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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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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接下來的那個星期一,病患的領導人、寵物治療部的肥油貝克及羅亞尼現身木材店參與一項會議,討論他們應該對活動突遭制裁的情形做出怎樣的回應。 「我們有事商量,」查克對老戰友說,「別讓任何人過來。」 老戰友的兩名助理切割工挑了兩個人到通道口站崗。 烘乾室裡,這群領導人各自倒了咖啡,立刻開始討論關於戒護人員在這一區惹事的問題。 「寵物治療部的情況越來越槽,」羅亞尼說,「我們有一大票人都沒來由地挨了揍。」 「我們什麼都試過了,」貝克補充道,「我試過用外交手段。法院、聯邦法官我也都試過。但政府不願意和我們溝通,一點用都沒有。」 「我們一定又會回到以前那樣了。」查克道,「我們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好讓他們明白,病人也是人。」 「如果我們動作不快點兒的話,」肥油說,「他們就會讓我們像他們以前那樣,互相猜疑。如果他們分化我們,就能控制我們。我認為,要趁著我們夠強悍、還能保護自己時做點事。」 坎雷尼提議來一次集體逃亡,但亞倫指出,那不會讓這個地方有所改善。留下來的病患將會和以前一樣受到虐待。查克則主張一場全面爆發的暴動,接管整個機構。 「怎樣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是認真的?」坎雷尼問。 「我在外面有些朋友,」坎雷尼說,「我可以約那些傢伙連手出擊。」 坎雷尼點點頭。「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 亞倫從他們的臉上就能看出,為了對抗虐待,這些領導者已經決定豁出去了。「如果勢在必行,」亞倫說,「就要做得對。要讓這一切值得。如果只是讓一群混亂的暴徒病患在這地方晃來晃去、砸爛幾片窗戶,會有什麼好處?那只會讓保安部有時間來鎮壓我們,然後我們就永遠出不去了。我反對暴力,但如果逼不得已,我們就要做得對。」 「一點都沒錯。」查克說。 「你有什麼建議?」肥油問。 「如果我們要做,就要計劃好、做好準備。」亞倫說,「來一場大突襲。」 「我們可以發出襲擊行動的訊息,然後來一場大規模的徹底破壞。」坎雷尼提議。 「我們要是那麼做,」亞倫說,「保安就有理由鎮壓我們,那我們就什麼事也完成不了。因為在他們逮住我們,把我們關起來,再用以前那些方法對待我們之後,我們就得從頭來過。」 「我們在這裡有太多錢,」查克補充道,「太多權力了。實在沒必要為了這麼愚蠢的舉動而放棄一切。」 「但我們勢必要做點什麼事。」坎雷尼堅持。 「我同意,」凱文說,「不過這得是件大事。」 「不如投票表決吧!」肥油說。 投票的結果一致通過——開戰。 「這樣的話,」查克說,「我們要在這裡設置奇襲部隊。寵物治療部可以策畫側翼進攻,當我們的掩護。」 「計劃你的戰術,」羅亞尼說,「還有你的武器,再把結果告訴我們,這樣我們才能協調彼此的策略。」 肥油點頭示意木材店的方向。「你們得幫我們製造武器。不過我們還有些其他東西可以派上用場。有些東西你們辦不到,我們可以。你提供我們長形木質手把,我們就能把帶刺的鐵絲邊弄上去。」 查克同意。「我們可以打得他們措手不及,讓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然後我們就盡速撤回來,讓他們有機會去通知公路警備隊或是國家警察什麼的,如果事情演變成英國肯特州事件,或甚至更糟的話,那,就是我們要做的準備了。」 「我們可以抓點人質。」坎雷尼說。 「不可以。」亞倫道,「你如果像回教什葉派的柯梅尼那樣做,就沒辦法讓公眾支持你。還記得雅地加事件嗎?媒體把獄裡被抓作人質的官員的死歸罪到病人身上,後來經過調查才證實,這些官員其實是被他們自己人殺害的。」 「但是抓幾個戒護或行政人員就可以拿來當做人牆啦。」查克堅持。 「我們怎麼能保證人質的安全呢?」亞倫說,「別忘了,我們這兒有少數幾個瘋子是會強暴人、會殺人的。我們不需要人質。萬一我們的要求得到響應,在我們被轉送出去之後,他們卻發現有人遭強姦或遭刺傷的話,怎麼辦?以後誰還會相信我們?他們永遠都不會再信守他們的承諾了。我反對抓人質。」 「那你有什麼建議?」坎雷尼問。 「下手之前,我們再決定誰是我們不想傷害的人。這個方法對病人和工作人員都適用。」 大夥都讓步了。 他們決定立刻展開武器的裝配。大多數都是在職業治療室裡製造的,不過他們可以把這些武器藏在寵物治療室。 「這裡有廿六到卅一個人。寵物治療部有差不多廿二個人。烘乾室則有十四人。」亞倫說,「另外還有棒球隊。我們已經四下散佈出去,試著說服其他人。」 亞倫建議他們把所有的證據都收集起來:紙張、文件、錄音帶——然後把它們放到堅硬的箱子裡用鐵鍊綁在側翼主出入口的門閂上。如果人全死了,外界會知道原因。 造反的領導者給他們自己起了個「自由之子」的稱號,決定在1980年9月8日星期一發動戰爭。行動的代號在病人之間傳遞開來,他們叫它「黑色星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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