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女黑俠木蘭花 > 玻璃偽鈔模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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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對於安妮的關懷,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聽到她破涕為笑,兩人的心中,才算是放下一塊大石。 而就在這時,高翔的電話來了。 高翔在電話中道:「蘭花,我已經調查過了,今天午夜以前,有兩班飛機,是分別從英國和美國飛來的,而且,還有一艘巨型郵船,在今晚十時到埠。」 木蘭花道:「好,我和秀珍到飛機場去,你到輪船碼頭去,我相信交易一定是立刻進行的,因為出售紙張的人,怕夜長夢多。」 「我也是這樣想,我們應展開最嚴密的監視。」高翔道。 木蘭花又道:「這一大批印製偽鈔的紙,體積當然不會太小,但是也不可能太大,想像之中,至少應該有兩隻中型的手提箱,而這樣的兩箱紙,是十分沉重,絶不是一個人所能夠提得起來的,我們注意的範圍,應放在沉重的物體上面。」 高翔道:「我知道了,你們需要助手麼?」 「不需要,我和秀珍兩人,足可以應付得了。還有,高翔,那個翻車幸得不死的德國人,他是在哪一個醫院之中?」 「市立第一醫院,你想去看他麼?」 「是的,如果他已能開口講話,我希望在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線索,至少,也可以知道那破壞偽鈔模的來龍去脈!」 高翔沉默了一會,才嘆了一聲,道:「我們這次所獲得的線索,實在太少了,簡直就像是在大海中撈針一樣!」 木蘭花本身,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她卻不得不鼓勵高翔,道:「高翔,別氣餒,我們總算有了一些線索,比完全沒有線索好些,花禿子有下落了麼?」 「還沒有。」 「好,請你繼續偵查。」木蘭花放下了電話,轉過頭來,道:「安妮、秀珍,你們兩人,輪流休息一會,今天晚上可能整晚得不到睡眠的!」 安妮關懷著道:「蘭花姐,你自己呢?」 「我?」木蘭花笑了起來,「在一個疑難的問題,還沒有眉目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我現在到醫院去了。」 她向兩人揮了揮手,便向門口走去。 四十分鐘,木蘭花已經在市立第一醫院的一間病房之外了,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正在對木蘭花翻來覆去地叮囑。 那醫生道:「傷者的傷勢,十分嚴重,最好你不要和他講太多的話,我給你十分鐘,小姐,你如果和他談得太多,會導致他的傷勢惡化!」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木蘭花一面回答著,一面推開了門。病床上躺著一個面色十分蒼白的人,鹽水瓶倒掛在架上。就放在病床之側。 而床上的傷者,卻是睜大了眼睛的,看到了木蘭花進來,傷者的眼睛眨了眨,有了反應,喉間也發出了一下微弱的呻吟聲來。 木蘭花直到了床前,她還沒有開口,傷者已經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謀殺……謀殺……他們殺了安泰保……又要殺我們……我的同伴呢?」 木蘭花略俯下身子,簡短而有力地回答道:「他們全死了!」 傷者立刻閉上了眼睛,他的面部肌肉,也起了一陣抽搐,發出了一連串的呻吟聲來,道:「他們……他們……成功了。」 木蘭花將頭俯得十分低,道:「不,他們沒有成功,因為你還活著,你可以擊敗他們,告訴我,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傷者久久不出聲,可是口唇卻不住地顫動著,過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在一旁的護士好幾次想要開口,但都被木蘭花用手勢制止了她出聲。 終於,在那傷者口唇的一陣劇烈顛抖之後,自他的口中,吐出了微弱的聲音來,道:「他們……是安泰保找來的,他們的首腦份子……叫……叫做貝泰……」 「貝泰?」木蘭花反問著。 而木蘭花的心中,也十分疑惑,因為這個名字,對她十分陌生。而安泰保之所以會找到了那個貝泰,當然是因為貝泰是一個累犯,可以協助他們印製偽鈔之故。很難想像有一個累犯的名字,是木蘭花所不知道的,是以木蘭花反問了一句。 那傷者喘了幾口氣,道:「是的,貝泰……BETTA,貝泰,你知道麼?我直到安泰保死了之後才知道……那是一種熱帶魚的名稱……這種魚──就是著名的暹羅鬥魚……」 當木蘭花聽到那傷者念出了那幾個英文字母之後,她已完全明白了,BETTA,貝泰,暹羅鬥魚,那是一個亞洲最兇惡罪犯的外號! 暹羅鬥魚是一種性格十分凶狠的魚,當兩條雄魚相遇時,猛烈的爭鬥便展開,幾乎不等到有一方死亡,是不肯休止的。 而這個被稱為暹羅鬥魚的犯罪分子,他是靠黑吃黑起家的,在泰國,他是第一號的凶險分子:其它所有的犯罪分子,不是被他併吞了,成了他的部下,就是被他消滅了。而貝泰自己,卻高居在上,平時是絶不露面的,是以他究竟是什麼模樣,也沒有人知道! 那是一個傳奇性的人物,木蘭花自然也知道,作為一個對手來說,那是第一號兇惡,難以應付的敵人。她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氣,道:「安泰保為什麼會找貝泰那樣的人來合作呢?和他那樣的人合作,你們簡直是自討苦吃!」 那傷者苦笑了起來,道:「我們不知道……開始的時候,我們實在不知道,而貝泰卻可以使我們印製的偽鈔,通行整個東南亞!」 木蘭花並不出聲,的確,以貝泰在東南亞的勢力而論,他要將印製如此精良的偽鈔流通出去,那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 傷者又喘了幾口氣,才又道:「你們中國人有一句成語是什麼?叫做引狼入室,是不是?我們……真是引狼入室了,他在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之後,便開始了他的陰謀,而我們還不知道,直到了安泰保出了事,由安泰保保管的六副偽鈔模失了蹤,我們……才知道……」 傷者的神思,漸漸激動起來,呼吸聲呼嚕呼嚕,十分駭人,但是他還繼續道:「可是我們知道,那六副模是沒有用的,必須有一個小玻璃粒鑲上去才有用,而那個小玻璃粒,安泰保是帶在身邊的,貝泰……他一定……不知道這一點!」 木蘭花的心中暗嘆了一聲,沉聲道:「你是說,你們和貝泰,是在本市會面的?」 傷者道:「我們不知道誰是貝泰,我們和四個人會面,其中一個身形很高的人,似乎是首領,但也沒有人稱呼他為貝泰。」 不暴露自己的真面目,這正是貝泰一慣的手段。 木蘭花將頭俯得更低了些,問道:「那麼。你們已開始購買紙張了麼?什麼時候到貨,你可知道麼?」 那傷者困難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一切,在我們的……合作上……全由貝泰負責……他說可以弄到真的紙張。」 木蘭花還想問什麼,但是病房的門被打開,那位老醫生滿面怒容地走了進來,道:「行了,小姐,傷者已超過他的負擔能力了!」 木蘭花並沒有再說什麼,就退出了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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