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女黑俠木蘭花 > 雷庫驚魂 | 上頁 下頁
一二


  「剛才,你避開槍擊,又逃開放射線,小姐,我希望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再以卵擊石作無謂的反抗了!」

  「以卵擊石」,從來也沒有人敢對木蘭花如此說過。但是,在他們三人進入別墅後,他們便一直居於下風,難怪馬里坦趾高氣揚了。

  木蘭花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說:「好,想不到你在這艘漁船上,下了那麼大的工夫!」

  「當然,」馬里坦得意洋洋,「這艘漁船將是我們的遠東總部,任何生意都要下本錢,我相信你不會反對這句話吧。」

  「你現在又給我多少時間考慮?」木蘭花試探著問,同時,她不甘失敗,還在轉著如何逃脫的念頭。馬里坦伸手托住他肥肉折疊的雙下巴,道:「這個,我看……不必了。」

  木蘭花陡地吃了一驚:「那是什麼意思?」

  隨即,她聽到自身後傳來,幾乎微不可辨的腳步聲,她的腰眼,有兩件硬物,頂過上來,剛才站在艙外的兩個大漢,已來到她你背後,以他們的手槍,抵在她的背後。木蘭花的面色,也不禁變得蒼白起來。

  「我說不必了,」馬里坦陰森森地說:「那意思就是,剛才你既然有十分鐘時間考慮,而又未能得出決定,就算再多些時間,都是沒有意義的,你同意我的看法麼?」

  「你是說──」

  「我們不得不鏟除阻礙紅衫俱樂部前進的人,即使要使用到暴力,」馬里坦「嘖」地一聲,「我們只好表示遺憾!」

  他肥胖的頭部,側了一側。

  在木蘭花的身後,立時傳出一個粗魯的呼喝聲,說:「轉過身來,走出艙外。」

  木蘭花停立不動,她冷笑著道:「如果你們已決定要殺我,我為什麼還要聽你們的命令走出這個船艙去?」

  「噢,小姐,你看這地氈,這是波斯皇宮中僅有的一張鮮紅色地氈,是中古時代的藝術品,我想你也不希望它被你的鮮血染污吧!」馬里坦作狀地說。

  地氈,木蘭花的腦中,陡地閃過一絲光亮。

  在她腳下的確是張厚而柔軟的地氈,這地氈可說是波斯地氈中最上乘的貨色,正因為它極之柔軟,或許能幫助到她。

  木蘭花兩腳微微分開,用力地向下踏著,然後又慢慢地靠攏,她覺得腳下的地氈,已經被她的腳弄得不再平整,她說:「好,我走出去。」她突然轉過身去。

  在她轉過身去的時候,她雙足用力地扭轉著地氈,使得整張地氈都轉動起來,在她身後的兩個人,經不過突如其來的轉動,身子向後仰去,木蘭花趁機向後躍出,她反躍到那兩個人的身後,不等那兩個人轉過身來,她雙手一按,按住那兩人的頭,猛地一撞,那兩人悶哼一聲,身子向後倒去,木蘭花一手已奪過兩人手中的機槍。

  這一下變化,前後至多不過半分鐘。

  當木蘭花以雙足扭動地氈的時候,馬里坦也同樣站在地氈上,他的身子也側了一側,幾乎跌倒。

  到他站穩時,木蘭花的手中的兩柄槍已對準他!

  「別以為我不會開槍,」木蘭花冷冷地哼了一聲說:「所以你還是不要動的好!」一面說,一面以槍托大力敲暈那兩個大漢。

  馬里坦將雙手舉起來,木蘭花後退一步,使自己背靠在艙壁上,她的槍口仍然瞄準馬里坦。她說:「命令你的部下,將穆秀珍和高翔兩人,送進這間艙房裡來。如果五分鐘內,我看不到他們兩人,你就要葬身大海!」

  「別用暴力,小姐,他們兩人很好!」馬里坦側過頭去,對著手錶叫道:「快帶我們另外兩位貴賓前來。任何人不要妄動,我已受制,如今佔優勢的是木蘭花小姐,我在兩柄手提機槍威脅下,你們任何人的妄動,都危及我的性命。」

  「你倒很聰明!」木蘭花點頭讚許。

  現在終於佔到上風,但在高翔和穆秀珍兩人還沒有來到前,她總要小心戒備著,提防馬里坦再出花樣。

  她和馬里坦會晤只不過半小時左右,在這半小時中,她已知道馬里坦聰明、多智、狠毒、可以稱得上是第一流的匪徒,也是極強的對手!

  面對著這樣的一個對手,木蘭花仍是不敢大意。

  不到兩分鐘,木蘭花已聽到穆秀珍的叫嚷聲。

  穆秀珍和高翔兩人,一齊走進來,木蘭花左手一抖,將左手的槍,向高翔拋去。

  高翔接過機槍,立即和木蘭花一樣,背靠艙壁而立,槍口對準馬里坦,穆秀珍衝到木蘭花身邊,說:「蘭花姐,這胖子是誰?」

  「他是紅衫俱樂部的主席,馬里坦男爵。」

  高翔呀了一聲,穆秀珍搖頭說:「原來紅衫俱樂部這樣膿包,不過癮,那實在太不過癮了,蘭花姐,你說是不是?」

  木蘭花瞪了穆秀珍一眼,才說:「馬里坦先生,你快命令這艘船向市區駛去,我們要將紅衫俱樂部交給本市警方手中。」

  「這艘船是『雷庫號』,」馬里坦居然毫不驚慌,「將我們交給警方,這不是太過份了麼?我們能否作有條件的妥協呢?雷庫號的意思,就是儲藏雷庫的所在,自這裡所發出的聲音,能使千萬人心驚,這就是船名的真正意思。」

  「如果你能僥倖不被判死刑,那麼我想你在監獄中,將可以雷鳴二十年之久。」高翔調侃著說:「你的提議被否決了!」

  「一點通融也沒有麼?」

  「別廢話了,當然沒有。」穆秀珍大聲斥責。

  木蘭花在那一剎間,心中閃過了一絲念頭,馬里坦表現得太鎮定,那種異乎尋常的鎮定,實在不應該是一個被擒匪徒所應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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