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女黑俠木蘭花 > 奪命紅燭 | 上頁 下頁
一四


  然而,當他們兩人想到這一點,而還未能肯定之際,金經理是早已踏下油門,汽車一個急轉彎,便向前直竄了出去。

  那警員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是為了干涉非法停車而來的,車子既開走了,自然也沒有他的事了,是以他聳了聳肩,便待向外走了開去。

  那兩個守衛,心中驚疑不定,就在這時,對面大廈的巨型鐘「噹!噹!噹!噹!」地敲響了,他們推開了玻璃門,向銀行大堂跨出了一步,也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銀行裡面的情形,他們立即大叫了起來,那個警員連忙回頭,向銀行奔去。

  ***

  九時零二分,高翔還在審視那三份檔案。

  這時,他已放下了林勝的那份,而拿起了另一份來。

  也就在此際,電話鈴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幾乎是同時傳過來的,高翔立即意識到,有什麼概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他只覺得身子一陣發軟,手按在電話機上,沒有氣力將電話拿起來,他以為那一定是醫院之中,傳來了不幸的噩耗了!

  門被急驟地敲著,高翔沉聲道:「進來。」

  推門而進的是偵緝隊長,和總探長、副部探長三人,高翔也在這時,拿起了電話,他在電話筒中聽到了聲音,和衝進他辦公室來的三個人口中所吐出的聲音是一樣:國家基金銀行發生搶劫案!

  高翔「拍」地放下電話,霍地站了起來,將三份檔案用鋼托夾壓好,大聲道:「你們快到現場去,快!我隨後就來!」

  三位高級警官立時退了出去,不到半分鐘,「嗚嗚」的警車聲,已驚心動魄地響了起來,好幾輛警車一齊衝出了警局。

  高翔自從參加了警務工作以來,這種警車聲,他是早已聽慣的了,然而此際,他只覺得那種聲音,像是利斧一樣地在砍劈著他的腦袋!

  他覺得一陣又一陣的頭痛,幾乎站也站不穩!

  那絶不是他一宵未睡的原故,他的體力,足可以支援三個晚上不闔眼,那是他為了木蘭花而過度憂傷的結果。再加上銀行劫案的消息傳了過來,使他立即意識到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的事,和國家銀行的劫案是有聯繫的。

  ▼第五章

  也就是說,一個凶狠狡猾的匪徒,正一步一步的取得勝利,而警方則處在節節敗退的情形之中,不但敗退,而且敗得十分慘!

  高翔是主持警政的人,警方的失敗,就是他的恥辱,那是他事業上的絶大打擊,而且這個打擊,還牽涉到木蘭花和穆秀珍的生命!

  高翔在警車的「鳴鳴」聲中頹然地坐了來。

  然而,像是椅子上有著大紅的烙鐵一樣,他立即又跳了起來,他絶不能讓匪徒得逞,木蘭花姐妹在醫院中,終夜和死神搏鬥,還未曾脫離危險期,方局長年紀已長,反應不免遲鈍,一切責任,等於都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了,他怎能失去鬥志?

  高翔一躍了起來之後,利用內線電話,接連下了幾道命令。這些命令,包括封鎖街道,對一切離開本市的陸海空交通工具作嚴格的檢查等等

  然後,高翔走出了辦公室,跳上了一輛電單車,向國家基金銀行飛馳而去,等他到達銀行的時候總探長已經在兩個守衛口中,問出一些眉目來了。

  醫官也被召前來,將昏迷不醒的銀行職員,一車車地送到醫院去急救,由於所有的銀行職員都昏迷不醒,是以損失數字,也不知道。

  由於那兩個守衛的口中提到金經理,總探長早已派人到經理的住宅去了,在高翔到達之後不久,派去的人回來報告說金經理未曾回家。

  幾乎在同時,有四輛巡邏警員發現了金經理,也被送到醫院中去了。

  有關的重要人物,雖然還在昏迷的狀態之中,但是高翔卻對這次劫案,已經有一點概念了,他儘管痛恨這次行事的匪徒,但是他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匪徒行事的大膽,縝密和細緻,不得不佩服這個匪徒行劫的計劃的天衣無縫,美妙之極。

  高翔已可以肯定,今天早上來「上班」的那個金經理,是匪徒假扮的。匪徒一定早已偵悉了金經理的司機休息的日子,是以在金經理的住宅附近,攔住了金經理的車輛,將他弄昏,然後,自己便扮著金經理的模樣,堂而皇之地走進了銀行。

  一個人去扮另一個人,是絶不可能扮得十分相似的。假扮的經理,可以瞞得過門口的守衛,卻是難以再瞞得過銀行的職員,和開庫的兩位主任的。

  於是,這位匪徒便接連幾日,安排了一個神經質的,大聲講話的女人,這女人毫無疑問是匪徒的同黨,她每天出現,幾天下來,在所有人的心目之下,成了注意的中心,而且,使人自然而然地想到,在這個女人身邊的人,一定是金經理。

  在那樣的情形下,即使假扮的金經理不怎麼像,也不會引起人家的懷疑了。這個匪徒,若不是精通心理學,是絶不作出這樣大膽的計劃的!

  這不是普通的犯罪,也正因為如此,高翔便感到格外頭痛。至於銀行職員昏迷的原因,連在場的醫官,都莫名其妙!

  高翔知道,銀行職員的昏迷,一定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發生的,令得銀行職員昏迷的,當然是一種十分劇烈的麻醉劑。

  而醫官找不出這種麻醉劑的名字來,那可能是由於這種麻醉劑是來自蠻荒不毛之地,是還未被文明世界接受的東西。

  那種麻醉劑,和令得木蘭花姐妹中毒極深的毒氣,無疑地是同一來路,它們來自什麼地方呢?是非洲,還是新幾內亞,抑或南美洲?

  高翔本來是雜亂無章地在想著的,可是當他一想到南美洲,他的心中,陡地閃起了一道亮光來,南美洲!南美洲!

  昨天晚上,他也已查閱過趙蒼的檔案,知道趙蒼是在兩年之前漏網,據說是逃到了南美洲去的,不知他何時溜回了本市。

  而他在審閱林勝的檔案時,也看到過林勝的下落,也是逃到南美洲去的,而且是同一個案件,也就是說,他們早是相熟的。

  由一條線索,變為多條線索,如今,事情已經漸漸有些眉目了,林勝和趙蒼,以及另一個女子是合夥人,可是在行事的前夕,林勝和那女人,卻又出賣了趙蒼,使趙蒼死在槍下,而林勝則和那個女搭檔去行事,他們已順利地得手了!

  高翔的心中,想到了一定程度的興奮,因為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已可以說大有眉目了。他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銀行中了。他將事情略為交待了一下,便離開了銀行,他不得不佩服本市新聞從業員的工作能力,因為當他離開銀行的時候,已經有報童在高叫賣號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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