,體質好的人,在四小時之後,就會醒來的,醒來之後,自然會覺得十分不舒服,但是卻不致於死的。

  可是那人卻不知道木蘭花在騙他,木蘭花一出現,聲勢便如此奪人,令得那人早已心生懼恐,此際,他不由自主,發起抖來,道:「不,不!」

  木蘭花冷冷地望了他一會,才道:「如果你不想死,那麼,你就得照我的吩咐,做我要你做的事情──」那人苦笑著道:「你……要我做什麼?」

  木蘭花將手中的麻醉鎗,用十分巧妙的手勢,旋轉了一下,道:「你們的波士是什麼人?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我不知道,」那人驚惶無比地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波士,這農場是我的,他不知從哪裏打聽到我……我在年輕的時候,曾劫過一輛貨車,威脅我要去告密,要我替他做事,他也不叫我做什麼,就是在後面,造了一間地下室。」

  木蘭花冷笑著,道:「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的了?」

  「不,不,我是在說實話。」那人頭上的汗珠,流了下來,「他今天來的,帶了四個鎗手,說要在這裏等一個人……等你。」

  「他只帶了四個鎗手?」

  「是的,這三個人……是我農莊的工人。」

  「那輛汽車,是你報失的?」

  「那也是他要我這樣做的,我罰誓我總共只見過他幾次,他給我很多錢,我自然……」那人揚起衣袖來,抹了抹汗。

  木蘭花道:「你是說,他和四個鎗手都在地下室。」

  「是的,不過!」那人突然住了口。

  但木蘭花已立即道:「不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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